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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天色刚亮,陆扬就爬起床,穿上大大的军装,跑到院子里,对门口的卫兵喊道:“胡蒙呢?”
话音才落,胡蒙就从房里冲了出来,“报告首长!胡蒙报道,请指示。”
“从今天起,每天早晨对我进行身体训练。十天之内,我要具备上舰的身体指标。”陆扬严肃地说道。
“安姌交代过,您不能参加大运动量和剧烈的运动。所以……”胡蒙犹豫道。
“这时命令,你执行就可以了!”
陆扬有自己的主意,说完话就跑出院门,沿着小马路,向海边跑去。胡蒙马上叫上刘一东等五个战士跟了上去,将陆扬夹在中间,一边给陆扬讲解跑步的要领和呼吸方法,一边向前跑。
从陆扬住的小院子到海边有一千五百米,按照胡蒙和战士的速度,三分多钟就可以跑到。但是有了陆洋,跑了十几分钟才跑到。
陆扬得病的这五年里,陆天林和刘欣遵从医生的意见,严禁陆扬做剧烈运动。能一次跑下1500米的距离,陆扬那可是咬牙坚持下来的。
到了海边,有成队的士兵在哪里晨练,陆扬被胡蒙安排在那里做有氧放松。在沙滩上做了五组间歇性快步走,就算完成课程。也不管陆扬抗议,坚持整队回去。
慢跑回小院子,陆扬的两条腿都抬不起来了,浑身上下也都被汗水湿透了。但是感觉到自己身上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他很高兴。
“胡蒙,明天绝不能这么草草了事儿。你要记住,十天你要是不让我达到上舰指标,我就让你回到龙司令的身边去!”
“别!”胡蒙经过昨天的丰富多彩的事件,已经感觉到在陆扬身边远比在龙振海身边丰富多彩。现在陆扬明白地就是打算要上舰艇的,作为他的警卫员,百分之百要跟的。上舰艇去打仗,那是多么让人血液沸腾的事情呀!这个时候要他离开陆扬,胡蒙能干吗?“好,您说得这个事情太突然,也得容我计划一下呀?”
“好吧,这时你的职责,我不管你怎么做了。现在做俯卧撑!”
……
上午八点半,陆扬准时出现在青山东面的潜艇联队司令部大门口,卫兵打过电话,严格检查完证件,这才给陆扬和胡蒙放行。
田少雄刚到办公室,陆扬昨天的描绘的蓝图,现在还萦绕在他的耳畔。见陆扬走进来,马上迎了上去。
“小陆来了,快请坐!”
“田司令,不好意思,我不会军礼。”陆扬不好意地说道。
“别客气!不会就免了。”田少雄哈哈一笑,“说吧,我怎么配合你?”
“我想参加03号潜艇的改装工作,还打算在核潜艇上生活一段时间,不知会不会影响到你们的备战训练。”陆扬直截了当地说道。
“参加03号潜艇的改装应该没有任何问题。但是,要上潜艇生活一段时间,必须请示舰队司令部批准。这样吧,03号潜艇今天早晨已经进港,我把舰长孙浩介绍给你认识,以后就由你们自己联系了。有什么特殊配合上的事情,直接找我。你稍等一下,我让人给你和大胡办一个特别通行证,就出发。”
田少雄说完,吩咐副官去办证,送到一号地下船坞入口。
核潜艇停泊的地方是严格保密的,也是部队任何外来人员公开的。但陆扬不是外人,他也是黄海舰队的战士,而且还是705的高级研究员。
特别通行证是由黄海舰队特勤处核发的,龙少卿在前段时间对陆家三口人有过非常详细的调查,算是熟人了。再加上司令部一早就下达了指令,要求各部门要配合陆扬的研究,为他开绿灯。所以,证件到那里立等可取。
在潜艇联队后勤仓库里面,田少雄、陆扬等人进入一条隧道,上了电动滑车。
在隧道里面,换乘了三次交通工具,每一次都要检查证件,最后在一出灯火通明的地方下了车。站在高台上,想宽大的石洞里面看去。
这里不知是哪里,反正是个巨大的石洞,很像是溶洞挖掘出来的。
石洞足有五十米高,近五百多米长。石洞中央有一条五十米宽的水道,水道上面建有上可起吊千吨物件的复梁天车;岩洞的侧面,是两排设备房、办公室和人员宿舍。
此时,一艘长约一百六十米、高十八米、宽十二米的庞然大物正停在水道中央。
陆扬是第一次来到这么机密的地方,也是第一次来到这么大型的制造场所。这种地方,以前只能在电影电视上才能看到,这令他有些兴奋。尤其是当他看到那具庞然大物时,心跳莫名地加速。
“这就是003号核潜艇,我们中国人自己设计制造的。你看他有多威武!每次看到它,就就感到荣耀、自豪!”
