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嗓音不仅安姌一震,就连窗口的陆扬也是一震。
也不和周、钱二人打招呼了,揣起记事本,拧起床上收好的运动包,陆扬跟着安姌就跑出病房。经过覃江身边时,他还是停了一下,“覃将军,耿强被敌特打伤了,正在手术室去弹头,您要是有时间替我先去看看他吧,我一会儿就过去。”
说完,也不等覃江问话,陆扬就跑开了。
经过两个多月的潜艇生活,陆扬虽然瘦了一圈,但是身体素质显然要比上舰前强多了。
从病房到急症观察室,有一百多米,背着运动包,居然仅仅落后安姌十多米,这真还算是奇迹了。
还没进门,就听到胡蒙恶狠狠的叫声:“放开我!我没事儿了,我要去找陆扬首长!你们再不放开我,我就……就咬你们……”
陆扬听到这句话,差点没有笑喷了!心说以胡蒙那五大三粗的样子像个女人那般去咬人,那场面应该非常滑稽!
他很想笑,但不知为什么,非但笑不出来,而且听了胡蒙变了腔调喊话,心里即刻生出一丝担忧。
他还真想看到胡蒙咬人的样子,紧跑了几步,走进观察室。
就见六七个男女护士医生压住了胡蒙的四肢,另外两个人正用绑带要把他绑在床上。但是胡蒙太猛了,身体如蛇一般被扭转着,左右摆动,晃动剧烈,令护士们的禁锢行动难以实施。
安姌这时拨开人群,左手掐腰,一边喘着粗气,一手指着胡蒙喊道:“胡蒙……胡蒙……你闹啥呀,你就不能消停一会儿吗?你们……放开他。”
前面自然是对胡蒙说的,后面则是对护士医生说的。
“他很危险的,会用嘴、用身体攻击人的……”一个医生说道。
“我在这里,他不敢。”安姌很自信地说道。
众人马上闪到一旁,胡蒙身上再也没有了压力,脖子一梗,上半身就腾地直了起来,速度之快,就如挂了弹簧一般。
但是当他看到安姌的时候,眼里却充满迷惑之色,“你……你是谁?怎么这么眼熟呢?”
“胡大哥,我是安姌呀,难道你忘记我了?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不听医生的话呢?”安姌说着,拉掉头上的白帽子,甩了一下头,盘着的乌黑长发如瀑布般挂了下来。微笑着、期望地看着胡蒙。
胡蒙认真地看着她,从上看到下。好一会儿,他忽然连拍几下脑袋,费力地问道:“唉,你到底谁呀?”
如此情景让陆扬和安姌感到非常不解,而且又非常地后怕。
陆扬赶紧走上前,怀疑的眼色看着他,问道:“胡蒙,那你还认识我吗?”
胡蒙往安姌身后一看,霎时一愣,但是只是刹那间便从床上跳到了地上。跟着双腿啪地并拢,右手抬起,来了一个标准的军人敬礼。
“报告首长,胡蒙向您报道!”胡蒙热切地看着陆扬,手高高地抬起,就是不放下来。
“那你知道我是谁了?”陆扬问道。
“报告陆扬首长,我是你的警卫员,我的职责是保护您的安全,哪怕是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胡蒙的回答虽然很干脆,那雄姿英发和以前没有丝毫差距。但陆扬却隐隐地觉察到他的声频变了,夹杂着一些高频的次音。
胡蒙的眼光虽然热切,但神情却很机械。
陆扬担心地看着胡蒙,他心里最怕见到的事情估计已经发生了。
“好了,你躺下。你要配合医生的检验,否则就别跟着我了。明白吗?”
“是,首长!我躺下,”
陆扬的声音很小,但胡蒙也很乖,说完就躺在床上。
胡蒙担心地看着陆扬,似乎生怕他离开似的。同时双手抱在胸前,身体蜷缩成为一团。
安姌很诧异,也很吃醋,为什么胡蒙人的陆扬,却不认得她呢?按理说,自己和胡蒙可认识了好多年了,而陆扬和胡蒙才相处不到四个月而已呀!
