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房客听严若飞这么一问,吓得浑身抖得更厉害:“是的、是的太君,我晓得海带在这里是不值钱的,可在我们那里,海带可是很好很好的好东西,是可以治病的,我想多搞一些回去,可、可怕皇军抓住杀头,我、我们”
严若飞不解的问道:“你的胡说,海带是海里自然生长的,这里的人都不吃这个东西,你的怎么说皇军的抓住要死啦死啦的,这个的怎么的意思?”
那房客有点惊讶的看着严若飞,狐疑的问道:“太君,你真不晓得还是在耍弄我们南方人?皇军不允许海带过江,那是因为新四军的、新”他突然顿住不说了。
“你的说新四军的要海带?他们的要海带什么的干活?你的快快的说明白。”严若飞在现代的历史资料上,没注意到活动在江南的新四军,冒险从敌占区的沿海偷运过海带,这海带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再次疑惑的低声吼道:“你的快快的说,新四军的为什么要海带,不说我的就杀了你。”
那房客颤颤喽喽的说道:“太君,这个你应该晓得的,不该再问我,我看你不像是太君,太君不会这样友好的对待我,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严若飞心里暗骂:“这混蛋到挺特么的机灵,不愧是生意人,从言谈举止就能看破一个人大体的身份,他不想再跟这南方蛮子绕圈子,可又不能表露出自己的身份,他皱眉看着那房客。
那房客的心里又开始哆嗦,他不知自己说出此话,竟会激怒这眼前的神秘人,竟死盯住他不吭声了。
严若飞不想暴露身份,可要是把话不说透,这个南方客商有了思想顾虑,他是不会说出实话。
他转换一种方式问道:“你说的话,我的很感兴趣,你只要说出新四军的为什么要大量的海带,我就会帮你,你的明白?”
那房客听这小鬼子能帮他搞海带,高兴地赶紧点头哈腰的说道:“谢谢太君,只要太君能帮我搞到几车海带,我会好好的酬劳太君。”
他说着顿了一下,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神秘的接着说道:“我一看你们就是假太君,我不管你们真假,只要能帮我们搞到大批的海带,就是付出再高的代价我都能做到。”
严若飞突然感觉这房客的舌头竟特么的还能捋直了说话,原来这混蛋前面都在装着听不懂,真是在糊弄洋鬼子。
他想知道房客说的新四军要海带,到底有什么用处,可这房客又迟迟不说,他嗔着脸说道:“这位老客,你先把新四军为什么要海带这事儿说清楚好吗?”
“哈哈哈,我就说嘛,我是晓得的,你们不是鬼子,你们跟我们一样都是中国人,我也看出来了,鬼子突然搜查这饭店,一定跟你们有关系,你说是吧兄弟?”
严若飞没想到,这房客的警觉性这么敏锐,他不得不再次好好的审视站在跟前这个毕恭毕敬的商人。
他看出来了,这个客商装的再像,只要是当过兵的人,注意上他,从几个微小的动作就可看出,这个客商不简单,也是个扛枪打过仗的军人。
严若飞为了慎重的看清眼前这客商的庐山真面目,他突然站起来捣了那客商一拳,那客商本能的身子往后一闪就要躲过,可他突然栽倒在地上。
房间里的人只有严若飞觉察到这个人的身手不简单,在突发危险的关键时刻,敏捷避让下为了保护身份,又装作中招突然栽到,这种临危不乱的警觉性,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只有在战场上与敌人拿命拼杀,多次死里逃生的勇士,才能恰到好处的做到这一点。
严若飞心里激动的把还躺在地上的那房客拉起来,略一用劲,把他拉坐在沙发上。
那客商只是配合的随意坐下,要是他要反抗,严若飞不一定就能叫他就范。
严若飞低声问道:“你应该是扛枪打仗的新四军,我猜的没错吧?”
那房客‘呵呵’笑道:“兄弟,你也不是一般的人,既然咱们把话说到这里,我们就开诚布公的好好交谈,我们这次来兄弟宝地,能不能帮我们一把?”
严若飞这下心里有了底,为了相互之间不把身份暴露的那么显眼,他低声说道:“兄弟,你还是客商,我的身份就不明说了,你们冒险到这里搞几车海带,到底有什么用处?”
“不瞒你说,江南的抗日形势很严峻,敌人封锁的很严,新四军缺少粮食、药品可更缺盐,队伍里食盐不足,都虚弱的病躺下了,我这次来,就是要从北方的敌人后方,搞上几车海带,以解新四军的燃眉之急,还请你这个地头熟的兄弟,多多帮忙。”那房客恳切的说道。
严若飞没想到近代北方沿海看不起眼的海带,在南方已经被这么重视,他点头应允道:“兄弟,既然咱们说的来,我尽量帮你们的忙,这个应该没有问题。”
那房客紧紧的握住严若飞双手,激动地低声问道:“我问一个不该问的问题,你们为什么被小鬼子堵在了这饭店?你们一进门,我就看出来了,你们是假扮的鬼子,兄弟能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吗?”
严若飞把自己这次要执行的任务,跟房客开诚布公的全盘说出来。
那房客点头说道:“我也注意到这‘易雅居’的反常,我观察了两天,发现那里面有个穿西装革履神秘的年轻人,是一个很值得重视的危险人物,只是现在还没有确定。”
严若飞看两个人话说的投机,就往深层次里说道:“兄弟,你要的海带不一定就非要从新牟城才能搞到,这个我可以帮你的忙,不过,你还是要跟吴家接触,我想通过你往外运输海带的机会,帮我一个大忙。”
两个人头抵头的越说声音越低,最后两双大手紧紧地握在一起,看来是达成了默契,要开始实施秘密制定的新的行动方案。
刘成和李小奎不知老大严若飞跟房客商量什么,可能看出,这个房客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不然他们的老大不会这么重视他。
严若飞站起来走到房门口,耳朵贴在门上,仔细的听了一会儿,没有听到走廊有明显的走动声,他对那房客挥了挥手,那房客心领神会的走到房门前,等严若飞和刘成闪到一边,他轻轻的把门拉开一条缝,伸出头往外看了几眼,回头小声说道:“没有发现可疑。”
那房客把门重又轻轻的关上,对严若飞说道:“为了你们的安全,最好再等一会儿,我先随意的走动走动,然后到一楼看看,如果没有什么异常,我会站在马路上给你们发信号,到时你们再快速离开,兄弟,这样说你晓得了吗?”
严若飞兴奋的点头答道:“谢谢兄弟,我晓得的,那就劳烦你了。”
那房客对已站起来盯着窗外的同伴,走到跟前低语了几句,年纪小的房客,手里拿着南方常用的一个小竹篮子,轻轻的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时间不长,那年轻人提着篮子走进屋,把篮子放到一张四方桌子上,低声细语的说道;“掌柜的,饭来了,咱们何时开饭?”
那岁数大的房客笑着对严若飞三个人说道:“再急的事也要填饱肚子,来、来来,咱们边吃边叫我这小兄弟说说外面的情况。”
严若飞也不客气,看到揭开篮子的竹盖,先露出来的几样小菜还有几个玉米粑粑,肚子里的饥渴都有点控制不住的想伸手抓起玉米饼子,赶紧塞进嘴里充充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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