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大家商量了一下互相协防的问题,特洛维奇要和我走。他有只三十人的队伍,此刻我才知道特洛维奇其实没有领地,他就像一只游击队一样,专打自己想打的人。之前是和科索沃的阿尔巴尼亚人作战,接着一起抵御北约,当然北约多半是在空袭,没有和他近距离交手的机会,之后不知道怎么和伯爵有了仇怨,于是便一直和伯爵做对。少了他这些人,武科维奇和布诺茨就要协调下人员,做好协防。
对此我觉得很不好意思,布诺茨给我人手再加上准备带着左右手离开这里的特洛维奇和他的人,那么对于他们这个本就不大的民兵武装来说无疑是一种抽血,对他们的防御力量是不小的削弱。
当我将这个顾虑提出来后,布诺茨和武科维奇都表示问题应该不大,他们会协调好之间的防御的,让我不用为他们操心。他们这样爽快,突然让我有一种觉得他们才是我的盟友的感觉而不是柯启曼他们。我们在柯启曼或者说那只由科斯蒂奇领导的武装那边得到了什么?反而是我帮他们打了迎战,手下的队伍又遭到了重创,然后接着如果不是身后还有老毛子的影子在,估计我们这几个人就落到个没人管没人问,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的地步了。这让我突然想起了那些在抗战中的军阀杂牌军,这帮人不被当时的国民政府待见,缺衣少食不给补充,不就和我这差不多吗?
反倒是这帮本地人,结寨自保没有野心的这帮民兵给了很大的帮助。如果不是他们,估计那天伯爵的攻击至少已经把我赶出这片地区了。哎。。我此刻算是深刻理解为什么当解放战争来临时当年的那些军阀杂牌那么多愿意起义投诚了,要他娘的换我,我也干啊。就比如现在如果柯启曼他们和这帮人起了冲突,问我帮谁,我他娘立马带人把柯启曼他们给干翻了。
在大家商量结束后,布诺茨又带着我在农场里看了看。这里和外面很不一样,我去过那些战乱的国家,那里的人那眼神中总是充满了麻木或者不安,在看到外来者来到时又往往是浓浓的戒备,有时看到这种眼神我都会联想到动物,那些依靠本能防卫着自己所谓的领地的动物的眼神。而在这里,当这里的人看到我时,这些人都会笑一笑,那种笑里有着自豪和满足,更有着难得的信任。这里的空气中虽然不时飘来家禽或者牲口粪便的臭味,但是相比硝烟和各种奇怪的焦糊味甚至刺鼻的血腥和腐臭来说这些象征着安宁的味道都是香的。
“你们这里真难得。我是说能有这么一块地方,就好像这里从没发生过战乱一样。”我开口道。
布诺茨有些自豪的笑了笑道:“我们都是普通人。我们要打仗总得为了点什么。不能为了打而打吧?当初好像一夜之间本来还是街坊邻居的人突然就成了有着深仇大恨的敌人,这到底是为什么?真因为是我和某个邻居间有着血仇吗?”布诺茨冷笑接着道:“我们打了那么多年,最后得到了什么?事实是人死了不少,除了这些,作为我们这些普通人好像除了生活越来越困苦,亲人朋友越来越少外,什么都没有得到。当然那些有着不同打算和野心的匪帮们会和我们有不一样的想法。哦,对了,还有就是这些不受控制为祸一方匪帮多了很多,这就是我们内战这么多年得到的。如果要是外敌入侵,那么就算再打上十年二十年都行,但却是内战。。。我打够了,也打累了,又没本事去国外也不想去,只能在家里想办法把日子过好起来。”
这是实话,虽然没人愿意让自己的国家四分五裂。但是当局势完全无法控制和驾驭,又有外部势力介入时也许放弃,把自己的国家建设好,让自己的人民过上好日子才是应该去做的。南斯拉夫就是这样,和那些分裂的国家几乎都打过,但没有一个是得到好结果的。最后也就剩下了塞尔维亚。这样的结果已经充分说明其实战争很多时候解决不了问题,南斯拉夫的错误其实不是他仗打的好不好的问题,而是之前的政策问题,对待那些加盟国和其他民族的政策问题。
“伯爵经常威胁你们的安全?”我开口问到。
布诺茨摇了摇头道:“这里是塞尔维亚,而他是科索沃人。既然大家要分家就别再来了。他是个谨慎的人,但有时又显得贪婪。总是盯着别人的好东西。”布诺茨说着看向农场,“这里是个好地方,不仅可以给这里的人供应食物还可以卖给别人。什么时候都没有比吃饱饭更重要的事,在困难时期更是这样。”
我听出来了,伯爵看来是打着这个农场的主意。那换谁都不会答应,这里还是塞尔维亚境内,虽然这里还是边境地区,但是作为一个匪帮,手确实伸的有些长了。
“要不要去我那里看看?”一旁的武科维奇开口道。
我看向他,“你那里?不会是教堂吧?”
武科维奇摊开手,“我是个牧师。不在教堂还能在哪里?”
既然对方邀请,那作为我们这样的已经算是联合起来的联盟,总该抓紧时间增进之间的了解。于是布诺茨,特洛维奇,米丽奇还有我又上车跟着武器科维奇沿着农场外的一条继续朝着塞尔维亚境内的方向开了半个小时后来到了一个小镇,远远的我就看到了一个白色的建筑,有着明显拜占庭风格的一个教堂。
“想不到这个教堂还挺有特点的啊。”我开口道。
武科维奇笑了笑道:“这里是欧洲,我的朋友。你当是美洲那些教堂吗?”
说到美洲的教堂,我脑中突然想到了巫师最后所在那个教堂。那个相比这个,简直就是一个牲口棚。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美洲被发现才多少年?等着宗教过去又才几年?那和欧洲是完全无法比拟的。
这里的人好像都认识武科维奇,并且对他都很尊敬。看到他都纷纷主动打着招呼问候。武科维奇一边笑着回应一边把我们引进了教堂。进入教堂后,我看到大厅中那一排排的座位上还有几个人在坐着祷告。里面很安静,光线也很好,从两侧那些画着各种画的玻璃就能看出建造这个教堂的人是个有讲究,有追求的人。
布诺茨和特洛维奇还有米丽奇看样子都是虔诚的教徒,在进入这里后他们脱帽的脱帽,特洛维奇更是直接坐在了椅子上看样子开始祷告了。
我看了看武科维奇,他指了指大厅一侧低声道:“让他们在这里吧,我们可以去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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