吃醋的同时,她也有和陆扬一样的担心。毕竟是医学专业,她马上叫来护士,按照要求,抽取胡蒙组织细胞马上进行化验。
看着护士胆战心惊地抽取胡蒙的组织样品,安姌站到了陆扬的身边,小声地说道:“他的记忆有问题!”
陆扬点了点头,同样小声道:“他的声音、卧姿、还有他的眼神……我真担心呀!”
“我也担心!所以要尽快找到原因。”安姌说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你在这里陪着他,看来他的心里现在只有你。我去找干爹要飞机去,顺便咨询一下相关专家。”
陆扬点了点头,拉了一张椅子做到床边,看着胡蒙,眼中都是焦灼之色。
求人的事儿,既然有个能人儿在这里,陆扬是不会主动张嘴的。看着胡蒙并不痛苦的样子,陆扬伸手试了一下他的额头。
手一挨上胡蒙的皮肤,陆扬被冰冷冻得即刻缩了回来。
“他的体温多少?”陆扬诧异地问旁边的护士。
护士赶紧拿来电子遥感测温计,马上给胡蒙测量。
“32.5度!太……太少见了,这不该是活人的温度!”护士惊异地看着电子测温计上显示的数字,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仪器的准确度。
正常人的体温36度以上,极少数人体温35度多。但是32.5度的体温就……就难以想像了。
这个体温只有冷血动物能办到,例如夏天蛇的体温能到30度,而且会跟着周围环境温度调整体温。
想到这里,陆扬的心里咯噔一下,心说道:“该来的终于来了……唉……不会这么快吧?”
陆扬疑惑地看向胡蒙,要是他变成珊瑚蛇的复合体,那怎么办呀?
为了验证猜测,即刻又说道:“护士小姐,请测一下他的视力,然后领他去冰窟测体温。”
尽管猜测在一步步得到验证,但是陆扬还是不死心,他一定要见到真是的数据才心甘。
……
这个时候,北京国际机场。隆冬的寒风吹起些许雪花,希拉拉地落在枯黄的草地上。
一架空客420悄然停在三号停机坪上,舱门一打开,让度林兰率领的联合国世界卫生组织考察团、共计26人下了飞机,并受到中国卫生部副部长季弦和等的热烈欢迎。
简单的欢迎仪式之后,来宾上了三部豪华小巴,在摩托车的引领下,向北京市市区驶去。
联合国世界卫生组织(简称WHO)总部设在瑞士的日内瓦,有195个成员国,在世界各地都有他们的合作项目。其中在中国就多达五十个。包括卫生监察、医疗设备、卫生教育、公共医疗设施等等。
他们每年年初都会来中国,一方面是检查合作项目的进展情况。每次都不会来这么多人,充其量七到八人左右,但是今年一下子来了二十六人。主要是为了参加二月八号在北京召开的世界生物医学学术交流研讨会。
这二十六人中,除了WHO的六名官员之外,还有希腊、瑞典、德国和匈牙利的著名医学家、生物学家、遗传学家等等。
一个小时后,中巴车队在北京凯旋宫酒店门口停车,一行人在大会组织者的引领下,下车进了酒店。
酒店大堂摆着一张红木的桌子,桌子后面坐着两个身穿白色职业装的女孩子。桌子上摆着两台笔记本电脑、登记薄、几支笔和一块“第XX届世界医学学术交流研讨会登记处”的牌子。
桌子前,一行人排着队,按秩序登记,领取住宿牌和会议流程安排表。
一位高大英俊的金发男子走到登记台前,将手中的请柬、邀请函和护罩递了过去,说道:“我是桑德拉,瑞典皇家医学会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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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看了书评区,比较热闹。写了几年书,我知道什么是狗血,也绝不会写雷同的情节和安排。大家看下去,保证会有不同的感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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