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山西之后,就进入了万千大山,一路上不是上山就是下山,就好像怎么走也走不出山的怀抱,而且所谓的官道更是笑话,真正是大坑小坑的不断,这时候不用刻意锻炼体力了,就是帮着推车,就完全可以让民夫肌肉发达,因此每日里的行程也就慢了下来。
随着吕汉强的前进,身后开始出现自发跟随的商贾队伍,希望能得到这支看着非常强横的队伍能给予保护,互相也不打招呼,一个在前面耀武扬威的走,一个就那么默默的跟,然后在不一定的哪一个岔口的时候,也就那么默默的分开,吕汉强也不驱赶,也不勾连,任由他们自由来去。但严格要求自己的人员不许与他们交往,以免言多语失,泄露了自己此次行程的目的,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随着越来越深入山西,吕汉强就格外的谨慎起来,不但行军时候开始派出斥候,而且训练也不在行军中进行了,全部各就各位,扎营的时候也开始分批训练,总留着一股实力守护物资营地,陈亮的亲兵队也开始密集的派出人手,将前后左近尽量的摸清,一切都变得紧张起来。
吕汉强的骑术练习也更加刻苦,现在都可以在马上挥舞马刀进行劈砍了。
不过这时候的马刀厚重,劈砍起来很费力,不说别人,就是吕汉强这种体格气力,连着挥舞十下,也感觉手臂发酸,需要好一阵休息才能恢复。
但减轻重量看看是不可能了的,因为这些马刀只是在刃口上嵌入了一条钢,而其他地方根本就是铁,为了增强刀的强渡,就只能将刀身做宽,刀背做厚,“看来要一把轻巧的,真正的马刀,还是要等自己练出真正的钢来才能实现啊。”再次催马砍向一颗小树的时候,手臂粗细的树干竟然将马刀夹住,让吕汉强不得不立刻放手,若是不放手,自己的手腕子就算是费了。
“砍人是不能这样砍的,不但没有规矩,更容易让敌人的骨头给夹住,到时候你没有备用的武器,那就只能等着敌人砍你吧。”这时候,陈亮就皱着眉毛第n次纠正吕汉强的错误。然后继续示范给他真正的拖刀杀敌的技巧,不过看着笨拙的吕汉强再次违反了规矩,就无奈的摇头:“我看你还是算了吧,你就不是一个上战场杀敌的料,我学这个的时候,我爹只交给我一次,然后就把我带上了战场,当时我就用这种办法砍了一个人。”
吕汉强微笑点头,“看看,说漏嘴了吧,我就说你当初就是个马贼吗,说说,你抢的珠宝都埋在哪里了?我们是不是回去挖出来?”
“别打岔,你到底是学还是不学?”刚刚还要放弃的陈亮,这时候想想未来西北的混乱凶险,还是教会他比较把握些,要不兵荒马乱的,带着一个一无是处,没一点保命本事的家伙冲杀,那对自己来说,就是个累赘。
吕汉强这时候不练了,看看逶迤前行的队伍,在望望后面跟着的商队,不由的皱眉:“这刀是使唤不惯,等我们到了目的地,我一定要大练钢铁,打造一把真正的雪峰刀出来,喏,就是这么一个优美的弧度,这么厚,这么宽,这么长,重量只有这种马刀的一半不到,就我这体格,连续挥舞三十下没问题。”吕汉强就给陈亮比划着后世有彭雪枫将军发明的雪峰刀,那才是骑兵灵巧适合拖刀劈砍的利器呢。
被吕汉强连比划带介绍的利器,陈亮就怀疑的反问:“这世界上有这样的刀?你不要说三十下,碰到对方的兵器,就一下就断了,你就吹牛吧你。”然后看看天色,催促道:“麻溜的,赶紧在劈砍十次。”
吕汉强就磨磨蹭蹭的不愿意再受罪,自己一个文官,也没有上战场的机会,不过是这时候走在路上以防万一,敢什么那么辛苦。
这时候队伍已经穿过一个两山之间的垭口,前面隐隐约约的出现了一个镇子,张子涵骑着马跑过来和吕汉强商量,准备在这个镇子略作休息,然后一口气走过对面的大山之后再扎营。
吕汉强就看看天色,这时候也是正午了,毒辣的太阳照在前行的人马头上,火辣辣的难受,也消耗了不少精神体力,的确需要休息整顿,同时也希望在前面的镇子再补充些物资。
