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兄弟连的弟兄们同仇敌忾,做好与敌人拼死一战的准备,一个个瞪着恨不得活撕了小鬼子的大眼,紧握手中抢,隐蔽在树后荆棘灌木中,就等老大严若飞一声令下,马上出击,消灭小鬼子。
严若飞端起望远镜,往前面的密林看去,树林中慢慢影绰出几条人影,越来越靠近,看得更清晰了。
他皱眉看着出现的这十几条人影,看似很狼狈,一个个身子不稳跌跌撞撞的朝这边奔过来。
身边的王涛低声问道:“老大,这些走过来的人,我怎么看着不像是小鬼子?你再仔细看看,他们、他们......。”
严若飞突然对王涛命令道:“我看出一个人影,应该是侦察排的副排长李猛,你马上派人过去接应,并放出警戒部队,严防小鬼子偷袭。”
他说着站起来,对隐蔽在身后的部队发出命令,继续扩大部队的分散警戒范围,发现敌情马上示警。”
王涛带上十几名士兵,隐蔽的向前靠拢,当他看到真是李孟带着十名弟兄一瘸一拐的走过来,他发出命令:“弟兄们,马上迎上去,把李副排长接到营地。”
突然从树林里跳跃出来一些人影,吓得已精疲力尽的李猛他们,警觉地快速端起枪喝问道:“什么人?都特么的给我站住,再往前走一步,我就开枪了。”
王涛从隐蔽的大树后跳出来,低声骂道:“王八蛋,还‘再往前走一步,我就开枪了’,老子带着弟兄们来迎迎你们,你特么的还来了个狗咬吕洞宾,真是不知好歹。”
李猛一看是王涛,他身子一歪的瘫坐在地上,其他身边的弟兄也都纷纷效仿,有的直接就昏迷过去。
吓得王涛低声喝道:“弟兄们,李副排长他们已经累的不行了,赶紧把他们扶到营地。”
刘成看着半躺在地上的李猛,着急的问道:“你们的情况怎么样,不是跟你一块儿去的有十几个兄弟吗?怎么、怎么就回来你们十一个?我的其他兄弟呢?你快告诉我。”
李猛摇晃着站起来,流着眼泪痛心说道:“刘副连长,宋大胆为了掩护我们十一个弟兄撤退,他带着弟兄们坚守在峰顶上,等我们走出老远,再也没有听到峰顶方向传出枪声,他们、他们应该全部阵亡了。”
“卧槽你姥姥,你、你还我的兄弟、还我的兄弟。”刘成‘啪’的抽了李猛一巴掌,愤怒的抓住他的衣领嘶喊道。
站在一边的严若飞走上前,掰开刘成抓住李猛的手,咬牙说道:“小鬼子欠下的血债,我们一定要清还,刘成,李猛他们能活着回来十一个人,是宋大胆这些弟兄们拿命换回来的,不要过于激动,这里并不安全,马上组织转移。”
严若飞把部队分批次转移,命令刘成带着重伤员奔往羊角山抗战兄弟连的医疗队,抓紧救死扶伤。
郑三明的尖刀排作为部队的先锋,在前面加大范围的搜索前进,发现可疑立即示警,要是敌人,坚决彻底的消灭,队伍隐蔽快速的向豹头山进发。
五排六排作为运输队,带上打成捆的物资,与尖刀排保持一定的距离,谨慎小心的保护好身带的物资,一点不能少的返回豹头山。
四排作为主力部队的护卫,在行进中做好两翼安全保护,注意行进中不要暴露目标。
王涛的重火力排跟随在前面大部队的后面,分为品字形断后,兵力横向分布要宽泛,向前推进中,注意身后随时可能发生的敌情。
下达完行动命令,部队按照先后顺序,有条不紊的开始行动,行动中,各排坚守职责,不敢掉以轻心。
翻过三座山,站到一座山峰上,严若飞命令部队隐蔽休息,注意周围警戒。
他端起望远镜,躲在一棵大树后面,居高临下的扫视着山下及远处的山林。
秋天的风霜,打黄了树上的叶,有的茂密,有的凋零,还有的树只剩下树干,只是在最高头的枝头上,有一两片黄黑的叶子,迎风萧瑟,随时都可能飘落。
