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我和保尔他们汇合了。我们没有用车子离开小镇,而是步行。我们从小镇的另外一头绕了出去。在逗了一个大圈后往赛义德之前待的那个小镇而去。途中,从巴罗母传出的枪声一直没断过。直到两架直升机从天边飞过后不久,才渐渐的听不到任何枪声。
“他们是不是都完了?”皮亚托夫一边走着一边问到。这一战中皮亚托夫和瓦列里受伤,前者胳膊被打穿,后者耳朵上被撕开了一个口子。
保尔看了眼巴罗母的方向,“估计差不多。如果萨达姆的人都像他那样,那美国佬会十分头疼。”他说着看了眼我们救出的这个叫尤尼斯的家伙,“赛义德的俄语是你教的?”
这人笑了笑道:“除了我还能有谁?俄语早就不是这世上的流行语了。比英语差多了。”
“赛义德是什么人?我是说他以前是做什么的?”我开口问到。
“共和国卫队。”尤尼斯开口道,“不过现在都成历史了。我现在也失业了。”
“那你是做什么的?并且你不奇怪我们为什么来救你吗?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保尔问到。
尤尼斯笑了笑道:“知道我的人不多,还能想起我的人就更少了。”说着他指了指我道:“这位先生打开车厢时说的是俄语,那么肯定是俄国的哪位老朋友要找我。我的老朋友已经不多了。我想应该是个叫克林格的家伙让你们来找我的。”
“那你以前是做什么的?看你也不是阿拉伯人。应该是俄国人。”保尔接着问到。
尤尼斯看了保尔一眼,“我做什么的。我做过很多事。做过小偷,也抓过小偷。然后做了流窜犯,到了伊拉克。接着为伊拉克抓小偷。可惜.。小偷太多,根本抓不过来。最后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你就直接说你是做间谍与反间谍的不就行了。什么小偷不小偷的。”萨沙不客气的开口道。
尤尼斯听萨沙的话摇了摇头道:“最没意思的就是这个工作。忙活了大半辈子,最后差点落到美国人手里。”
“伊拉克的小偷很多。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问到。
尤尼斯苦笑了一下道:“你以为美国人只是武器装备好吗?他们的情报也非常厉害。伊拉克的很多领域都被渗透了。很多军队的指挥官已经被买通,早就不打算与美国佬拼命了。”
“那你怎么被美国佬抓到的?”保尔问到。
“我不打算跑了。”尤尼斯谈了口气,“都躲了这么多年了。还躲什么?我拿着枪和一些还愿意和美国佬和英国佬打仗的人在巴格达郊外作战。不过实力悬殊,没多久我们的人便死的死伤的伤。结果就是我们在弹尽无援的情况下被俘。”
“那美国佬肯定不会以为你是个普通的士兵吧?”保尔问到。
“当然没有。因为有人告诉他们,我可能是个当官的。还好告密的人知道的不详细,可能只是在某个官方的场合见过我。所以我才会被和其他人一起押送。但是如果有美国佬专门来甄别的话,那就比较麻烦了。”
保尔听了笑了笑,没有说话。在平静了片刻后,尤尼斯自顾自的开口道:“赛义德是个好人。爱国者,虽然他表达过对萨达姆的不满,也因此而倒霉。但我知道他是个爱国者,真正的爱国者。”
“所以你救了他?”我开口道。
尤尼斯点了点头,“救他的是他自己。事实也证明他是个值得托付的爱国者。”
“可是现在已经国都没了,还有什么用?你还是好好爱下你自己的国吧。”保尔说着对大家道:“加快速度。我们要尽快离开这里。”
我们纷纷加快脚步前进,我们不敢走大路。那样很可能被美英联军发现,所以我们走的路并不好走。好在这一路还算平静,我们在露天休息了一夜,接着继续赶路。我们低估了在伊拉克这种地形中徒步前行的难度,特别是还有伤员的情况下。疲劳干渴带来的折磨越来越强烈。水消耗的很厉害,途中我们把能丢的东西全扔了。在我们带着的水喝光后的一天,我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受伤较重失血较多的皮亚托夫已经是我们轮流背着才回到了这里。。
