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家村离老鹰山有十几里。杨林叫上杨雄们几十人去时,他心里也没有底,能否救出两个女孩子,一直忐忑不安。
下午,杨林们到了老鹰山山脚下,远远见着山上云雾缭绕,鸟声啼鸣,山间水涧,如人间仙境。
大家正准备往前走时,突然山路跑来几个人,对着杨林们开枪。其中一个中年男人对着他们喊话,“山下的人是杨林吧!不想死,你就往山上来。我们大当家正等着你呢!”
杨林从身边的兄弟那儿拿了一把步枪,便朝着那喊话的人开了一枪,听到“哎哟”一声便直往山上跑。
“杨林!你奶奶的,竟然朝着老子开枪,你妈的是活不耐烦了!——兄弟们,给我盯着,我去给大当家通信!”中年男人声音渐渐地往山顶去。
杨林悄声和杨雄说:“我们分散往山顶去。救不出两个女孩子,我们绝不回牛家村——你带着你的分队朝后面山坳偷偷地往山顶攻,杨冲带着他的分队从山背后偷偷地往山顶攻击。我带上小部分人从正道往山顶去。”
分工好后,杨林带着小部分人往正道去。刚没有走几步,突见着山顶下来了几十个人,其中一个人身材魁梧,一眼便认出是刘二娃。
杨雄和杨冲还没有走多远,见了此情况,便停了下来,藏了起来,静观其变。
“杨林,你终于来了!老子知道你迟早一天会来我们这儿。你不来,我也会去找你算帐。你把老子关了那么多天,老子不找你算帐,老子也枉费活在人世间了。”
刘二娃说着便掏出壳子枪,朝着杨林一枪打来,“嗖”的一声,那子弹从杨林头顶飞过。杨林早有准备,在地上滚了两圈,便掏出壳子枪一枪打在刘二娃的左手。
刘二娃急着后跟了两步,便对着兄弟们大声说:“兄弟们,今天不能放过杨林!”
杨林冷笑了两声说:“刘二娃,我们俩做一个交易吧!只要你放了两个张家湾的女孩子,老子就投降。你可以绑着我去日本人那儿要赏钱!”
“老子才不稀罕日本人那赏钱!老子要的是女人,晚上睡觉一个人冷着呢!有两个女人陪着睡觉那多舒服的事啊!”刘二娃注视着周围的动静,他是否感觉到什么不妙,一边说着,一边往山道上退。
杨林冲着刘二娃喊:“刘二娃,你有种,你就下山来和我硬碰硬较量!老子杨林凭枪法不怕你,比打架也不怕你!”
“呸!你懂什么屁枪法!你杨林不过打了几只兔子,你那有能力竟敢与我比枪法了?老子刘二娃没有两下子,老子不会跑到老鹰山当土匪!”
“啰嗦什么?既然说了,那我们在山坳里比比!”杨林冷笑着说。
“今天老子不想与你比!改日老子自然会去你们牛家村那儿,找你比。”刘二娃说着越来越快往山顶奔去。
老鹰山是个奇山,山顶有五百亩地的一块平地,山后有几条小溪,一年四季不会断流,刘二娃选择这里,他早有预谋,无论中国怎么乱,至少他能保住一条命,可是老鹰山不能没有女人,这样的日子过不下去,于是他想出了一个办法,去村子里寻觅,果然在张家湾他见着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子,便下了狠心抢来做山寨夫人。
杨林正准备追去时,突然从山道上扔了几颗手榴弹,瞬间在杨林们面前爆炸了。几个兄弟顿时会在血泊里了,哇哇叫唤着像死了爹娘似的。
杨林也大难不死,逃过了一劫。
杨雄见着杨林们倒下了,立即喊杨雄向山道上冲去。
杨冲和杨雄本想从各自的方向上山顶,此时见着杨林们往正道上冲上去,也跟着冲了去。
刘二娃瞬间见着那么多人从树林里钻了出来,吓破了胆,不知树林有多少人,便叫上几个兄弟往山顶逃。
杨林们一路冲上去,刘二娃的队伍没有办法只能往山顶上撤退。
杨林冲到第一道山门时,突见着山门已经关闭了。
“轰轰”杨雄搬了一块大石头猛往那铁门砸去,听那声音绕着山谷空响,那铁门一点动静没有,完好无损。
正当杨林门失望时,山门后面飞来了暗箭。
“嗖嗖嗖嗖……”
几个兄弟倒在地上口吐鲜血,一命呜呼。
杨林见此,抱起机关枪,冲着那大铁门。
“咣咣……”
铁门火花四溅,一会儿,铁门“轰”垮掉了。
一群人冲了进去,只听到那枪声,“哒哒哒”地响。整个山谷像山洪爆发似的。
刘二娃跑到第二道门,感觉不妙,立即叫人在第二道门守着,他便上山去带着两个女孩子进了后面山洞。他想,杨林不敢进山洞。那山洞九十九道拐,凡是不熟悉的人进了山洞,找不到路出山洞。
几十个兄弟往第二道门冲去,刘二娃的人见此状,像落水狗只想往后退。
