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药?”
安安歪着脑袋想了想,看着石元龙,“都说了闲着没事炼制的啦,你以为本姑娘还得再炼制一枚解药出来?那我得是多闲啊?”
“这么说……”石元龙的双目已然血红一片,“你是选择后者了?”
随着他话音落下,身周的空气扭曲程度更加剧烈,似乎有一团无形的火焰正在熊熊燃烧。
剑晨深吸一口气,此刻不是怪安安鲁莽的时候,应对石元龙即将临头的滔天怒火才是首要之事。
在场所有人,不管是赤焰门还是丐帮,面色又一次凝重起来。
这一战,还是得打!
“哎,我说,等等,等等!”
安安小手连摆,毫不客气地教训石元龙道:“我说,看你一大把年纪了,怎么一点也沉不住气呢?”
“我说是鹤顶红就是鹤顶红吗?”
石元龙一愣,“不是?”
“当然不是啦!”安安理所当然道:“本姑娘慧质兰心,怎么会作如此歹毒的药?”
石玉轩松了口气,原来……自己不用死。
赤焰门与丐帮中人面色又垮了下来,这战……到底打不打啦?
石元龙眼睛一闭,又睁开来,面沉如水:“那你到底给他吃了什么?!”
“毒药啊。”
安安再一次理所当然地答道。
石玉轩只觉两股间一道热流激射而出,他的内心已经崩溃,终于一个没控制住,尿了。
“瞧你那点出息。”安安不屑地白了他一眼,趁石元龙的怒火还没冲上脑门,又道:“虽然毒还是挺毒,但是解法也简单,根本不需要解药。”
“如何解?”
“简单啊。”安安歪着脑袋,慢悠悠说道:“半刻钟之内,你带你儿子回辰州随便找家药铺,三钱片苓配一钱赤芍,以姜汁灌服,保准就没事啦!是不是很简单?”
石元龙已经被这小丫头戏耍过多次,闻言冷笑道:“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
“只怕我前脚刚走,你们几个后脚就得开溜,到时候人也死了,我又去哪里寻你们?”
牢牢盯着安安,石元龙一字一顿道:“除非,你们与老夫一同回去辰州!”
安安冲他做了个鬼脸,道:“你当我们傻呀,随你们回去?到时候你那没出息的儿子倒是没事了,我们却有事了。”
“那就是没得谈了?”
石元龙的气势终于再一次上扬至顶峰,雷霆之击即将轰下。
不知是否因为剑晨挡在她身前,安安对已经仿佛火神降世的石元龙一点也不怕,笑嘻嘻道:“我给你出个主意怎么样?”
石元龙一愣,终究不忍就此放弃石玉轩,道:“什么主意?”
“这样,你带你儿子去买药,我们是肯定不会随你回去的,但是……”
安安回头,看了看仍然不能活动的花想蓉,狡黠的大眼睛冲她眨呀眨,续道:“若你发觉我给你的解药方子有误,害死了你儿子,那么……你就杀了花府全家好啦。”
此言一出,花想蓉的俏脸陡然大变,银牙几乎将嘴唇咬破,恨声道:“你叫安安是吧?我花想蓉在此立誓,即便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剑晨的脸色也有些难看,他退后一步,在安安耳边低声道:“安安,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安安白他一眼,气道:“还没怎么样呢,就开始维护你的小娘子啦?”
“你知道我没有那个意思……”剑晨满头大汗,仍然迟疑道:“你拿花府全家性命来作赌注,万一……”
“没有万一!”
安安小手一挥,打断了他,回头看看已经想扑上来咬她的花想蓉,无所谓道:“等你花家有人死了再来咬我也不迟呀。”
又看向陷入沉思的石元龙,“丐帮的眼线遍布天下,若是你儿子没事,而你仍然动了花家一根毫毛……”
“傻子,我要你立个誓。”
剑晨一怔,安安的思维跳跃太快,他有些跟不上,下意识问道:“什么?”
安安的俏脸陡然森寒,一字一句说道:“如若石玉轩没事,而赤焰门仍然动了花家,你必回辰州让石玉轩死无全尸!”
剑晨一听,虽然死无全尸四个字令他有些不喜,但明显此誓的作用乃是为了保护花家,此刻也顾不得许多,连忙照着安安的话念了一遍。
待剑晨说完,安安才看向石元龙,道:“你都听到啦?我们虽然不会跟你回去,但仍然有人质在你手上,所以你大可放心。”
“但是,我这傻子哥哥的本事你也见过,若你敢动花家一根毫毛,介时我们在暗你在明,我可不信,你能无时无刻守在你儿子身边一辈子!”
“好了,半刻钟已经过去不少,你要再迟疑不决,到时害死了你儿子,可别来怪我。”
末了,安安两手一摊,把选择权丢回给石元龙。
半刻钟的时限逼得石元龙不得不立即作出选择,他犹豫地看了一眼已经吓瘫的石玉轩,终究不敢去赌。
冷哼一声,心里已经有了决断。
石元龙重重一跺脚,平整坚硬,以碎石细密铺筑的辰州官道顿时被他跺出个不小的坑来。
沉声道:“老夫便信你一回,若是胆敢骗我……哼!”
言罢大步走上前来,皱眉看了眼尿了裤子的石玉轩,一只手如同提小鸡一般将他提了起来,夹在腋下,回头一喝:“走!”
身形展开,当先便往辰州方向窜去。
赤焰门众终于长长松了口气,丐帮的叫花子密密麻麻的也不知有多少,宁是打起来,恐怕他们五六十人讨不了好。
舵主即走,赤焰门下众人搀扶起受伤的同门,追着舵主扬起的灰尘,一眨眼走了个干净。
安安掂起脚尖看了看,直到再也见不到石元龙背影,方才冲剑晨挤挤眼,道:“快跑!”
剑晨心中咯噔一下,急道:“安安,你到底给石玉轩吃了什么毒药?难道你说的解药法子不能解?”
此事已经关乎花想蓉全家人的性命,见安安这样子,难道还是骗了石元龙?
安安一边伸出手指在花想蓉身上连点了数下,一边回道:“屁的毒药,那就是本姑娘平时吃着玩的糖豆,你要吗?我这还有。”
说着,当真从怀里又摸出一颗一模一样的朱红药丸来,小嘴一张,丢入口中,咬得嘎嘣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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