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好像!”
郭传宗气呼呼地转过头来,冲妹妮重重一哼,怒道:“明明就是!”
他的年纪与妹妮差不多,同龄人之间总有诸多的不服气,之前又被妹妮的蛇海好一番折腾,当然没有好脸色。
妹妮却也不恼,笑嘻嘻冲他做了个鬼脸,笑道:“你这人好奇怪,天龙蛊中在你身上又不是我身上,中就中了呗。”
郭传宗呃了一声,顿时被这颗软钉子哽在喉咙里。
剑晨连将他往后一扯,拱手郑重道:“妹妮姑娘,我这几个朋友被奸人所害,此番来苗疆正是欲寻那解除天龙蛊之法,还请姑娘不啬赐教。”
妹妮两手一摊,嘟着小嘴道:“谁给你们下的蛊你们去找谁啊,这天龙蛊是叛徒那边才会的,我可解不了。”
郭传宗忍不住又想发言……你脑子好使吗?能找下蛊的人解,谁还巴巴地跑来苗疆这鸟不生蛋的荒芜之地?
时间回到半日前。
苗疆丛林之外。
剑晨在认真盯了蛇五半晌之后,沉声道:“我有个想法。”
所有人的目光从蛇五身上收回,齐刷刷望着他。
剑晨沉吟道:“听你们所言,一月时间获取完整的毒经总纪,近乎于是不可能的事情,那么……”
他抬起头来,目光灼灼望向蛇五,道:“我们为什么,就非要拿到毒经总纪不可?”
众人皆怔,似管平这等大脑里满是肌肉的粗人尚不明白剑晨是何意,却听蛇五第一个微笑附和道:“我同意。”
凌尉眉头一皱,立时沉默不语,倒是郭传宗突然跳了起来,一巴掌拍在蛇五脑袋上,没好气道:
“同意什么你就同意,你这个俘虏,有人问你的意见吗?”
转而又冲剑晨疑惑问道:“大哥你的意思是……”
剑晨点点头,正要继续说,凌尉却突然接口道:“五毒教是五圣总坛的敌人,而咱们又被五毒教的人下了天龙蛊,那么,也算是五毒教的敌人。”
“不错!”剑晨点头沉声道:“毒经总纪共还有四卷在里面,其实不谈艾长老的因素,咱们想要的,只是其中一个破解天龙蛊的法子而已。”
“与其和五圣总坛拼个鱼死网破,倒还不如……”
话说到这份上,就是迟钝如管平也不禁眼前一亮,他啪的一下拍在自己脑门上,恍然大笑道:“对啊,俺老管怎么就没想到!真是好主意!”
郭传宗的眼眸里也瞬间闪烁着报复般的快感,咬牙道:“没错,就这么办,让那老妖婆陪了夫人又折兵,气死她!”
“既然如此打算,那么有一个不安定的因素是不是……”
凌尉看了剑晨一看,手持剑柄上前。
蛇五若不是穴道受制,此刻定然会是双手连摆,只是现下他身不能动,只得面色焦急道:“这位兄弟言重了,我可是你们这边的!”
凌尉周身散发的淡淡杀气令他如何不明白,这是对他不信任,怕他表面上与剑晨等人沆瀣一气,背地里又去艾长老那边通风报信。
与其令自己纠结,反倒不如一剑杀了,来得干净!
果然,凌尉一面走,一面缓缓拔出利剑,口中沉静道:“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我……”蛇五神色复杂,换位思考,若他是凌尉,恐怕早一剑杀了,哪还与他废话。
求生的本能令蛇五脑际飞速旋转,突然心中一动,连喊道:“等等,让我留下还是有些用的!”
锵啷——!
缓缓地,寒光四射的利剑已然出鞘,凌尉眉头一挑,哦了一声,动作却没停,手腕翻舞间,一道轻灵的剑光直奔蛇五咽喉。
蛇五陡然之间寒毛乍起,把眼一闭,速度极快地喊道:“我知道破解天龙蛊的方法在毒经总纪的哪一卷!!!”
刷——!
喉结处一点冰凉,刺激得他咽喉上的肌肤起了细细的一层鸡皮疙瘩。
蛇五闭着眼,勉强咽了咽口水,自咽喉处传来无比顺畅的吞咽感令他暗松了一口气,明白自己这条命是暂时保住了。
锵——!
出鞘的利剑再度收敛,凌尉撇了宵嘴,冲蛇五露出个灿烂的笑容,道:“早说不就没事了。”
苦笑了一下,蛇五极力稳了稳心神,道:“我不仅知道在毒经总纪哪一卷,更与此卷传承的五圣其中一脉中人,有过交集。”
“这次来苗疆,除了跟踪你们之外,其实,我也是想试试能不能解除这天龙蛊……”
…………………………………………
密林深处,蛇海。
密密麻麻纠结在一起的蛇海令人一看之下毛骨耸然,然而如此恐怖的蛇海中间,却又俏生生的立着一位容貌清丽的苗族少女。
美女与毒蛇,如此极具冲击力的画面任谁看了,都得瞬间失神。
剑晨敏锐地捕捉到妹妮口中漏出的那叛徒二字,心下有着计较,于是道:“妹妮姑娘,江湖上有一句至理名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妹妮灵动的眼珠滴溜溜地一转,娇俏稚嫩的面容上浮起一丝感兴趣的神色。
她常年居于密林,身边接触到的只有寨子里的同族,苗人向来纯朴简单,大多是一根肠子通到底的性格,似剑晨这番话,她却是首次听到。
想想似乎也并无道理,中间却又觉得哪里有着不对,一时的纠结令她不由俏目中异彩连连,娇笑道:
“你这人说话好生有趣,什么敌人朋友的,都快把妮妮给绕晕啦!”
剑晨又是一阵大汗,面对如此少女,他实在没什么好办法,干脆直接道:“妹妮姑娘你想啊,那风蜈坛是你们五圣总坛里的叛徒吧?”
妹妮咬着小嘴唇点点头,嗯道:“是!”
“遇上叛徒得杀吧?”
剑晨小心翼翼循循善诱。
“当然得杀啦!”
妹妮的俏目透亮,嘟嘴道:“要是让妮妮遇上,非得让我的宝贝好好大吃一顿不可!”
她的宝贝……剑晨五人的心脏狠狠地缩了一缩,那些狰狞可怖的毒蛇,怎么看,怎么也与宝贝两字无缘才对。
“这就对了!”
剑晨此刻竟然有种初为人父教导女儿的感觉,极力作出相当生气的模样,道:
“那这风蜈坛又给我的朋友下了如此恶毒的天龙蛊,你说说,若是让咱们把蛊解了,会不会也去杀风蜈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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