现在吕汉强开始头疼物资的事情了,因为越是往前走,村镇越是稀疏,即便有了大的村镇也非常凋敝,购买千人的所需就越来越困难。而后面跟着的一些商队也抢了自己的一部分份额,因此现在遇到镇子就要不遗余力的补充物资以备不及。
上一站商行陪同的伙计这时候站到吕汉强的身边,对吕汉强道:“协办大人,前面的镇子叫杀虎口,到这里,就进入了五台境界,先前我已经写信过去,让五台的商行来人迎接,小的就只能陪大人到这里了。”
吕汉强笑着拉住他的手道:“多谢老哥一路指点陪伴,要不我们就在大山里迷路了,还有吃喝供应上,老哥也真的费心了。”然后从子涵手中接过一个小包:“拿着这点银子做回程的使费。”
“不不不,这绝对使不得。”那伙计就像被烫了一下一样,甩手不接:“为协办大人做点事情,是小的求之不得的荣幸,再说了,这几日为协办大人采买,也拿着一层的手续,不少了,不少了。”
吕汉强就笑着拉过他的手,硬将这小包裹塞在他的手中:“本来按照我的规定,进入山西,手续是要两层的,但老哥仁厚,只要一层,我也是实在抱歉啊。”
“大人,您能在那帮家伙裁撤我们的时候,拉吧了我们这些苦哈哈的驿卒一把,让我们真真正正的做了回人,不用欺凌周边百姓就能吃口饱饭,我们所有的驿卒以及家口,都感念着您的恩德呢,如果再贪心,那还是人吗?”
“不要说了,我就这么决定了。”吕汉强不想再和他说了,再说又是没完没了的感激话,自己这一路来,都听的晕晕乎乎的了。
送走了满含热泪的这个伙计,这时候,从镇子里就跑出来一个穿着商行服色的年轻人,远远的就招呼:“前面的队伍可是吕协办的吗?协办大人在哪里?”
吕汉强就笑着迎了上去,“我就是吕汉强,这位兄弟——”
那年轻人闻听,二话不说双腿一曲就要磕头,吕汉强早就防着这手,一把抄起来,这都练习惯了:“别磕头,咱们说正事。”
那年轻人死活不依,结果两人又撕扯了半天才算完。
“小的是这杀虎口驿站,不是,是商行的总管,前日就接到了上一站的书信,我就准备着在这迎接协办大人,房舍已经为大人腾了出来,请大人到商行客栈休息一下,容小的给您汇报前面的状况。”
吕汉强就点点头,对着小胖子道:“带着大队人马进镇子休息,约束好人马不要扰民。”
小胖子答应一声,指挥着队伍进了镇子。
这杀虎口镇子依山而建,东西长竟然有三里路远近,可见镇子很大,想来当初是如何的繁荣,不过现在也和其他地方一样,也已经凋敝的不成样子,尤其见大军进来,更是家家关门,都躲在门后祈求佛主保佑这些杀才的官军不要借机征掠,更有的将自己的女人闺女直接从后门送到山里去了。
好在事情不像大家想象的那么不堪,这次的官军进镇,就那么规规矩矩的沿街坐下,然后就有民夫开始支起锅灶做饭,对大胆围上去的孩子,多少还能给点吃喝,有的几个民夫敲打商铺的门板,语气和气的商量着要采买点东西,在战战兢兢地的店铺开门之后,也是买完了东西就足额付钱,然后客客气气的出去,绝对没有半点呵斥强横的样子。
吕汉强和子涵如云还有赵梓王公公一行,随着那年轻人进了商行的客栈,那年轻人乖巧,早就为女孩准备了洗浴的地方,这立刻就让他在两女的心中好感大增,吕汉强却没时间洗漱,直接询问前面道路的状况。
“好叫协办大人知道,我们这里叫杀虎口,翻过前面的那面山,就是阁子岭,不过前面的这个山上有一伙杆子,头领叫做闯塌天,时常下山抢掠,这个杀虎口到了今天这个样子,便是他的杰作。”说到这个的时候,已经是咬牙切齿。
吕汉强却是平淡的喝着茶,并不关心这些,近千的人马铿锵前行,绝对的能震慑敌胆,而只要这个什么闯塌天的不找自己的麻烦,那就不去管他。这一路走来,所经过的山寨也不少,大多都是互不干涉的过来,杆子们看见这样的队伍也不想招惹,自己也没义务为当地除害,即便有这心也没用,铲除了这些,自己走后还会又有一股出来,现在这个年月,就是生产杆子的年代,自己也管不来皇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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