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吃麻雀,刘道德没啥心理负担。天生万物,各尽其用,这也不吃,那也不让,只能当斋公。
按照吃家的理论,宁吃飞禽四两,不吃走兽半斤。肉越少的东西,吃起来越香!麻雀满打满算,也不过两口肉。
收拾好加上作料腌制半个小时,放油锅里炸的焦黄。
感觉差不多了,刘道德用笊篱捞出锅,扔给大将军四只,剩余全归自己。
绝对没得说,刚咬一口,他就感觉一股香味顺着舌尖蔓延。
外焦里嫩,软中带脆,连骨头都碎了,绝对有嚼头。
唯一有点遗憾的,就是麻雀肉太少。
炸好麻雀,趁着油锅,刘道德又倒了盘花生米下去,小火翻炒,几分钟出锅,撒点盐。以后不想做菜时,可以拿这个凑合。
中午太阳特别好,刘道德也没啥事儿,继续搬把椅子,坐在院里猫秋。
刚坐下不到两分钟,就听到外边有谈话声传来。其中一个声音熟悉,是郭老爷子。这老爷子麦收后找人在村里盖了几间房子,租一亩多地,算是准备在河东刘村养老了。
前些日子家里有事,他回市里边了。有日子没见,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听对方走近,刘道德忙起身打招呼:“老爷子,啥时间回来的?”
“刚回来,直接来找你了。”郭文远打声招呼,冲身旁几人道:“这就是我给你们说的那人。”
在他身旁,还跟有四人。
一个老者岁数和郭老爷子差不多,旁边还有两个年轻人,应该是夫妻俩,男的长相英武,女的秀美,在她怀中还抱着一个婴儿。
看到那婴儿,刘道德本能眉头一皱,随口问道:“老爷子,你们是不是打算给这小孩瞧病?”
“你……怎么知道?!”郭老爷子一下子愣在那里。
“姑父,你没告诉他?”那对年轻夫妇也愣住。
“告诉啥呀,我也是回城才知道孩子的事儿,听说后劝你们来这里……哪有时间告诉他。”郭文远解释一句,跟着略带兴奋地叫道“刘道德,你是看出来的?”
听老爷子问起,这夫妻俩,包括那位一直没开口的老者都带着希冀。
“进院子再说,”刘道德将几人迎进院子,倒上茶水,然后开口:“没啥大毛病,应该是一直闹夜,经常睡着睡着突然打激灵,对不对?”
在土地领域内,刘道德的感觉非常敏锐,即使没有用神识探查,在看到那婴儿时,他也感应到对方眉心淤积的煞气。
“对,太对了,神医,我家宝宝是不是真碰到啥不干净的东西?”女子激动地叫起来。
旁边那男子,脸上也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这段时间不知道咋回事儿,自家孩子整晚整晚的哭,到医院检查,愣是查不出啥毛病,医生也说没事儿。
先前听姑父讲起这个乡村奇人,他根本是嗤之以鼻,觉得是胡说八道的骗子。
不过经不住妻子念叨,他只好陪着前来。
等见了面,又觉得不像。因为从事职业的原因,他自觉看人非常准确。眼前这人年轻的出奇,却有一种平和宁静的感觉,让人觉得非常亲切。
如果姑父没有说谎,此人仅仅凭观察就能看出自家孩子的问题,那还真称得上“神医”。
“千万别称神医,我也就是懂得几手针灸。你应该不太相信我吧?”刘道德笑对旁边一直审视自己的男子开口。
“我是很好奇,你好,赵东旭!这是我家老爷子,我媳妇韩蕊。”对方说着伸出手。
“你好,你们叫我刘道德或懒子吧,神医这个称呼真不敢当。”刘道德握握手,重新坐下。
“我家孩子到底怎么回事儿?”赵东旭又追问。
“没什么,可能是撞了煞……你从事什么工作的,身上有煞气?”
“原因在我身上?”赵东旭猛然从椅子上站起。
“很可能是,你们仔细回想一下,孩子一般什么时候哭……”刘道德没有过多解释,继续问道。
“没个准头,有时候半夜十一点多开始哭,有时候一两点……”韩蕊口中回答着,突然一怔,扭头看着丈夫:“老公,好像每次你下班回来不久,宝宝才开始哭的。”
“你胡说八道啥,我身上怎么会有煞气。”赵东旭想发脾气,最后又强忍着。
“东旭,让医生把话说完。”一直在旁边不开口的老者终于发话。
“不用紧张,煞气在中医称为为病气,邪气。人生活在红尘中,外感六淫,内伤七情,或多或少都会沾染些煞气,并不算奇怪。只不过有些人因为工作原因,煞气重一些……”刘道德顿了顿,望了对方一眼:“比如经常晚上去墓地。”
“你怎么知道的?”赵东旭再次被惊到。
“东旭,咋回事儿……你晚上没事去墓地干啥?”郭老爷子忙追问。
“姑父,是案子的事儿。东岗那边古墓群接连被盗,我们晚上需要去蹲点守着。不过我也感觉有啥异常呀?”
“大人阳气重,些许煞气自然不会有什么影响。婴儿不同,抵抗力弱。你是不是回家就抱孩子的?”
“恩”赵东旭点点头。听对方说的头头是道,他也不知道该相信还是怀疑了。
“以后注意,回家前先洗个热水澡,然后再进家门。至于这孩子,我来看看……”刘道德说着起身。
闻言,韩蕊赶忙将自家孩子递过去。
刘道德小心翼翼接过,伸出手掌轻轻在对方脸上划过,那几丝煞气顿时消失。他将婴儿重新送回母亲怀抱,跟着道:“没事了,以后按我说的做就行,记住回家前洗个热水澡。”
“不是,医生……这就完事儿了?”场中几人再次被懵掉。
看电视上人家那些道家高人驱除煞气,一般都是桃木剑、八卦、令牌啥的,最不济也是黄纸符箓。
这就随便用手一划拉,跟闹着玩似的,很难让他们相信?
“道德,不需要用银针吗?”郭老爷子建议。
“不需要,”刘道德知道他们心中的想法,“这样吧,你们不放心的话,可以在河东刘村住一晚上,看看孩子的情况。真有啥问题,再找我怎么样?”
其实自己也可以把驱除煞气的过程弄的玄乎其玄,念咒语,挥桃木剑,让人佩服的五体投地。但没有必要,作为一个堂堂的土地神,他不想,也不屑故弄玄虚。
凡事随缘,真不相信,自己也不强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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