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想象吗,我在EO工作时,朱巴还不是南苏丹的首都,它仅仅是一个稍稍大些的城镇,机场只有一条坑坑洼洼的飞机跑道,机场指挥中心的屋顶是由涂成绿色的马口铁做成的,丑的就像南苏丹的女人一样,飞机马上要降落时,那些指挥塔的无线电通讯都能失去信号,让飞行员抓狂到问候地面中心所有人的女性亲属。”马文-阿尔伯特和蒋震一起走下苏丹航空公司的飞机,打量着着机场四周的环境说道,语气里满是感慨和怀念。
“为什么会失去信号?”蒋震从一名空姐手里接过自己的背包,那里面是他那把HighPower-MK3半自动手枪。
“我们只负责帮您把背包带到这里,如何出机场,我们并不负责,也不关心。”这名看起来最多十七岁的黑人空姐语气平静的对蒋震说道。
看样子,她没少干这种帮乘客携带违禁品登机的事。
看着这名空姐离开,马文-阿尔伯特用手帕捂着口鼻说道:“帮乘客携带没有子弹的手枪登机,是这家航空公司的特色服务,不错吧?只要你不炸掉他们所在的飞机,他们才不关心你用这把枪去干什么。”
“我为此多负了两百美元的托运费。”蒋震把背包背在肩上说道:“你不是想让我就这一大摇大摆走出机场吧,我还没做好被定义为恐怖分子的准备。”
“我们不用出机场,会有人来接我们。”马文-阿尔伯特说道:“不过那些混蛋经常晚点,比苏丹航空公司还要糟,对了,你刚刚问什么?”
蒋震从背包一侧摸出一盒香烟,递给马文-阿尔伯特一颗:“我说,为什么指挥塔会失去信号。”
“停电,那时候朱巴一天的供电时间不超过三小时,平均每天要有几十上百次的停电,一到停电的时候,指挥塔就会让一个黑鬼拿着那种像大号老二的扩音喇叭站到屋顶,对着头顶的飞机进行指挥,你能想象一个黑鬼嘴里含着大号老二的画面吗?那时候我每次在飞机上看到那个画面,都有想给那个混蛋一枪的冲动。”马文-阿尔伯特点燃香烟吸了一口说道。
马文-阿尔伯特这次是要将蒋震带往灰石国际位于南苏丹恩扎拉的训练基地,实际上他并不是很想过来,可是如果不来,他这个军事资源掮客的信用恐怕会在灰石国际更不好用,最主要的,他不来,就拿不到因为推荐蒋震进入训练基地,灰石国际付给他的佣金。这个佣金往往是按照被推荐人的考核成绩支付的,最少只有几百美金,但是马文-阿尔伯特对蒋震很有信心,认为自己最少能拿到七千美金,顺便还能来这里告诉一下训练基地,自己在安哥拉很辛苦的为他们挖掘人才,期冀能稍稍挽回一些他在灰石国际的坏印象,加些好感分数。
一辆由路虎防御者110改装的美国游骑兵SOV咆哮着从跑道的另一侧拐角闪出来,马文-阿尔伯特摘下头上的鸭舌帽,朝着那辆车挥了挥帽子,游骑兵SOV特种作战车冲了过来,吓得其他乘客和空乘都纷纷侧身躲开。
一名穿着美国陆军作训服,戴着墨镜的健壮中年白人从这辆车的副驾驶上跳下来,摘下墨镜上下打量了一下蒋震,蒋震则看到对方作训服的肩膀上扛着E-9的二级军士长军衔。
这名军士长打量完蒋震就冷着脸瞪向马文-阿尔伯特,马文-阿尔伯特也直直的看着对方,看起来气氛有些紧张,让负责驾驶这辆特种作战车的驾驶员都忍不住扭过脸看向对峙的两人。
“马文,你这个混蛋现在连几百块都要靠灰石国际来施舍给你吗?看看你干的好事,你把一个还没我奶奶强壮的黄皮肤小子带来这里?我告诉你,朱巴已经有了几百间中国餐厅,我已经快要看黄种人的皮肤看的呕吐!”军士长摘下脸上的墨镜,露出一双深陷在眼窝内的浅蓝色眸子,对着马文-阿尔伯特语气嘲讽的说道。
马文-阿尔伯特把鸭舌帽握在手里,绷着脸对对方说道:“斯图尔特,看在我们一起尿过裤子的份上我提醒你,我用了一些歧视黄种人的词,然后我的保镖就被他打爆了头,他可没有好脾气。”
叫做斯图尔特的军士长走到蒋震的面前,他身高比蒋震还要超出一些,几乎把大鼻子顶在蒋震的脸上:
“那他妈只能说明,马文,你的那个保镖也是黄种人孬种,对吗?黄皮肤小子?”
“长官,你有没有感觉胯下有些火热?”蒋震被对方顶着脸吼,面色仍然不变的笑道。
“是因为知道你准备帮我吹箫所以它才火热难耐吗?一身黄疸的家伙?”斯图尔特眼睛凶狠的逼视着蒋震问道。
斯图尔特说完还朝地面吐了一口口水表示不屑,可是刚低头吐出去,就看到一柄手枪顶在自己的裤裆处,保险大开,蒋震的手指也已经搭在了扳机上。
“蒋,你不能!嘿!斯图尔特可不是雇佣兵,他是现役美军,你如果打爆他的老二,那你就麻烦大了,虽然我也很想看到这家伙老二爆开的样子,把枪收起来。”马文-阿尔伯特在旁边说道。
斯图尔特面对面的对着蒋震说道:“小子,一颗手枪弹可不能满足我的老二,你是哪个国家的人?长官训话时,难道你们经常用手枪这么问候他的老二?”
