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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大雨大，惊涛骇浪。
距离丘疹水道出口三海里的一座小岛，港湾里停了一百来艘避风、逃命到这里的南北朝鲜的渔船。
南北朝鲜渔民混杂，分成两个大的团体。但双方和平相处，相安无事。这与几海里外的双方海军殊死大战相比而言，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这是一艘一千五百吨的钢制拖网渔船，八成新。长四十八米，宽十二米。甲板上没有人，船员和水手都躲进船舱中去了。
渔船随着海浪颠簸起伏着，海浪拍打着船邦，隆隆作响。
在主舱上甲板休息室里，陆扬稳稳地站在玻璃的舷窗前，拿着望远镜看向雨雾茫茫的大海。
他的身后，添样和胡蒙笔直地站立着；他的身侧，徐云曼正戴着耳蜗耳机，对着一台移动式通话平台，通过卫星电话系统和警卫团的人马保持紧密联系；另一边，宋韵和两个战士坐在钢制固定椅上盯着三台监视器，神情相当关注。
这艘渔船是五天前向岛上渔民租下来的，里面的设备经过了一定的改造，改装了卫星通讯系统和监视系统，可以通过北斗卫星系统，直接和北京的海军总部及四个舰队等保持紧密联系。
因为北朝鲜海军定位及信息传送系统是租用了中国的卫星实施的，所以通过中国卫星中心，陆扬侵入金域焕的指挥系统。因为这场战役，别罗夫和金域焕为了协同进退，所以使用了相同的指挥平台。这无行为陆扬能及时得到莱宁斯的进展提供了极其便利的条件，以此可以监视整个战场上任何变化。
“首长，北海舰队襄阳号、古山号潜艇到达指定位置。已经完成布‘阱’任务，请求下一步的行动指示。”徐云曼对着陆扬的背影喊道。
“命令他们原地待命，注意隐蔽。没有我的命令，绝不能轻举妄动。如有任何情况变化，不能自作主张，擅自行动。”
陆扬说着放下望远镜。这个天气，即使有了望远镜也仅仅能看到一两百米远，看与不看都差不多。
“是！”徐云曼马上对着话筒布置起来。
另一边的宋韵喊道：“首长，人民……军海……军军海面舰队已经撤兵了。莱宁斯也撤了，他命令水下……战斗机参战，以求速战速决。”
“好！这么说来，莱宁斯是想在鳐式潜艇赶到战场前清理水下战场。”陆扬走到沙发边坐下，看着宋韵的脸色发青，一只手总在摩挲着自己的脖子，说道：“宋韵，你还不适应船上的生活，把手上的工作交给徐姐，去休息吧。”
有了在003号潜艇的锻炼，陆扬非常熟悉颠簸的“陆地”，但是宋韵不行。虽然经过了一周多的水上“熟悉”，但那几天毕竟是风平浪静，海浪不大。今天海浪高度达到了十米，就是港湾里也有三米的高浪，旱鸭子的宋韵自然不能适应了。
“报告首长，我……我能坚……坚持！”宋韵喘了两口气，咬了咬牙。忽然看到一个震撼的画面，眼珠字都瞪出来：
“首长，这就是水下战斗机吗？太……太强悍了，一出手就干掉一艘三千吨的张保阜级的潜艇！”
为了指挥的方便，水下战斗机会有水下画面传送回指挥中心。这段图像也正是现代三号被击沉的那短短三分钟的经历。
图像上，现代三号被两枚导弹击中，顷刻间爆炸，两团巨大的火球爆发、扩展、蔓延，火光顷刻将光怪陆离的海域照亮！
水下战斗机高速翻转着躲避，图像的视角也跟着快速转换，让人看了发晕。
宋韵没有受过如此的训练，即刻就感觉头晕脑胀，心脏跟着旋转的画面收缩、扩张，只几秒钟，他就受不了。脑袋扭到一边哇地吐了一地。
他身边的战士，一个马上把他架走。添样赶紧打扫起卫生。
“别……别让我走！绝……不能错过……”宋韵吐了以后，反而恢复了几分清醒，挣扎着说道。
“给他拿个桶，让他吐。把他绑在椅子上。”
陆扬瞥了一眼屏幕，尽管是第一次看到水下战斗机实战情景，可他眼中并没有露出惊异之色。而且这种画面让他的大脑忽然兴奋起来，丝毫没有受到旋转方位的影响，而是飞快抓住屏幕上的一个影子疾速滑过。
“鳐式潜艇出现了！徐姐，命令所有单位进入战斗预备状态！”
陆扬下意识地喊着，猛地从破沙发上站起，扑到监视器前。
他们来这里就是为了鳐式潜艇而来的，忙碌了快十天了，终于看到它的影子了。
除了胡蒙，陆扬的话音一下子把舱里所有人全都拉到监视器前。
徐云曼很想看到鳐式潜艇的战斗，但是她的职责是发布陆扬的命令。她毫不迟疑地以最快的速度发布完陆扬命令，这才歪过头来看向大家注目的监视器。
图像不再旋转。现代三号被炸成了十几块，虽然周围都是海水，但其中仍有几块在燃烧着。火光照亮了整片海域，让图像显得非常清晰。
海水中充斥着许多乱七八糟的物品、肢体不全的尸体及碎片，血污将波动升腾的水泡染红，让人觉得惨兮兮，愁淡淡，就如人间地狱一般。