田少雄站在高台边缘,静静地欣赏着核潜艇。他每次都是这样,足足要在这个位置上欣赏三分钟,才会走上前去。
一分钟后,陆扬没有那么激动了。脑海里浮现出003号潜艇的模型,开始在脑海一一对照实物印证起来。渐渐地,那雄伟的庞然大物在脑海中被拆解成主舱、能源舱、武器舱生活舱……等等几个大部分,跟着开始搜索存在脑海中各种资料,想像这003号潜艇里面的结构。
“田司令,我想先去熟悉一下图纸,让后在上舰细看。请您安排一下,好吗?”陆扬道。
“好。我叫人令你去就可以了。”
这时,在潜艇旁的水道边上,一队英姿飒爽的海军战士,已经列好了队,正等着田少雄等人检阅。
田少雄吩咐副官领陆扬去办公室,自己汇同几位联队的长官去检阅部队。
在办公室,003号改造总指挥、舰队装备处的处长、705研究院的总工程师、两位副总工程师、武器供应方负责人、核动力专家、现场施工负责人等等在会议室做最后的调配工作。
陆扬没有打扰他们,直接进入资料室,利用那里的电脑,调出003号潜艇细面图纸,详细研究起来。
他看的非常仔细,每一张零件图也不放过,精确到每一个部分的螺丝螺纹参数、每一块钢板的厚度强度、化学成份等等都成为了他储存的东西。没看一张局部图纸,在他的脑海中就会形成这个零件的三维图像。每多一个零件,便在脑中组合在其一起,形成具有某种功能的模块组。
就这样,从龙骨开始,到中吃饭前,在他的脑海里面已经组装起整个核潜艇的主体部分。
他看的很认真,就连田少雄带着003的舰长孙浩来了三次,都不愿打扰他。最后,田少雄不得不走了,跟江浩和胡蒙交代几句就离开了。
中午饭的铃声响了,陆扬依旧充耳不闻,他正沉浸在003号核潜艇的自我组装的高潮中。脸上一阵喜,一阵忧;一阵埋头思索,一阵不停地在计算机上验算着什么。时不时地,还从口袋里掏出一根三角巧克力棒,要开锡纸,边吃边看。
真不知道他喜从何来,忧又为何而忧。
当下午五点钟,江浩再次来到电脑机要室的时候,发现门口摆着的饭盒一点也没有动。
屋里,已经打开了六部电脑,每台电脑的运行指示灯都在不停地闪烁着,表示他很忙,主人无暇吃饭。再看陆扬,竟然趴在了一张电脑台上,嘴里发出均匀的鼾声。
“他怎么睡着了?”江浩怪异地眼神看向门口守着的胡蒙,诧异地问道。
胡梦食指输在嘴边,轻声地“嘘——”了一声,小声说道:“昨晚为了国安局的电脑,他忙到了凌晨三点钟,今早天刚亮,又起来锻炼身体,你千万别打扰他!让他多休息一下。”
其实,陆扬并没有睡着。趴在桌子上,那是他思考问题的一种方式。既可以休息眼睛,又能集中注意力。
现在,他已经进入核潜艇的控制系统中,按照原有的电路、数学模型和已知舰艇的机械参数。他正在用自己的方法验算他们的性能。而脑中思考的却是两座300MW核反应堆的问题。
往往,计算潜艇很多参数的运算量非常巨大,必须使用小型机以上的计算机系统。但是这在现场根本不办不到,陆扬将六台机子联网,组成一个小型的计算系统,利用最优选的方法,仅仅计算几个他想要的参数,还是能快速办到的。
到了晚上九点钟半,一台电脑嘀嘀发出报警声,提示运算结束。
陆扬也正好在这时抬起头来,揉了一下眼睛,走向那台电脑,看着屏幕上的数据,眼眉竟然皱到了一起。
“主推动轴叶片布局造成为什么能量利用率这么小?难道就是因为动力太强劲了,不用就浪费吗?但是大能量电流很容易引起电器噪声,这对隐形极为不利呀!而且对于潜艇的加速性能也不利……”
陆扬来回地在机要室里徘徊,思考着一个个数据带给自己的疑问。最后,终于忍不住,快步走出门口,低头向楼下走去。
胡蒙见状,赶紧跟了上去。他不知道陆扬要去哪里,但他还是提醒道:“首长,你已经两顿饭没有吃了!您这是去哪里呀?”
“上船。饭等会儿再吃,这个疑问不解决,我吃不香,也睡不着。”陆扬边走边说,就走出了胡蒙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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