“中国。”蒋震慢条斯理的收回手枪说道。
斯图尔特捂了一下头,转过身对马文-阿尔伯特叫道:“中国,我就知道!我一早就猜到他是中国人!知道吗,两天前,香港的唐纳德送来了一个日本人,昨天,墨西哥的麦基送来了一个韩国人,然后你现在从安哥拉送来了一个中国人?伙计,你们是准备让他们在训练基地内玩三国跳棋大战吗?这些黄种人已经统治了地球吗?三个洲送来的人,全部都是******黄种人?不过我还能忍受,至少他们还不是黑人。”
“你还他妈要让我在这里晒多久,斯图尔特?带我去个凉爽的地方!最好还要有一杯足够冰的威士忌!”马文-阿尔伯特自己直接坐上了游骑兵SOV特种作战车的副驾驶,对着车前的斯图尔特吼道。
斯图尔特对蒋震歪歪头:“上车,小子,在一个连七岁的小崽子都会上膛开枪的国家,你拿把枪对着我可证明不了什么。”
蒋震拎起背包坐上了后座,斯图尔特走到副驾驶的车门外,隔着车窗对里面的马文-阿尔伯特吼道:“滚下来马文!你那张肥屁股可刷不开朱巴机场的大门!”
马文-阿尔伯特翻了下眼睛,打开车门,走下车坐到蒋震旁边的座位上,斯图尔特这才骂骂咧咧的坐回了副驾驶席,示意驾驶员发动汽车。
游骑兵SOV咆哮一声,卷着地面上的沙尘,嚣张的朝着朱巴机场的紧急出口冲去,机场的守卫只看了一眼这辆车的美军标志,就立正敬礼任由它嚣张离去,前座上的斯图尔特对两个黑人守卫竖了一下中指,算是对他们的回礼。
一些乌干达和南苏丹的本地黑人乘客等车已经消失不见,才朝着地面吐了口水骂道:“该死的美国兵!”
“我们不是去恩扎拉的训练基地吗?但是现在看起来你好像准备去送我服美国兵役。”蒋震打量着这辆车内清一色的美国陆军制式装备,开口对身边正大嚼口香糖的马文-阿尔伯特问道。
马文-阿尔伯特说道:“当然,不过没人告诉你,灰石国际的训练基地和美国在恩扎拉的次级军事基地是一回事吗?”
“NO,NO,NO!”前面的斯图尔特转过脸,对蒋震严肃的说道:“不要听这个肥猪的话,灰石国际和美国陆军军事基地没有一点点关系,事实上,灰石国际只不过是刚好在这里帮美国国防部训练在恩扎拉的驻防美军而已,正常的业务关系。”
“你是希望我夸你谨慎吗?”马文-阿尔伯特朝着窗外吐掉口香糖,对斯图尔特不屑的问道:“你以为蒋是国际记者,来采访你?”
“不,我只是不希望自己手下这些纪律森然的小伙子们和一群臭名昭著的雇佣兵,在你的嘴巴里变成了同一回事。”
“说的你好像没干过那些脏活儿一样。”马文-阿尔伯特撇撇嘴,对蒋震说道:“斯图尔特-帕丁森,现役美国陆军第82空降师下辖‘疣猪’空降步兵营二级士官长,听起来不错是吧?要在军队兢兢业业呆上十几年才能到达这个位置,一些年轻的上尉看到他都要行礼,称呼他士官长斯图尔特,实际上,这家伙有五年的时间和我在塞拉利昂并肩战斗,那时候这个混蛋还不是士官长,他那时被人叫做‘黑死病’斯图尔特。”
“何不给你一个卫星广播器让你对着全世界说我的故事?马文?”斯图尔特瞪了马文-阿尔伯特一眼,却没有发怒。
“长官,你为什么会被叫做黑死病?”蒋震对这些雇佣兵的绰号很好奇,望向斯图尔特问道。
斯图尔特坐回位置,把半支雪茄叼在嘴里说道:“因为当时塞拉利昂的黑人见了我都会死,小子。”
“马文,那时候你叫什么绰号?说给我们的中国小子听听。”斯图尔特从后视镜里看向马文-阿尔伯特,咬着雪茄,嘴里冒着灰蓝色的烟雾问道。
“不,我是不会说的,我知道你想让我说出那个单词,我是不会说的。”马文-阿尔伯特听到斯图尔特的话,马上急切的反驳道:“斯图尔特,如果你说出来,我发誓以后再也不和你说话,以后每年圣诞也不会再给你寄安哥拉的小礼物。”
“OK,反正我不说,中国小子以后也会知道,训练基地里,知道你绰号的人还有很多。”斯图尔特咧着嘴笑了起来。
当游骑兵SOV用了两个小时摆脱了茂密的丛林和颠簸的道路之后,一座大型建筑群呈现在蒋震面前,不时在建筑群中穿梭的小型作战突击车,篮球场上赤着上身打篮球的军人,让蒋震一瞬间就找到了熟悉的味道。
斯图尔特跳下车,把墨镜戴回脸上,对拎着包站在车前打量着这处建筑群的蒋震开口说道:
“欢迎来到血腥之地,恩扎拉。”
PS:恩扎拉,1976年,埃博拉病毒在此被发现,1979年,最后一名恩扎拉土著黑人死亡,近万名黑人的尸体在此地腐烂,让这里的植物生长的更加茂盛,世界卫生组织的观察员撒利尔-伯顿在1983年的回忆录《重返恩扎拉》中称呼此地为,连花朵的芳香中都带着血腥味的血腥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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