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风吃过晚饭,骑上单车直奔上贤村球场而去,才刚到上贤村村口,就见到岩全靠着单车站那。
“你真是太慢了,这都啥时候,才过来。”岩全先开口说。
“耶,你怎么在这里,我都没喊你一起。”幻风噘着嘴说。
“需要喊吗,吃牛杂那会,听到何发两人会在球场出现,我就猜到你今晚一定来的。”岩全笑着说,“可别想一个人独干。”
“那就快走吧,一起去球场看看。”幻风脚用力一蹬,车飞速前行。太阳已经下山,街灯还没全亮,有些微弱昏黄。
幻风和岩全来到篮球场,场地还挺新,应该说是维护比较好,篮板是钢化玻璃制成,而篮框上还保有篮网。
幻风环绕看四周,并未见到何发。球场上有15人,都是在左边是三支球队在打三人篮球赛,右边是6个人在练习投篮。球场旁边有个小卖铺,幻风只好停好车,走到小卖铺买一瓶豆奶喝着等。
等了有一会,突然附近传来一阵阵熟悉的声音,声音还是对着幻风而来,幻风扭头朝声音看过去,铁石正站在窗口,对着幻风摇手。
幻风苦笑一下,回应地摆手。慢慢的,球场上的人越来越多,但是却迟迟未见到何发他们。
幻风想,与其这么干等,不如上去玩玩也好,正准备要去跟场上的人沟通加队时,看到远处走来两个人,他们正是何发和凯文。
何发也发现了幻风和岩全在场边,他停下来,然后转身欲回去。
这举动很显然,就是不想见到幻风,毕竟他是来干什么的,大家心知肚明。
幻风见他这样子匆匆欲离开,赶紧箭步冲上前去,从何发背后穿过,跑到他面前,背对着何发,伸直右手,拦住他们两前行的路。
何发停下来,三人就这样静站过了3秒,凯文先开口:“幻风,你怎么跑到我们村来了,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吧。”然后看看幻风手上的豆奶,笑笑说:“你可别告诉我,你是专程来买豆奶的。”
幻风见这情况,不如直接开门见山,“我想你们加入我的篮球队,不为别的,只为明天和不悔,怎么样,何发?”
“我已经说过几次了,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想再拿起篮球,所以明天是你的事,我的明天可以没有你。”何发冷冷的说。
幻风吸一口气,朝不远处的岩全喊,“岩全,把球给我大力扔过来。”
岩全愣一下,“哦!”,拿起球,右手发力,紧握篮球,眼睛盯着前面的幻风,直接朝他头狠狠一用力,球“嗖”一声飞去。
幻风只是微微一笑,稍显安静的街上,传出一声“嘣”!凯文和何发惊呆地看着侧边的幻风,球直接打在他脸上,明知道球飞过来,幻风却动也不动一下,相反的是,看起来是有意正面去接这一球,看着都叫人心疼。
球缓缓下落,咚!咚!咚!的在地上弹跳着。
幻风瞬间洁白的脸,一下通红,特别是鼻子,正有鼻血流出,尽管流的只是一点点。幻风紧闭双眼,握紧拳头,鼻子的经络疼痛传到脑里,咬牙长舒一口气,“啊!”一声轻轻喊起,由此可见,确实很疼,不用看幻风的表情,光是看球打在脸上都已经觉得很疼。
何发开口:“你这是...疯了吗!搞什么!跟个疯子似的。”
岩全也跑过来,看到幻风这样子,心里也很认同何发的说法,确实是个疯子。
幻风笑笑,缓和下气氛:“疯子?你觉得我是疯子吗?你为何怕起篮球,你可曾记得,曾经是如此热爱着它,我爱它,爱着这个给我快乐和痛苦的篮球,既然如此,我干嘛要躲开,敞开身心去接受才是当下的事。”
就这简单的一句“你为何怕起篮球和热爱着它”,一下触动着何发和凯文,连岩全也深有感触。
幻风继续说:“我是一个跟着篮球长大的人,我们在一起所传递给世界的是一个梦想,一个夺冠的梦想,可实际那不是我们的本质,我们的本质是,我和你(篮球)一起很快乐!”
幻风顿了顿说:“现在我看到的眼前的是一个畏畏缩缩,有些无能的人,因为他背叛了它,找了一个最烂的借口来抛弃自己的所爱,这就是一个七尺男儿该有的本性,该干的事吗!”
凯文见幻风越发不能,而且声音越说越大,开口说:“够了,你住嘴,幻风,你不懂就别乱说。”
何发没有去阻止幻风,相反却是拉着凯文,示意他别冲动,让幻风继续说。
幻风冷笑一声,“我是不懂你们那些二三五(指无聊没意义)的往事,也都没必要知道,我只是想知道,你那双染指过篮球的双手,是否还拿得起一个篮球,谁TM没因为篮球受过一点伤,身上留过一点永不消失的痕迹,但那又如何,没有勇气抱着篮球死,就别一开始学别人来打篮球,这不是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
幻风明显情绪有点激动,尽管已经很压抑,但仍不断提高分贝,岩全真怕他乱来,弄巧成拙。
周围开始围了一些人,还有人带着个篮球站在旁边,人高马大的模样,严肃的看着何发,而不是看着幻风。
幻风闭眼低头,长吐一口气,猛地睁眼抬头,“啊!”一声怒吼,跟着说:“我还没听到你说,我想打篮球,给我拿起篮球,好好去爱它,加入我球队与否是明天的事,完全无关于你现在的选择,我只是不想有人因为害怕它,而伤害它,错过它。”
何发一下感受到灵魂深处一种忧伤,一种疼痛的触动。
这时候,围在周围的人中,那个拿着篮球人高马大的男生突然开口说:“哥,给,接球!”话一说完,直接一个直传球飞向何发,何发见状,伸直右手单手抓球。
围观的人一阵惊叹声,完全被何发那巨大的手掌给震撼住,单手抓球可能很多人可以,但是单手接球,还那么稳,估计没几个做到。
传球的人叫何涛,是何发的弟弟,比他小2岁,现就读海口四中初三。
“哥,我可不想再见到那个懦弱无能的模样,我只想今年年底在比赛场上多那么一个霸道的伙伴。”何涛扭头朝幻风继续说:“喂,不管你是谁,很感激你说了那么强大的心里话,说真的,我也很感动,因为我也爱我的篮球。”
幻风朝何涛微笑一下,严肃的看着何发,朝前迈步穿过何发身边,弯腰捡起球,环抱怀里,轻声的说:“这才是我的所爱,我的篮球。”然后径直走去。
何发转身喊住幻风,大声说出:“幻风!我想打篮球!我真的想打篮球!”
幻风停下来,嘴角一笑,摆摆手,示意知道,然后就带着岩全两人一起骑车离开这片宣泄的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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