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这乱世何时才能结束?”
“这个问题,你问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老牛什么才是乱世,乱世在你眼中到底是有什么样的概念。”
荀颜静静的坐在水岸边,靠在柳树旁,神情颇为的享受这样的感觉。
闻言,老牛一愣,早就已经对乱世有定义的他,此时此刻却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而荀颜这个问题,则是也让从这边经过的几个读书人模样的年轻人停下了前进的步伐。
乱世的概念?
这个是什么玩意?乱世还有什么概念不成!
他们几人心中有些不以为然的想到,不过既然见到听到了,那么久不妨停下来,听一听这个看起来比自己还要小的年轻人到底有什么样的高见。
“这......”
老牛支支吾吾的拿不出答案出来。
见老牛如此,荀颜摇头一笑,便不再言语。
几人本来还想要听荀颜能说出什么高见出来,随之见他不言不语,心中生出几分不屑。
“哼,这乱世还用说,当然是兵荒马乱的时代就是乱世,这难道还用有什么概念不成,兄台这句话真是荒谬!”
这几人其中一人,冷哼一声,极为不屑的说道,说完脸上还浮现出一幅颇为自豪之色。
闻言,荀颜先是一愣,随之摇头一笑,便上了马车,示意让老牛离开。
不过,在走的时候,荀颜却是指了这江边的渔翁,以及这渔翁鱼篓中的鳖。
见荀颜离去,此人哈哈大笑起来了,以为眼前此人故作姿态,被自己看破后,没有脸留在这里,旋即离去。
至于他临走前的动作,这些人那里还会有心思去想,随之,便在嬉笑中回到了私塾中。
“公权,有什么事情感到这般好笑?”
“公威,有件事情你可是不知道,今日你若是见到的话,也会是如此。”
孟建闻言,请轻咦了一声,便有些好奇的看着高糙、陈寓等人。
“我跟你说啊.....”
于是高糙便把刚才遇见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孟建,说完后,还轻笑了一声:“此人真不知道所谓.....”
孟建闻言,有些诧异的看了高糙一眼,随之便不言走出私塾,向着自己的住处走去。
“公威遇到什么事情了。”
徐庶、崔州平等人此刻也正好在孟建的住处内,谈论着一些大事,分析着当今的天下大势。
“没,只不过听到一个人说的一句话,让我觉得心中颇有感悟。”
“哦?”
“什么话,让你孟公威也觉得心生感悟了。”
徐庶颇为好奇的看着孟建一眼,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什么样的人就有什么样的朋友。
徐庶能与孟建成为好友,一方面是因为脾气相投,另一方面也就是对方能在学识上让自己认同。
能让自己认同的,必定不凡!
因为徐庶从来没有觉得自己会平凡的过完一生!
“元直,我们几人中,除了那两人,就除你最是见解不凡,你说说,什么才是乱世,这世道到底什么样子才能称为乱,什么样的世道才能称为不是乱世。”
孟建轻叹一口气,说出这些话后,便久久不语,其他人闻言,亦不曾言语。
石韬、徐庶、崔州平三人眉头亦是紧皱,脑海中不断搜索着自己这一生所学的知识,不断会寻找着,这个答案。
但无疑,他们是失望了,找了这么久,想了这么久,依旧不能想到答案。
虽然,这句话看似很简单,但这简单中却蕴含着和不凡。
的确,正如高糙所说,兵荒马乱便是乱世,但是太平盛世,便不是乱世了吗?
只要有不平,只要有战争,那这个世道,就不存在着太平盛世所言。
所谓的太平盛世只是相对而言而已!
所谓的太平盛世,也许只是存在书中而已!
你说这秦朝当初是多么强大,始皇帝在位,统一六国,六国归一,文字统一、货币统一,四海靖平,外敌也丝毫不敢冒犯!
那个时候,说是太平盛世吧!但始皇帝修阿房、修长城,造了不知道多少的罪孽,也不知道有多少的冤魂,死在了前去长城的路上,死在了修建阿房的途中。
若是说秦朝远了,那就说说近期的恒灵二帝吧,人民百姓过的如何?大家心里都清楚,要不然,一个农民,装成神棍,然后以神的名义,扯开了嗓子喊什么苍天已死黄天当立扯淡的话来,然后一群人,一群百姓,跟着这位天师,一场浩浩荡荡的农民起义就此形成,而后,更是把这座看似牢固的皇朝,撞的东倒西歪的。
所以,这个问题,不好答,或者说是没有答案,因为没有人可以给出一个标准的答案出来。
“此人不凡,就不知道此人是谁。”
徐庶有些好奇的问道,能提出这样看似浅显易懂,但其中却蕴含深意的人,必定不是无名之人。
“此人,我也不清楚,只是高糙他们说笑的时候说出来,不过高糙等人自以为自己高人一筹,殊不知,其实此人在临走时,就已经把话给说明了,可惜的是他们还浑然不知,有时候无知也是一种福分!”
孟建对于高糙这样自大自负却没有一点真材实料的人极为不屑,平时与他们说上两句,也不过是为照顾同窗之谊罢了,不然他连见他们都懒得见。
“呵呵,那人都这么清楚的说明了,没有他们几人还是如此的愚蠢。”
“哼,人一手指渔翁,一手指鱼篓的鳖,这意思不久很明了,此人是在用姜太公钓鱼的故事来讽刺他们,他们竟然还毫无知晓。
不过想想也可以理解,以这些人能够理解,除非是日落东山,月自西出!
试想,这姜太公钓鱼,却是钓了一只真龙上来,而此人却钓了一群龟鳖上来,这心中的郁闷可想而知。”
“元直你这嘴还是如此的毒,不过我喜欢....”
石韬哈哈大笑起来,对于徐庶的话深以为然。
“不过,我明日还是想见见这人,你们的意思?”
“自然一同前去,可不能让你占了这先机!”
“你这人说哈好生无趣....”
在庭院的内的荀颜望着渐渐昏暗的天色,嘴唇轻轻一呡,脸上浮现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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