画面浮动着，视角却没有变化，在图像定格在鳐鱼潜艇的正面。
宋韵这是第一次见到鳐式潜艇，他即刻被其前所未有的机型吸引住，忘记了自己还在晕船，脑子还还不十分清醒。
从这个画面来看，鳐式潜艇的躯干、翅膀、流线性的尾部等等真的如鳐鱼一模一样，只是在头部是透明的、流线型玻璃罩。玻璃罩里面坐着一个带着呼吸器的美国人。他的两翼下，挂满了战斗武器，水下导弹和高聚能鱼雷。
这显然是水下战斗机和鳐式潜艇在对侍的时候，双方驾驶员并未贸然发起攻击，而是煞有介事地、远远地观察对方、打量对方。
就如两个高手决斗前那份试探和寂静的等待，让人感到有些压抑，有些期待。
“他们怎么不打呀？”
徐云曼诧异地问道。
但是没有人回答。
战前那份对侍可是男人勇气、勇敢、自信的体现，那份期待更能让人聚精会神。
但是，寂静仅仅保持了三十秒钟，即可被传话器里莱宁斯的声音打破。
“乌力扬，由你肚子挑战鳐式潜艇。列宁号为你瞭阵。马上开火，别浪费时间！你在水下时间还剩下三十七分钟二十五秒。等待越多，对我们就越不利。记住你别对手少两枚导弹，一定要注重成功率。”
莱宁斯能掐会算，对于设备的各种性能参数都了然于胸。他不相信那种傻帽般的自信，也不会被炫耀和自豪感冲昏头脑。他只相信数据，也只相信从数据里推算出来的结果。
“乌力扬明白！”
随着他的声音，乌力扬拉动武器操纵旋钮，瞄准对手；
同时，鳐式潜艇背上的盖子滑倒两边，一挺大口径重机枪的发射管升了起来。
在同一时刻，双方同时发动了攻击，战斗就此拉开！
“噗噗……”
密集的子弹击穿海水的隔阂，向对方扑去。
两艘潜艇同时动作了，水下战斗机高速旋转，在弹雨中侧扭躲避；另一个优雅地穿梭于弹雨之中。
眨眼之间，二者的距离越来越近。透过玻璃窗和海底的火光，乌力扬甚至可以看到对方驾驶舱里的驾驶员布鲁斯。
在空中，两架飞机“肉搏”是常事。那美妙的姿态，高难度的翻转腾挪，让无数人大呼过瘾。在水里，传统潜艇因为速度慢，舰身翻转笨拙无比，对于防弹能力极差。连躲避一颗慢速鱼雷都非常吃力；原地旋转惯性时间极长，如老牛犁地一般缓慢，何谈美妙、精彩呢？
但是，现在鳐式潜艇和水下战斗机的表现彻底颠覆了这种概念。不仅速度给了人崭新的认识，水下战斗机不仅可以高速在前进方向自轴旋转，而且还可全方位三维空间翻转，做波动式移动；同样的，鳐式潜艇更加灵活，速度更加快捷，水中变换方向平滑而不生涩，看它在弹雨中穿梭，就如欣赏水中芭蕾舞一般——曼妙而优雅。
屏幕前的几个人眼都看直了。尤其是头一次目睹到这样潜艇的人们。
“乖乖，这……这还是潜水艇吗？”宋韵在嘴里不住地念叨着这句话。
徐云曼嘻嘻一笑，白了他一眼，说道：“宋韵，你能不能别说话？你看看首长？”
宋韵哪有时间去观察别人的表情，这时恨不得多长十副眼珠子，好从各个角度、各个动作记录下这两种超级潜艇战斗情景。
“嘿嘿，首长自然是见多识广……”宋韵说到这里，忽然想起一个非常急切的问题，百忙中挪用了一下双眼，偷偷瞟了一眼陆扬，担心地问道：“首长，这么性能优秀的潜艇，我们的计策能管用吗？”
陆扬微微一笑，他在全神关注战斗。俄罗斯和美国佬都引不起他的兴趣，他关心的也不是谁胜谁负，孰优孰略，而是在寻找各自武器的有点和缺陷。
这时，两家潜艇在广阔的区域追逐攻击已经过去好几分钟了，各自的性能如何，一目了然。
前三分钟，水下战斗机倚仗着他的高爆发性能，还能和鳐式潜艇打个平分秋色。但是三分钟过后，水下战斗机的速度上和躯体的灵活性能的弱点逐渐体现出来，渐渐地落于下风，被鳐式潜艇上下左右前前后后全方位追着打。但是水下战斗机却像“蟑螂”，真是打不死。没到关键时刻，几次聚能高速鱼雷都要击中他的屁股，但是它的屁股都会猛地闪烁出两团火光，水下战斗机的速度猛然加快，不仅不可思议地避开鱼雷的袭击，而且还将二者之间的距离瞬间拉大。
这种现象不仅让徐云曼等人好奇，更让布鲁斯恼火，也让莱宁斯等俄罗斯人的手心都捏出了汗。
陆扬收回眼睛，端起桌上的茶杯，拧开盖子，喝了一口水。跟着悠然说道：“哈哈，这么使用发动机。不出三分钟，水下战斗机就会被击毁！”
“为什么？我看水下战斗机每次都是有惊无险，鳐式潜艇如果不用水下导航鱼雷的话，这种局面会延续到最后。”宋韵现在没有以前那么清高，很喜欢讨论问题。而且如果没有明白的问题，他都会主动抬杠，好彻底搞清楚问题的实质。
陆扬站起身，眉头皱了一下，还没有说话，就听到莱宁斯的声音又传来了：
“切连科，不要旁观了，立即加入战斗！”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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