那个向导像是等我们很久了,见到我们的样子立即递过来一壶水,然后又把我们带回了赛义德当时集结人手的那个房子里。
现在这里已经人去楼空,向导开口问我们其他人怎么样了。我们几个都没回答,只有尤尼斯显得很淡然的用阿拉伯语回答了他一句。估计是告诉他赛义德他们都死了。
向导的伤心只是一闪而过,随后便告诉我们,可以在这里不能久待,因为之前有队美国兵带着一些反政府武装曾经来过这里像是在搜查。他要我们休整一晚,然后立即出发前往边境。接着他为我们找来了这里的医生,为皮亚托夫和瓦列里处理了伤口。
在得知了美国佬曾经到过这个镇子后,保尔不敢大意。他安排我们轮流站岗放哨。天黑后保尔负责第一班,过了午夜后由我和萨沙两人来站第二班,第三班由他和平托来负责。
这里的夜晚很安静,天黑之后也很黑。我睡的很香,保尔摇了我好几下才把我叫醒。我和萨沙来到门外,这里的晚上还挺凉的。水土不好,不吸热。所以白天热,晚上凉。
今天晚上天空晴朗,天上的星星看的很清楚,还有一个虽然不圆但是非常明亮的月亮。我和萨沙站了大概一个多哦小时。我突然看见从镇子中一个人影闪过。
因为月亮很亮,也没有别的光线干扰的情况下,我确定有东西闪过。我没有出声而是悄悄的往萨沙身旁走去。萨沙注意到了我的动作,看向我。我来到他的身前,指了指有人影闪过的方向示意他退回门内去叫醒保尔。我这么做的决定不仅仅是因为大半夜的突然出现这么一个人影有关,更重要的是当我看到这人时我的感觉很不好。那种久违的从脊梁骨传遍全身的恐惧感来了。
萨沙轻轻的回到了屋内,向着后院而去。我则进入屋内后透过门缝向外看去。那人来到我们门外的这条路后停了下来,像是在左右看了看后朝着我们这里悄悄的走了过来。这人没有非常靠近门,而是在门外的路上停了下来在观察了片刻后便又反身朝来时的路走了。
这是来探路的。如果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情况,那么他这回去后真正的威胁肯定就随之而来。看来我们这些倒了这里的消息已经被泄露出去,不管来这里是那些反政府武装还是美英联军,也不管他们是否知道我们就是参与巴罗母伏击的人,至少他们应该知道我们不是和他们一起的,而是和他们武装对抗的武装人员。
保尔很快来到我身后,我看了一眼外面暂时没有动静便回头对保尔轻声道:“刚才有人来探路。我们的赶紧离开这里。”
保尔点了点头开口道:“向导说车子就停在后院房子的围墙外。不过现在出镇的道路是不是能走很难说。”
这时跟着一起过来的尤尼斯开口道:“第一班岗的时候有听到什么特别的动静吗?比如汽车的声音,或者密集的脚步声?”
保尔摇了摇头道:“没有。很安静。”
尤尼斯点了点头,“那他们可能人手不会很多。不过也许他们把车停在较远的地方。但是如果他们人手足够那么今晚不会便不会动手,他们可以控制住这个镇子围困住我们慢慢教训我们。”
“那你的意思是此刻他们人手不多,要跑就得趁现在?”保尔说到。
尤尼斯点了点头,“当然。半夜派个人来看看情况,最多就是看看我们是否有放哨,是否已经睡了。这完全就是准备动手的意思。”
保尔听了后点了点头,“那我们去后院开车离开这儿。”
就在他转身的时候,外面传来了动静。我看了一眼外面从那个来探路的人来的方向再次闪出一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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