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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梅书院后阁楼中,翁白灵笑得眼睛眯起:“师父,你什么时候与秦公子讨论了世界体系?”“你这小妮子!”刘琴目光从书名上离开,脸上浮起莫名神色,“姓秦的那小子胡来也罢,连段公子居然也跟着他学坏,不过他这题目取得不恰当,秦仙傲的天文思想虽然与有一些区别,可是大体是一致的,如果把秦仙傲换成程颐、司马空或者其他人就合适了。”
“嗯。”翁白灵点头,“不过程颐、司马光他们思想老旧,与段海峰还有你那坏人格格不入,平日里理念争论也罢,倘若写入书中未免太过于狠毒刻薄。”
刘琴微一点头,好奇的翻开书。
“望远镜的使用,尤其是随着玻璃的制作成熟,光学知识的飞速发展,推动着我们对宇宙的认识不断提高,而自望远镜……”刘琴迅速扫过前言,直接翻到正文。
“二月十八日,是为观世音菩萨生诞,秦仙傲与刘琴会于明州普陀山为‘观音’贺寿,九日后,司马光、程颐、苏轼、王安石共计四十九人会于紫竹林中,与秦仙傲论及……”一开始写的是刘琴与秦仙傲见面的地点。
“师父,你不是说上一次大家都忙于争吵,秦仙傲偷偷溜走了么?”翁白灵笑着询问。
刘琴嘴角露出笑:“这段海峰、秦显豪两个混蛋,也不知从哪听到那天争论的事,胡编乱造的写入书中,好像煞有其事似的,嗯……”刘琴看着正文眼睛瞪大。
“第一天!”
这是第一卷让人无语的标题,而后一行:
“主要发言人:秦仙傲、刘琴,其他次要发言人:程颐、王安石、司马光、苏轼及紫竹林中众人。”
而后正文——
“刘琴道:秦公子,昨天我和你说好了一起优游山水。于桃花中谈牵牛论织女,为何你放了我的鸽子?如果不是和你约好了,我本来是要与程正叔、王介甫、司马君实谈论天体运行之道的。”
刘琴嘴角抽了一下,脸都有些黑了。翁白灵踮着脚看到这一句。眼神也格外怪异,刘琴和她们几个弟子之间虽然打笑无忌,可在外人面前说不出的凛然和庄重,绝不可能说出‘放了我鸽子’这种轻浮带着痞气的话。
“这一定是秦显豪那混蛋的主意。”刘琴咬牙切齿,脑中仿佛又浮现九嶷山第一次见秦朝时。秦朝装傻充愣调戏她的场面。刘琴摇了摇头,抛云脑海回忆,往下读去,再次瞪眼,文中——
“秦仙傲道:这个万万不能怪我,你写给我的便条干脆点写要谈论天体运行便好,写什么诗词,就算写诗词,你来一首打油诗也罢,写得那么意境悠美。像情诗一样做甚,情诗也罢,你写到‘牵牛织女’做甚,这不被我妻子给看到了,她是个醋坛子,以为我和你是人约黄昏后,月上柳梢头做见不得人的事,我已经向她解释,可她这人……”
“刘琴道:好了,你别跟我开这种无聊玩笑。你知道我是约你谈论自然之道,你知道我写的中讲到大地是一个球……”
……
后世伽俐略原书就是用对话来推动的,伽俐略写原文时,不仅仅是用来给正统的科学家们看。也是给普通老百姓读的,因此这本书在论证及讨论的天体体系上是力求简洁有力,选择一些极有代表性的通俗易懂的去说。
除了论证上面删繁就简,通俗易懂外,文词上面,特别是对话的语句上面也十分诙谐幽默有趣。因而一书刊登于世后,不仅是一本科学读物,更是通俗读物,在人类文化史上占有很重要的地位。
此刻秦朝写的虽然人物,甚至一些地方说的话等等都与原著不同,可是特性完全保留了原著的风格,因此读来很容易进入状态。
刘琴脸上不时露出笑容,眼神却越来越凝重。
院中藤椅上老人读着手中的,一开始不时哈哈而笑,渐渐的这笑声就稀少了。
“天地之间没有本质的区别。”程颐偶尔目光凝固,陷入沉思,许久才继续看,而后又陷入沉思,如此不断反复,眼中时而露出有所得的精光,时而又是迷茫,时而又是摇头。
书房中司马光沉着脸,时而读,时而背手室内渡圈子,王安石、苏轼、赵挺之……一个个读着这一本,一开始都是笑容满面,可很快一个个笑容都消失了。
红梅书院阁楼中刘琴放下手中书。
“他这本书,从总体上看是为了那本做更深层次的辩护,大体上似乎没有新内容,可细节上却深入得……”刘琴低叹。
翁白灵脸上笑容也消失了,微微点头:“世界体系本就是一个极庞大的东西,就是因为太庞大了,里面未知因素太多了,日心说才不为人所承认,已经论证得够好了,可是争议依然极大,现在有了这本,怕是会……”
“怕是会让地动说得到更多的人承认。”刘琴低低自语。
“秦仙傲经常讲,人最怕的就是认真。”程颐闭目躺在藤椅上,“这本段海峰和秦显豪合著的,就是在上不断往里挖,天文这口井如果说挖了一千米深,那这本一出,就是挖了二千米,三千米,真正挖到骨子了,幸好灵魂没挖到,不然……”
“灵魂是不可能挖到的,没人能真正挖到灵魂,不然我们这些凡人就太可怕了。”杨时低声接口道。
“是啊,按秦仙傲的说法,触摸到灵魂就能根据理论,推测出我们所观察不到的现象。能够用数据未卜先知。”游酢也感慨。
程颐闭目沉默,真的无法触摸到灵魂?
