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本枯燥泛味的书,里面记了前陈朝一些事,以及各皇室人员情况等。
燕追扬了扬眉梢,将头低了下来,作势替她整理披风的模样,将披风领口拉得更高,脸逼了过去,在她唇上偷香,吐气道:“我还以为元娘看的是密戏图。”
他胡说八道!
傅明华眼前光线被他全部挡住,脸颊两侧被密实的布料挡住,眼前是他含着笑意的脸,目光挑逗,她有气无力,抓住他胳膊反驳:
“没有。”
她听到‘密戏图’这三个字时,都觉得浑身滚烫,他却厚颜说出来。
“更何况……”她结结巴巴要反驳,“我,我怎么可能,在……”
她怎么可能在那个时候看密戏图?
燕追呼出的气渐渐更热了,她瞧不清他的脸,可他却能借着光,看到她的模样。
他从来没有想过,在傅明华以前那镇定、冷静的模样下,娇羞起来会是这样妩媚可人的模样。
“真的没看?”他又逼问了一声,嘴唇一下又一下的,在她脸颊娇嫩的唇瓣上磨蹭,使她嘴唇也染上了自己的温度,才小声的笑:“成婚之前看了没?”
她抿着唇不说话,心跳得又急又重。
“里面有妇人跪伏……”
他说话时吐出的热气吹拂在她耳边,使她脖子上泛起细小的颤粟,腿直发抖,站也站不稳。
傅明华转过头正要反驳:“没……”
燕追就像是一个早就守在陷井边的猎人,她一转过头来,张了嘴说话,便正好被他吻住。
那软滑的舌灵活的勾着她进出,她气喘吁吁了,燕追才将头抬起,温和叮嘱:
“夜里湖边风大,蚊虫也多,遮好了。”
傅明华脸色微红,转头看了江嬷嬷等人一眼,她们站得远远的,傅明华心中就有些忐忑,也不知看到了什么。
燕追扶了她走,夜里星明月朗,湖边种了荷莲,远远的那淡雅的香气便扑面而来,还伴随着蛙声。
月色下湖面铺叠了大片大片的荷叶,傅明华深呼了一口气,燕追转头看她:“喜欢吗?”
他还记得当初在崔贵妃宫里,她坐在蓬莱阁中时,望着满池荷花的场景。
那时只可惜不能将她变小,放在袖口中带走。
出来单独分府之后,他便令人将府中大小湖水,都种了荷,此时正是开得正繁茂的时候。
越走得近,那味道便越清冽。
傅明华点了点头。他便拉着傅明华走得更近了,塘边是白玉雕就的栏,几株荷叶边已经挤到栏边,折曲之后透过玉栏的缝隙钻了出来。
不远处有一朵莲蓬,瞧着离得近,实则伸手又不能够到的。
燕追扯下了自已腰间挂着的玉坠络子,试了试手,对准目标便往前一扔。
那坠子略沉,扔出去之后便将莲蓬杆缠住,在力道作用下还缠了两圈。
他手臂一抖,那莲蓬便应声而断,周围荷叶撞碰下发出‘沙沙’的声响来,溅起了几点水花之后,带着玉佩一起被他抽了回来,他伸手接住,递到傅明华面前,眼中凝满温柔。
傅明华靠在栏上,伸手去接那莲蓬。
莲蓬上还带着水珠,夹杂着莲子的清香。燕追送的不是金银珠宝,玉器珍珠,可因为是他亲手所折,便显得比金银首饰更加难得。
“谢谢您。”傅明华仰头看了他一眼,他微微一笑,随手将络子缠在自己腕上,又把莲子接了过去,替她剥了起来。
那莲子生脆,带了些涩,但那香气又中和了淡淡的苦味,并不难吃。
他又剥了一颗,傅明华伸手去接时,燕追并没递给她,反倒亲自喂到了她唇边,她犹豫了一下,张嘴吃了,燕追便将头左她方向低,下巴碰了碰她头顶。
夏天流萤不少,在竹丛旁飞来飞去,带着点点亮光。
燕追要出来时,便拿了一张薄如蝉翼的白色绡纱,张开之后再一合拢,里面三四只流萤便被罩在了其中,拼命的挥动着翅膀,尾下亮光一闪一闪的。
他将这个朝傅明华递了过来:“元娘,替我拿着。”
傅明华伸手接了,他双掌分开,每一下便扑一两只流萤在掌中,又放进纱网里来。
只两刻来钟,绡纱里面便装了好些流萤了,他额角隐见汗意,将流萤放进绡纱网里,低头凑到傅明华面前:
“眼睛睁不开了。”
夏季天热,他又跑了半天,早就大汗林漓。
额头的汗珠汇聚在一起,早就淌到他眼睛里。
傅明华一手握了他忙了一晚上的成果,一面掏了帕子替他擦眼睛,他眯着眼,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嘴唇精准的贴了上来,他鼻尖上冰冷的汗珠蹭在了她小巧秀气的鼻上,她本能要推,手里的绡纱却没捏拢。
里头流萤又太多,沉甸甸的,这一松散开一些,里头流萤又拼命扑腾着翅膀,一下便散开了。
才将抓好的流萤登时又飞了个干净,傅明华一见真着急了,又挣扎着要说话:“飞了……”
燕追却不管,占够了便宜才道:“飞了再捉!今夜我要将它捉来放在屋中,元娘你说好不好?”
傅明华握紧了丝巾,有些失望:“捉了好久。”
“久吗?”
燕追失笑,“我才觉得一会而已。”说完这话,他又补充道:“有元娘陪在我身侧,倒是没想到时间过得这样快了。”
傅明华低下头来,他看了一眼,才又去捉了。
回房时天色已经不早了,燕追累得满头是汗,先去洗漱。
江嬷嬷便坐在屋里先拧了帕子让她擦擦脸。
扑来的流萤此时正挂在屋中,江嬷嬷每看一次便笑容满面,傅明华与燕追亲近,便没有什么能比这更让江嬷嬷欢喜了。
夜里诺大的内室未点灯,只挂了流萤在屋中,黑夜中倒是十分显眼。
燕追看着傅明华朦胧光亮下那张绯红的脸,带着无言的诱惑。
第二日府中席开六十桌,还得再宴请朝臣,傅明华起来时,只觉得浑身都使不出力气来。
燕追看她掩了嘴打了好几次呵欠,侧着身坐,那脖子如白玉兰似的,细长而优美,他便又有些想入非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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