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落荒而逃来形容吕汉强带着张子涵和如云的速度,那绝对再贴切不过,当吕汉强带着如云子涵好像身后无数条疯狗撵着,气喘吁吁的冲进了营地的时候,小胖子都怀疑他三人受到了贼人的袭击,当时咋咋呼呼的就整顿家丁披甲备战。要不是张子涵阻止的快,险些就弄出更大的混乱。
而最让吕汉强哭笑不得无可奈何地,却是已经侠义心肠泛滥的小姨子,他甩开张子涵的手,指着吕汉强的鼻子大声指责吕汉强的铁石心肠,“你没看到州府衙门前,那些被夹拷催逼的百姓哀嚎凄惨吗?你没看到满街无依无靠的百姓的哀告吗?你没看到那些孩子都已经成了皮包骨头吗?”说这话,已经是泪如雨下,再说的时候,干脆就将自己的宝剑拔出,第三次架在了吕汉强的脖子上:“我要你立刻拿出你的钦差大印,抓了那混蛋陈知州,给那些百姓一个公道,要不,你就是个狗官。”
斜着眼睛紧张的盯着自己脖子上的宝剑,那锋芒已经让自己的脖子上起了一片鸡皮疙瘩,这时候僵尸一般的吕汉强就深深的悲哀的总结出一条人生规矩:“千万不要娶一个带小姨子的妻子,千万不要娶一个带着会武术的小姨子的妻子,千万千万,不要有一个会武术还狭义心泛滥的小姨子,这简直就是分分秒秒让小姨子往火坑里推的节奏啊。”
主帅被劫持,还是不该劫持的人劫持的,满大营的人就都哈哈一声,然后各干各的去了,没有一个人去关心主帅的安危,当然,在营帐背后,在阴暗角落,一阵阵的嘀嘀咕咕是在所难免了,而且还伴着一声声嬉笑。
别人不管,张子涵得管,好说歹说,一堆妹妹下去之后,张如云总算暂时收起了宝剑,但是已经是怒目而视,再也不搭理吕汉强了。
赵梓上前问清了状况,也问清了吕汉强的处置,当时连连点头,“东主此事处理的好,可算是有理有据,有理有节,若不是这样,可能在朝堂又会闹出一阵风波,而东主您不在朝堂,事情就可能出现不可控制的走向,您这一来,不但惩处了恶人,而且通过邸报与报纸,也让全天下的商行家丁有了主心骨,让那些依旧想着占便宜的家伙再也不敢伸手。”
这时候,匆匆赶来的王公公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当时就表态道:“吕大人放心,这事情你做的好,我全力支持你,我也会将这事情说与皇上听,支持你的主张。”
对于阉人,他们已经没了根苗,早就将皇家当成了自己的家,而对自己家的伤害,是他们绝对不能容忍的。
得到王公公的支持,吕汉强还是松了口气,要是这样,那自己就更加安全了。
赵梓看看吕汉强继续总结做事经过:“尤其东主这事情一完就抽身便走,这正好脱身,要不万一当地冤屈百姓告到你的行辕,那可就是刺猬在手,怎么也放不下了。”
“是的。”吕汉强肯定了赵梓的判断,然后看看天色道:“我钦差身份暴露,我们这时候不能再在这里呆着了,得马上就走,要不闻讯而来的百姓堵上军营,想走也走不成了。”
小胖子闻听,急忙上前道:“可是姐夫,按照你的规矩,我们沿途都是购买粮秣,我们的营里可没有隔夜粮啊。”
吕汉强想想也真是这回事,想想自己的以粮就商的办法似乎还有不足,但毕竟比按照明律,让当地官府供应强,要不说不定今天的午饭就是昨天的呢。
看看远处耸立在一片灰蒙蒙尘土里的城垣,想想可能出现的场景,吕汉强和赵梓对望了一眼,还是咬咬牙道:“不行,我们一定要走,你派个人通知昌平商行总管,就让他辛苦下,将今日的粮草押运到下一个汇合点,我们给他报销路费,并且再加一层辛苦钱。”
“好吧,那我就照你的方法办吧。”
他刚说这里,却有家丁跑来,对着小胖子禀报:“启禀世子,营外有皇家驿递商行总管求见。”
还没等小胖子开口,吕汉强皱眉想了下,对小胖子道:“你现在就安排拔营整队,我去见见这位商行总管。”然后看看王公公,笑着邀请道:“王公公,这商行总管也是皇上的家丁,也是自己人,请陪在下一起见上一见吧。”
王公公爽朗的一笑:“既然不是公事,而是咱们家的家事,我就陪吕伴读见一见他。”
“王公公请。”
“伴读请。”
那昌平商行掌柜,这时候穿着御赐的衣裳,一进来就规规矩矩的给吕汉强和王承恩磕头,吕汉强忙一手抄起:“都是家里人,还这么客套做什么?”
那个总管死活却不起来,一直在那里磕头赔罪,吕汉强就无可奈何地道:“若是你真不起来,那我只能行家法了,罪名吗——”然后看看王公公,王公公笑着道:“咱家是皇后身边的人,算起来也是你的顶头上司,那就治你个不尊上命吧。”说着自己都笑了起来,然后笑着解释道:“起来吧,起来吧,你们协办这人随和着呢,最看不上的便是跪来跪去的,即便是见了皇上,那也是刚刚拉开个下跪的架子,只要皇上刚刚说吕伴读平——身字都没说完呢,这小子就直接站起来了,因此你说你给他下跪,那不是找着他不高兴吗?”说着看向尴尬的吕汉强不由得开心的大笑起来。
这时候,那个总管这才站起来,就要将身边的一个盒子递上。吕汉强就笑着摇摇手:“都是家里人,你当着王公公的面行贿我,你不会是给我上眼药吧,赶紧收回你的那些东西,要不然,我还要给你加一个贪占公款,然后监督司的人就有事情干了。”
那总管忙将手摇动的跟狗尾巴似得,连连道:“大人明鉴,这些是我和我那帮兄弟凑份子凑的,根本就不敢贪占挪用公款,若是大人不信,可派监督司人来立刻核准账目,拿了我,要杀要剐随大人。”
“既然这样,那我就看看,也算是领了你的心意了。”吕汉强就笑着接过了那盒子,当着人的面打开,却是一小排整整齐齐的祈福银锞子,一两一个,数了数整整齐齐六十六两,钱倒是不多,不过这银锞子铸造倒是精美,纯粹是图惜个吉祥:把玩着这些个银锞子,吕汉强笑着道:“呦呵?感情咱们的兄弟都这么有钱啦?”
“还不是托皇上的福,托大人的福,才让我们能脱了驿籍,然后当上了这人上人的皇家家丁,少了许多盘剥,儿孙们也有了出人头地的指望,更有施行了连锁客栈和邮递以及保护客商的经营,这才让我们得了好日子。”说着又要跪下。
吕汉强忙道:“得得得,你别弄这个,昨天去的匆忙,也没空说事,不过我看着你们还尽心,生意还好,来来,搬把凳子坐下,给我说道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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