“沥血剑?”
安安愣了愣,影壁藏剑的事剑晨还没向她提过。----
砰——!
正诧异着,银光已然大盛,千锋银枪裹挟剧烈旋转之力狠狠往玉寒石上撞去。
可惜,即便是千锋银枪锐利的枪头,也无法令玉寒石产生太多的痕迹。
看来还得是炼尘砂才行……
剑晨皱着眉头,将千锋银枪收回,目光里有着精光闪烁。
安安也同样沉吟不已,看了看剑晨,又回头望了望那边连廊的入口。
两人此刻都在想着同一个问题。
玉寒石如此坚硬,几乎只有炼尘砂才能破坏,那这里的痕迹……
霸剑山庄里,能用过炼尘砂的,只有两人!
一个是郭传宗,看起来他更有可能,因为这剑本就是他亲手埋藏于此,但说什么,剑晨也不会相信是他。
更何况,先前剑晨在门外那一声大吼,郭传宗可是冲出来了的。
那是郭怒?
可也不对,当时郭传宗是带着郭怒一起出来的,他也并没有时间挖出黑剑才是,更何况,郭怒的突然清醒乃是因为剑晨身体突发的情况。
“快看这里!”
安安思索着,目光一转,又有新发现。
剑晨随着她示意的方向一看,便见凝于地上的薄薄冰片间或着,一片一片往远处蔓延,虽然并不明显,但又如指路明灯,在指引着两人。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低着头,眼睛紧紧搜索着这很是稀疏的冰片,缓缓往其延生的方向走去。
走出几步,离影壁的范围稍远,落在地上的水滴已不能凝结成冰,但浅浅的水渍在仔细分辨下仍能瞧出不同。
两人就这么一路扫视着一路走,慢慢地,已走向前院边缘栽种了数排的古柏树丛。
水渍到这里终于被四周潮湿的地面所同化,再也分辨不出半点。
剑晨抬起头,往内望了一眼,但这古柏林极为茂密,站在树林外,内里的景象只能见到影影绰绰的枝叶而已。
深吸了一口气,他将混沌内力提起,冲安安摆了摆手,示意她别再向前,接着便一脚迈了进去。
左手千锋右手惊虹,对于能破坏玉寒石的人,其修为到底高到什么程度,剑晨不知,但不得不令他小心谨慎。
在树林里弯弯绕绕,约摸过了一刻钟,剑晨的目光一亮,终于发现在他前方不远处的一棵树下,有脚印!
这脚印极浅,若非他一直密切注意着四下的一切,几乎就要错过。
目光往四下里一扫,耳朵也动了动,除了树叶被微风拂过的沙沙声,什么也没听到。
这才放轻脚步,缓缓走上前去。
半蹲而下,剑晨微皱着眉头观察着这脚印,脚印里有一株断草,看其色泽仍还翠绿,想来定是不久前才被人踩在脚下。
有了这个发现,他心中已然笃定,这脚印定是不久前被那破坏了玉寒石之人所留。
目光再一抬,这脚印不远处竟又有另一同样大小的脚印,再往前,还有。
如此一路延生,却与先前那水渍一般,像是刻意留在这里好作指引之用。
这人是谁,想做什么?
剑晨立起身,沉吟着,继续沿着脚印往前走。
这一次走得就不再那么小心,既然有人刻意弄出这些痕迹引他往前,那隐藏已无意义。
脚下加快,在又发现了同样的九个脚印后,他已来到古柏林边缘。
再踏一步便是断崖,可令他脚下急停的却非断崖,而是横躺在断崖前的七个人!
岭山七狼!
这突然失去踪影的七个人,竟然正直挺挺地躺在断崖边!
在这里发现岭山七狼固然令剑晨意外,但他并没有急冲上去查看七狼的情况,而是目光连转,先观察了一番此地的情况。
岭山七狼既然晕在这里,那将这七狼弄来的人,又在哪里?
却不想只是略略一扫,他想找的线索便近在眼前。
在七狼横躺的侧面,有一株树龄怕有数十上百年的巨大古柏树,宽阔的树干上竟然被人刻了字。
这字不大,却也不小,以剑晨如今的目力,即使隔了五六丈,也清晰地看到树上之字。
小友,可忘了一聚之约?
九个字,立即令剑晨知道了来者的身份。
玉虚道长!
刻字的人竟然是纯阳剑宫掌教玉虚道长!
当日在义城郡,剑晨与郭传宗两个曾遇上断剑联盟找上门来滋事,其中一个正是隶属纯阳剑宫的正青道人。
那****在暗中帮助剑晨破了三绝大师的金钟罩后,曾言玉虚掌教欲请剑晨再上纯阳剑宫一聚。
当时剑晨着急回剑冢,便将此事记下,本想着等解决了断剑联盟闹上剑冢之事后再去纯阳,可后来却又听到正青道人遇袭昏迷的事情,更何况在剑冢遇上费仲时,并不见他有半点相助之意。
再然后他连日突遭惊变,上纯阳之事便已放诸脑后,想不到玉虚道长竟然找上门来。
这一日屡遭变故,先是靳冲突来,后又是花承禄说出十三年前真相,紧接着他不仅走火入魔,还又和郭怒打了一场,想不到这还不算完,竟然纯阳剑宫的掌教突又神秘出现。
这其中信息量之大,令他心中突得一阵烦闷,狠不得玉虚掌教即刻现身,先好好打上一场再说。
可是玉虚显然已不在这里,否则刻树留言又为的是什么。
他……为何不直接现身,非要弄此玄虚,拿走了黑剑不说,还打昏了岭山七狼,更留言提醒纯阳之约?
疑问一个接着一个,却又半点摸不着头绪。
剑晨定定地看着那树上的字迹,好半晌才猛甩了甩头,走到岭山七狼身边,查看起七人的情况来。
既然想不通就不去想,围绕在他身上的谜团还少了么?
反正终有一日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就比如……那十三年的噩梦!
逐一一番查看,也是微松了口气。
岭山七狼并无大碍,只是被人点了穴道而已。
出手如电,一一解开令七人昏迷不醒的穴道,只是略等了一会,便听闷哼四起,七个人悠悠醒转了过来。
“主上?”
摧山狼捂着脑袋,面色有着痛苦,茫然着看向剑晨,又看了看同样状况的六个兄弟。
“我们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