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蛋炒肘子,这道菜的确是吕汉强梦寐以求的,这都是后世饭店实在没有招牌菜的时候,胡乱逼出来做秀的,但吕汉强就真的得意这口。
不过这时候看着满院子乌压压的男女老少,看着围在自己身边一圈的,已经吃的小肚子溜圆,却依旧眼巴巴的盯着自己碗里菜的时候,你实在是难以下咽,于是,吕汉强和王大壮就一个眼神一口酒,望下夕阳一口酒,然后就晕晕乎乎的被三叔的车拉回了家。
在家门很远的时候,吕汉强就跳下了车,然后按照规矩,酒会谁也不服,就扶墙,那是一个吐啊,但没一次张嘴,就是一口清水般的酒,熏得倒卧在街角的流浪狗都闻风而逃。
彻底的将胃里的酒吐出去了,就感觉胃里空空的,似乎从来就没有这么饿过,那感觉都比在破庙里的时候要饿的多的多,现在恨不得一口就吞下一头猪。
踉踉跄跄的回了家门,小黄还是忧郁的趴在门前往南张望,而惯例里的小丫却没有跑来,更不见了陈亮,看看前院似乎是没人,就纳闷了,自己家的饭算是吃完了,大家都休息啦?那就算了,不要打扰任何人了。
和三叔打个招呼,就头重脚轻的往厨房走,自己说什么也要找点吃的填饱肚子,要不这一晚上怎么也熬不过了。
翻看厨房,里面实在是没有什么现成的东西,还好,还有面条,也不知道是月奴还是老娘什么时候做剩下的,于是,吕汉强就趴下吹燃了灶间的余火,等到吹的头昏眼花的时候,才让炉火旺盛,然后在锅里放上菜油,等油冒起了蓝烟,放入切好的葱姜,吱啦一声,一股份外的香气就弥漫在了整个厨房,这种香气是如此的让人垂涎欲滴,在前世是根本没有这样纯正的菜油的,要不就是转基因,要不就是添加了不知道什么的东西,只要你没买到地沟油,那就算你幸运。
吕汉强就眯起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气,这个炸锅的味道,是前世怎么也不会出现的,先没吃饭,先享受一下油香,然后在水缸里舀了一瓢冷水倒入锅里,猛的倒入锅里,一层金黄的油花,带着翠绿的葱花便飘在了锅里,好熟悉的感觉啊,前世的自己在帝都独身,每日里就是这么过来的,对于煮面,那简直到了十级厨师的标准了。
灶里的火不旺了,添了几块劈材,然后趴下,用灶台边上的吹火筒猛力的吹,一直吹的头昏眼花,稍微想扭头躲开喷出来的火焰的时候,就看到一个翠绿的裙角,带着黑黑的嘴圈往上望去,却是如雨那俏丽的面庞。
没有尴尬,傻傻的笑了下:“我饿了,想来你也饿了,我做面条给你吃。”然后显呗的肯定道:“我做的面条绝对是北京一绝。”
如雨就张张嘴,但还是嫣然一笑:“我等着强哥哥的面。”
“那谁,想着多做点,我也饿了。”如雨依旧对吕汉强保持强势,狠狠的吩咐一声,陪着姐姐就扬长而去。
“怎么,这就走啦?也不帮我搭把手吗?”吕汉强就艰难的往起爬,可能是吹火吹的太久,大脑缺氧了,有点晕晕乎乎的。
“强哥,我也要吃你做的面条,你就多下一碗呗。”还没等吕汉强从眩晕里清醒,一个红衣裙的身影在身边腻腻的祈求,擦擦眼睛,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子涵已经俏生生的站在了身边:“如果能多加几个鸡蛋,那就完美了,到时候,娘和我们就都可以吃你做的北京没有人做的出的面条了。”说完,就拉着窘迫的月奴袅袅娜娜的走了出去。
世子小胖子就靠在厨房外面的墙上,笑的嘎嘎的,身子支持不住直接往下溜,另一个下胖子手中拿的黄瓜都掉到了地上也没感觉。
世子小胖子这时候就将脑袋从厨房的窗户探进来,看着吕汉强的黑嘴圈,笑的一抽一抽的,断断续续的说:“姐夫,看到没有,吃醋啦,这下以后你就准备天天做一家人的饭吧,哈哈哈哈。”缩回脑袋却换上另一个脑袋:“但要记住哦,每次做面条,都要算上我们兄弟俩噢,我们的饭量是很大滴。”
于是尴尬大囧的吕汉强站了一会,就猛的提起水桶,将半桶水就都倒在了锅里了。
吕汉强做的混汤面条,清淡不失鲜美,这让大家吃的是不亦乐乎,也赞不绝口,在娘的提议下,准备以后每三天就要吕汉强亲自下厨做一回,小丫第一个表示赞同,带着满腮帮子的汤水将小手举的高高的,在她感觉,只要是哥哥做的,那绝对是世界上最美的美味。
于是吕汉强就不得不接下前世已经厌烦透顶的煮面条的营生,当然,吹火这事情还是别人做吧,要不没胡子的人,老是弄个黑圈圈在嘴上,不雅,很不雅。
“娘,今天我去了大壮哥哥家了,恳请大壮哥能随着儿子一起去山陕西北走一趟,这毕竟是自己兄弟,能有个照应。”
娘放下汤碗,对儿子的谋划非常满意:“我儿说的对,事情就应该这么办,人常说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大壮那孩子我看出来,他就当你是他兄弟,实心实意的对你,正该如此。”
“我答应他们一个月三十两的安家银子。”然后想想他们那穷困的家,低声道:“最好明天开始娘就给他们,要不我真的怀疑,明天他们的家里就会有饿死的亲人。”
娘放下了碗筷,没有半点犹豫,转头对吃面条正欢的张管家:“他张大哥,就按汉强说的,明天一早你就和三叔一起点清了数目给他们送过去,救人是一方面,让他们安心,让他们早点接手民夫才是正经。”
张管家就放下汤碗,点点头:“一切都凭老太太做主。”
老娘点点头:“其实,他张老哥才是我们家该做主的,当初汉强初入京师,如不是你张老哥帮衬,哪里会有今天。”
张管家忙站起来,摇着手:“不不,老太太严重了,其实是我——”
“打住,再说下去就没完没了了,大家都是一家人,怎么把什么事情都放在心上,那累不累?”吕汉强打住了两个人再次的互相感恩。
感恩可以,但是老是这么放在嘴上就不好了。
“娘也不哆嗦,只要我儿认为对的,你就放手去做,短了少了,娘和你老哥哥在这支撑,便是倾家荡产也要回护的我儿达到目的。”
这才是娘想说的话。
望着这一大家子,吕汉强感觉很不舍,真的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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