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呀,大清早的!”
郭传宗含含糊糊地嘟囔着,一副睡眼惺松的模样,磨磨蹭蹭地拉开了院门。
紧接着,他就觉眼前光线一暗,在门外的,仿佛是一堵墙。
“洒家兄弟呢?”
还未等郭传宗有何反应,他便觉脑袋上方一声炸响,震得他耳膜嗡嗡作响,不由退后了一步。
这才看清,站在门口的,是个铁塔般威猛的汉子。
“谁是你兄弟?”
郭传宗作出一副很害怕的模样,中气不足地反问了声,目光却微不可察地在这汉子的身侧扫视观察着。
来的人正是雷虎,郭传宗的动作虽然小心,却逃不过他的眼睛,见状不禁咧嘴一笑,侧了侧身,道:
“放心吧,没人跟着。”
说着,也不理郭传宗,径直踏进门来,口中高喊道:“兄弟,洒家来啦!”
“哎哎哎,你这人!”
郭传宗还未观察完毕,见状不由急得想去拦他,却哪抵得过雷虎的蛮力,人没拦下,自己倒被撞得又连退了两步。
“小郭,没事。”
身后,剑晨倚在屋门口,笑意吟吟地看着雷虎,冲郭传宗比了个让他安心的手势。
郭传宗无奈,冲雷虎的背影比了比拳头,这才走到院门外,左右看了看,将门关上。
“大哥。”
剑晨看着一步步走近的雷虎,叫道。
雷虎冲他点点头,嘴巴又咧了咧,突然目中有精光划过,身周气势一凝,陡然大喝道:“看拳!”
吼——!
虎啸山林,他的右臂立化虚影,雷虎啸天拳出如饿虎扑食,气势所凝的硕大虎头只一咆哮,疾冲至剑晨胸前。
“大哥小心!”
郭传宗正关了院门转回身,突见雷虎气势磅礴的一拳,立时面色大变,脑袋嗡的一下,心下直呼不妙,双掌顿出,两条金光恶龙从后急奔雷虎背门。
相比于郭传宗,剑晨的面色却不变,几乎就在雷虎出拳时,他已沉腰立马,同样挥动一拳迎了一去。
噗——!
一拳,带着极致的旋转,仿若一杆尖锐的金刚钻,与雷虎的啸天虎拳拳势一碰,立将那颗硕大的虎头钻破了一个大洞,紧接着,旋转力道猛得一拧,竟将雷虎的整个拳势搅了个支断破碎。
砰——!
郭传宗的一双龙掌也在这时轰至,两条恶龙狠狠地撞击在雷虎背后。
金光焕散间,郭传宗却惊见他势大力沉的双掌结结实实轰在雷虎背上后,对方的身躯竟然连晃也不曾晃动一下。
突然发难的雷虎根本没去关注他背后的事情,一双浓眉微皱了皱,看着抵在他铁拳上的拳头,剑晨的拳。
“你小子,多日不见,功力竟精进如斯?”
他纠结的眉头突地跳了跳,面上又有了笑意,看向剑晨时,目光中竟有着诧异的欣慰。
剑晨也冲他笑了笑,略微有些苦涩地道:“发生了……许多事。”
雷虎默然,机遇总是伴随着风险,似他这等老江湖,对于这句话的理解实在感同身受。
当年若不是鬼兵域灭了罗王坞,如今这世上,未必便会有雷虎啸天拳。
仇恨,乃是提升实力的莫大助力!
看到两人似乎并不是真的打起来,郭传宗略放下了心,慢慢走到近前,一边走,目光却一边诧异地瞟着雷虎的后背。
剑晨收回拳头,下巴扬了扬,指向郭传宗,对雷虎道:“大哥,这也是陪我出生入死的兄弟……”
雷虎挥手打断他,笑看了郭传宗一眼,笑道:“洒家知道,郭传宗嘛,丐帮的小帮主。”
“洒家兄弟的兄弟,自然就是洒家的兄弟,郭小帮主,你的掌力很够劲!”
这才皱着眉头反手揉了揉后背,神色间显得很是痛楚。
郭传宗的神色随着他的动作,顿时缓和了几分。
他的境界已然不低,降龙掌又是天下一等一刚猛的掌力,若说有人能浑若无事地挨上他一掌而不痛不伤,这种挫败几可令他抓狂。
当下连拱了拱手,歉然道:“雷大哥,小弟莽撞,还请你多多见谅。”
雷虎哈哈大笑,爽朗道:“莽撞的何止是你,这事也怪洒家,心急想试试兄弟的武功进境,挨了你一掌,也不冤。”
郭传宗一直放在心中的谨慎终于随着雷虎的洒脱而瓦解,心中终于明白,为何剑晨在只与其相交了半日之下,便结拜成了兄弟。
剑晨一闪身,将雷虎让进屋内,郭传宗走在最后,反手将屋门一关,破败的小院内终于恢复平静。
雷虎一脚踏入屋内,他性子本也干脆,连坐也不坐,直接对剑晨问道:
“兄弟,当日你上了水月府的船,后来怎么就消失了?”
剑晨给他倒了杯茶水,闻言苦笑一声,便将当日之事一一向雷虎道来。
两人突然之间的分别,其后剑晨身上发生的事情着实不少,这一说,便是半个时辰,中间有一些是连郭传宗也不知道的,他与雷虎两人一道,听到凶险处,神色间也是变幻不定。
雷虎听得眉头越皱越深,趁剑晨缓上一缓喝水的功夫,不禁问道:
“这么说,鬼兵域的人曾当面向你承认曾经作下过灭人满门的事?”
剑晨握住茶杯的手在嘴边顿了顿,眼睛直视着雷虎,轻轻点头道:“不错。”
轰——
雷虎才将坐下,突的又长身而起,周身狂霸的猛虎气势升腾而起,面色已然有着扭曲。
咔吧咔吧!
他的一双铁拳捏得骨节爆响,虎目里直如喷出火来,咬牙恨声道:“鬼——兵——域!”
“大哥……”
雷虎的心情,剑晨自然能够理解,不由有些担心地看着他。
呼——
气势顿消,雷虎吐出一口闷气,一屁股又坐了下来,沉闷摆手道:“没事,一时激动而已。”
剑晨咬了咬嘴唇,岔开话题道:“当日分别之后,大哥去了哪里?怎么又跑到皇城来作了禁卫军?”
提起这个,雷虎的一双虎目又闪动着精光,沉声道:
“当日你莫名消失在水月府的船上,洒家当然不肯放水月府的人离开,可惜他们的行踪好不诡异,那船又快,眨眼就去得远了。”
“没奈何,洒家只得与那邵阳三雄牵了马,沿着湖边一路追了过去,结果在那湖的另一边,只找到一艘空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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