“站住!凡是还击的人,老子一个也不留!懂事的放下武器,乖乖投降。”杨雄暴吼着对着往山顶逃跑的人说。
到了第二道门,发现此门并不是铁门,而是大石门,宽约四尺有余,高约六尺有余,让人惊叹。杨林抱着枪“哒哒”打了两枪,石门未打开。
杨雄见着大石门叹息。
“杨林,你看怎么过去?唯一这条路,这石门我们是打不开了。”
正当杨林一筹莫展时,人群中一位石匠来了,他笑哈哈地说:“杨林,这事只有知道怎么打开了。”
杨林一看原来是村子里的杨贵飞。他做了十几年的石匠,镇上好多大户人家也离不开他。
杨贵飞走到石门前,取了一把尖刀,盯着石门看了半会,笑着说:“这门曾经是我师傅造的,他临终前给我说过,如果那一天国乱了,可以叫我带上家人往老鹰山去躲避,那儿是人间天堂,也是藏身的好去处。没想到,今天可用上了。”
杨贵飞先用尖刀拨动了几下那石门的几个小洞,然后他把那尖刀藏在怀里,便在身旁取了一根小树枝,往一个石门的小洞里夺。
几分钟过去,石门打开了。
“嘣嘣……”突然山道上几支步枪向他们射过来,杨贵飞瞬间倒在血泊里了。杨雄抱着他,努力唤着他名字。
“贵飞叔!贵飞叔……”
杨林见着杨贵飞嘴角微微一动,表情微笑着,喃喃地说:“杨林,我家人全靠你了。当日本人被赶出国门那天,你给我送个信,给烧点纸钱。”
“刘二娃!我日你仙人,老子不把你逮住吊在火炉上烤,老子杨雄不是男人!”杨雄抱着机关枪向山道上猛然乱射。
山道上刘二娃的人像巨石一样从山道“轰轰”地滚下来。
杨雄那枪声也许吓住了刘二娃的残兵败将,一路退,直到了山顶。
杨林直追不放,追到山洞口,发现山洞里黑漆漆的,便朝里乱开了几枪,便愣半天。
杨冲看着黑糊糊的山洞也不敢进去,一时想不出什么主意来。
人群中有人对着杨林说:“杨林,我们可以用火攻。平时我们逮竹鼠时,就采用这方法。”
杨林看了一眼杨雄,顿觉得这方法不错。他命令大家去稻田里抱来稻草,然后再抱一些柴禾堆在洞门口烧。更有人想出毒招,去了刘二娃们住的房子里拿来了辣椒往那柴禾上洒,刹那间整个洞口呛得人不敢呆直往外跑。
几个轮流抱柴禾和稻草往山洞口堆,火越来越旺,烟也越来越浓,往山洞里钻。
两个小时后,突然听到山洞里叫唤。
杨雄看了一眼杨林,说:“杨林,算了吧!我们还是活捉几个去牛家村示众!”
“不行!若我们进山洞,他们会把我们灭了。你知道,他们手里有枪呢!”杨冲瞪了一眼杨雄说。
“杨林,不能让他们出来!他们不是人,我们牛家村就是他们烧的,你让他们出来我们就没有命了。”人群中有人说。
其中一个年人,也附和着说:“杨林,不能让他们出来!”他说着转身冲到洞口往里开了几枪。
“不行!我们是来救人的。要是张老三知道我们了,肯定会骂我们祖宗的。”杨林吆喝着说。
杨林到山洞口冲着里面喊话,“刘二娃,你投降吧!否则,老子烧死你们在里面,尸体让狼叼!”
“杨林,你饶了我吧!我投降,我愿意与你一起打日本鬼子!”这是刘二娃的声音,听上去非常可怜。
杨林命令人把火灭了。
刘二娃一伙人举着手,叫唤着,“杨林,你饶了我们吧!我们愿意一起抗日!”
一伙人走出来完了,未见着那两个女孩子,便问刘二娃:“刘二娃,两个女孩子在哪儿?”
“她们藏在我们那房子。”
杨林立即派杨冲去那房子里寻找,果然在一间屋子的地窖里找到了两个女孩子。她们并不像杨林想的那样面目全非,而是精神焕发,见了他们,没有任何反抗。
杨雄见着两个女孩子还好,便叫几个把刘二娃捆绑起来。
杨林非常不解,忙阻止道:“怎么了?”
“他们杀了我们村几十号人,就这样放了他,那我们怎么向死去的人交待?”杨雄愤怒地说。
“我们的敌人不是刘二娃,而是日本鬼子!既然刘二娃要和我们求和,为什么我们不宽恕他一回?”杨林对杨雄说。
“不行!我们把他带到牛家村去,宽恕不宽恕,不是你我说了算,应由全村说了算。如果大家饶恕他,那我们就放了他。否则,我们得按村里人的意思处决他。”杨雄高声说。
杨林也不敢强制阻止,因为刘二娃害了两个村不少善良朴实的人。
一群人捆绑着刘二娃几个残余的人往牛家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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