“十年前,武道界还是个小孩,转眼太极社功法已有六万斤巨力。灵魂?为何我总感觉这本似乎已经触及了灵魂?”
书房中司马光已经放下了手中的一说,手指有规律的敲着桌面,眼神不时闪着光。
“父亲,这本书很不错,读起来一气呵成。”司马康一旁也放下书。感慨说道,“不说里面的内容,就说书本身,看得出段海峰是在与秦仙傲争!”
“段海峰才学向来就不亚于秦仙傲,秦仙傲大俗大雅,能写出三国这样的小说,也能写出这样艰深晦涩的理论书籍,段海峰平日里只是在长生诀上名扬天下,俗的像小说、诗歌、文学、故事,他向不擅长。这一次这本书。”司马光瞟了司马康一眼,“他用这样的笔调描写高深的天文学,当真做到了大俗大雅,这确实是向秦仙傲发出挑战。”
“嗯,这本书市井小民也能读懂,也能读得津津有味。”司马康说着很有些感慨,“这些人呀,用白话写也罢,居然还……”
“段海峰、秦显豪、秦仙傲是一路的,都是新`文化运`动的铁杆支持者。反对文言,倡导简明易懂的白话。我们精炼词句,细心雕琢,将原本简单的文学、历史写得普通人读不懂。后世人要翻译,他们却将本来普通人读不懂的科学道理讲得老幼皆宜。”司马光低沉着声音。
司马康脸色也变得凝重。
如果没有他们的文章,没有各种文言写法的诗词散文书信,甚至,段海峰、秦仙傲写的文章,这部的文体似乎没什么。可一对比,强烈的反差,完全就是两个极端。
“普通人都能读得津津有味又有什么用?”司马康低笑起来,“这武道界,这个天下终究还是要靠精英的,只有我们才会去研究其中的道理,普通人也就当故事读读,茶余饭后寻个开心罢了,他们这是媚眼抛给瞎子看。”
“是么?”司马光垂下眼皮,“一直以来,我都以为我们是对的,可秦仙傲、段海峰当世人杰,他们的想法……”
司马康笑了起来:“他们也不是神,就像您在普通百姓眼中不也什么都是对的,可是您不也时而犯糊涂?”
“谁对谁错,让历史去见证,倒是这本书,里面对话的人物,话语诙谐,连我在里面说的话……”司马光一想到自己在书中担任的角色,插嘴时说的话,嘴角便不时抽搐。
“段海峰、秦显豪把您弄成了小丑,不过也不止您在里说一些莫名其妙的玩笑话,其他人也一样。”司马康笑了起来,“最可怜的是秦仙傲在里面完全成了迂腐,脑子简单,思想又守旧的莽汉。”
“他这里面对话诙谐,甚至白痴笑话不时出现,可是自然科学上的道理讲叙却是深,深到骨子灵魂,浅,也能浅得了,这是一本要用十年时间来研究的书。”司马光沉声。
“十年?”
司马康瞪眼,“父亲,他们研究这个才几年?也就三五年吧,三五年的研究,随手写的书,我们要用十年研究?”
“你仔细多读几遍,仔细看看其中讲的各种自然科学。”司马光沉凝的声音,“我说十年,还是说少了的,这里面有些东西如果研究透了,拿来合长生诀,数十万分未必摘不了。”
“数十万分?”司马康倒吸一口气。
“我是说,如果是正确的,研究透了,数十万分必有。”司马光道。
“可这也……”司马康兴趣一下来了,连再次翻开书读了起来。
司马光走到院中,看着天空也陷入沉思,毕竟一文,文看起来简单,可内涵之深博,每一个问题都够他们这些学问家们大量研究的。
“难怪!”王安石低叹着,“难怪段海峰一看到秦仙傲内人郭氏摘了十二万分天文上的长生果,就急了,好一本,这书若早几年出来,我就不会在光学上与司马君实死磕,只会研究这里面的。”
“我懂了,段海峰、秦显豪为何一直都在研究,直到秦仙傲夫人摘了果才抛出书。”吕公著摇头抚摸着书本,“这本书内容深着,书中讲透的很可怕,可更应该研究的也太多了。”
……
哥白尼的是天文学上的一次革命,可是这个革命并未胜利,历史上是伽俐的一出,才为哥白尼的学说找到了确凿的证据,才让这场革命慢慢走向胜利。
也因此引起了当时的教会极大恐惧,甚至对伽俐略进行了审判,包括终身监禁,禁止书籍出版流行等等一系列的措施。
很强大,也必须得强大,要为哥白尼的学说找到让人信服的证据,需要的科学含量是十分巨大而且重要的,伽俐略中提到的很多科学观点,对自然科学,尤其是经典力学的发展产生了重大的影响。
一书用数学及科学实验方法证实了哥白尼的学说,而且相比于知识,他的方法论价值和影响更高——用实验方法与数学方结合,这也成了后世人类的通常研究方法。
程颐、刘琴、司马光、王安石、吕公著、苏轼……一个个大佬读了一遍后陷入深思,而后再次读,再次思索……
至于书中将他们写成了小丑,反而没一个在意。
对普通百姓来说,这是一本很有趣科普读物,对趣味性的关注远大于其中的科学道理,可对他们来说,书中的‘道’散发着万丈光芒,早已经掩盖了其他一切。
程颐、司马光等疯狂的钻研这本书,同时一个个武道界学问家,甚至修炼武技的也深深的被这本给震憾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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