左手远处一段山坡,有一片山林的树与叶,与周边经纬分明,老远看去,树叶红透的就像一片烽火,迎风摆动,带给人一种火一样的热血,映遍半山坡。
再往前看,就是抗战兄弟连的驻扎基地豹头山寨,此处看豹头越看越形象,虎踞在那座山峰,冷眼扫视着映入豹眼的山川和峡谷,护卫着山寨,就那么一动不动。
严若飞看了一阵没有发现可疑,他把队伍又做了一下调整,主力部队循序进入豹头山寨,两翼护卫的四排,在快到豹头山脚下,放慢行进速度,让过大部队,延续登豹头山。
命令四排每往豹头山寨行进一里,就要设下一到两个三人暗哨,分布要隐秘合理,相互联系能快速,发现敌情示警方式要明显,设置的暗哨一直要遍布通往豹头山寨的山坡、小路和岩壁,不能有一处成为设防的死角。
大部队顺利进入到豹头山寨,山寨里的留守部队和乡亲们,就像见到久别的亲人,看着这些大兵衣衫褴褛,面色饥黄,不免一片唏嘘。
当他们看到这支部队精神抖擞的状态,犹如回到山洞里的虎豹,他们在外面跑累了,需要回来好好的生息修养。
豹头山寨的军民,看有一支部队身背、肩扛、怀抱着树枝茅草捆,摇头打着嗨声:“嗨,这些后生拿命打小鬼子,能活着回来就好,可怎么还用给乡亲们带回烧草?嗨,真是难为他们了。”
回到豹头山寨,经过一夜的休息,弟兄们恢复了昂扬的精神状态,只是一个个的穿戴,真的叫人看不过眼。
有的身上的衣服扯丝挂柳,都遮不住身子,有的鞋破的不是前露脚趾,就是脚后跟暴露在外面,还有的裤子成了半截腿,总之,这支部队叫人一看就是一支叫花子队,实在看不过眼。
严若飞看在眼里痛在心,他的这支在国民党序列中没有编制的部队,为了打小鬼子,到现在与师部基本上失去了联系,军饷、粮食、武器弹药,都要靠自己筹备。
在这大冷的秋季,士兵弟兄们还穿着单衣,马上就要入冬下雪,再得不到冬棉的补充,别说打鬼子,就连豹头山都出不去。
严若飞对通讯员喊道:“李小奎,马上把军需队长给我找来,我说的是马上。”
时间不长,一个人气喘的跑步进来,立正报告:“报告长官,军需官尹平前来报到,请长官训示。”
严若飞站起来,看着身穿的衣服,补丁摞补丁的军需官,皱眉问道:“尹平,你小子在家里这几天,不知摆弄出什么新花样了没有,你也看到了,你看看我的兄弟到现在还穿着衣不遮体的单衣,你这个军需官难道看到心里能舒服?”
“报告长官,我、我一个人的能力有限,就是把身上里外的衣服都脱下来,又能做几块补丁?常说‘巧妇难做无米之炊’,咱们现在就这么个情况,你、你叫我能有什么办法?”
“是吗?好,我这次进城,给你捣鼓了不少的‘米’,还给你带回来下‘米’的调料,你小子要是在最短的时间内,不能叫我的士兵兄弟穿上冬棉,你就自己找根绳子,走出豹头山寨,随便找棵歪脖子树吊死算了。”
严若飞郑重又像是在说笑,可这个玩笑对尹平来说,无疑是一种猛药,这是逼着他拿命来完成一项艰巨的任务。
尹平诚惶诚恐的立正问道:“我的好长官,你这次给弄回什么宝贝了?又给我下锅的‘米’,还给我带回来调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说出来叫我也亮堂亮堂,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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