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兰道曼的话得到了几乎是所有人的赞同,鲁兹在一旁挤眉弄眼。温特斯听了这话,也是稍稍一愣,马上就明白过来,这话虽然是兰道曼说的,但是却代表了E连所有兄弟们得心声,不论自己赞同或者反对这句话,都将会出现不好的影响和效果。赞成,虽然能拉近和兄弟们的距离,但是却造成兄弟们对索伯中尉的更加不满,以至于今后可能出现对索伯中尉以及对E连领导的不利。但是如果反对的话,那么就会被E连的一些兄弟们猜疑,他是不是和索伯中尉是一伙的,容易失掉兄弟们的拥护。
迪克·温特斯少尉很快就找到了一个方法,他只是稍稍的停了一下,甚至是一本正经的回答道:“索伯中尉并不恨E连,二等兵兰道曼。”
温特斯然后看了一眼兰道曼,慢腾腾的说:“他只恨你一个人!”
队伍中顿时响起了嬉笑声。
“谢谢你,长官!”兰道曼一脸的窘态,但显然也有些不甘心。
这是一句玩笑,虽然起不了让索伯中尉滚蛋的效果,却冲淡了整个队伍的懊恼的情绪。
“他也恨你。”
“他也恨你呢,穆克!”
队伍里的人在这句玩笑之后,互相开起了玩笑。
帕克斯很佩服温特斯的随机应变,这表现出了一位高素质指挥官的智慧。
索伯中尉在营区等来了E连的大兵们,但是他们迟到了两分钟,这给了索伯中尉足够教训人的理由。他冷眼的在队列前面走过,对温特斯命令道:“温特斯少尉,我要所有的水壶都卸下腰带,盖子打开。”
温特斯站得笔挺,他随时保持着军人的风范,即便是在索伯中尉反复刁难的情况之下也是如此:“全E连都要卸水壶,把盖子打开。”
“听我命令,所有人要把水壶里的东西都倒在地上。”索伯中尉说。
“听指挥官口令,你们要倒立水壶!”温特斯命令道。
“就是现在,温特斯少尉。”索伯中尉叫了一声。
“倒!”
所有E连兄弟们的水壶都倒立起来,水壶里的水哗啦啦的流向了地面。索伯中尉很想从里面找出一个犯错的士兵来,这样就能更好的理由教训温特斯了。但是他有些失望,很显然,E连队的兄弟们都很好的遵守了。所有的水壶都是满的。
克里斯登生这时候悄悄的朝着站在同排的帕克斯挤了一下眼睛,微微一笑。很显然,若是没有帕克斯的提醒,今晚克里斯登生就有得罪受了。
打算发作的索伯没有找到岔子,皱了皱眉头,将手指朝只想温特斯,然后示意温特斯和自己走到一边,带着不满的情绪,面对着温特斯少尉,逼视着他道:“你是怎么带我的连?你足足迟到了两分钟。”
温特斯看了索伯一眼,低声道:“两分钟在合理的越野行军范围之内,中尉!”
索伯忽然走进一步,发怒的看着温特斯,狠狠说:“温特斯少尉,别跟我说合理,我的命令就是让你一分钟不差的行军到这里,但是你迟到了两分钟,这就是事实,你违反了我的命令。”索伯边说边开始有些恼羞成怒的在温特斯面前来回走动。
“你让我很难看,我们不是D连,也不是F连,这是E连。在我领导之下,我们将是第一,也是军团里最好的连。”索伯已经顾不得许多了,他又站在了温特斯的面前,看着他,“我要你找出六个人,把他们的名字,犯的错误以及你的教化建议,在今晚一点三十分前放在我桌上。挺清楚了吗?”最后一句,明显带着命令式的威胁语气。
“什么样的错误,索伯中尉?”温特斯皱了皱眉头,但是还是决定遵守命令,他不是个习惯违反命令的军人。
“你去找出来!”索伯中尉说了一句,便不再理他,转身朝军营内走去了。
看来结果还是一样。
帕克斯不由苦笑起来。原本以为提醒了克里斯登生,索伯是不会找出什么岔子的,没想到索伯还真是一个天才,居然找了这样一个由头来惩罚人。
“谢谢你,帕克斯!”解散之后,克里斯登生跑过来,拍了怕帕克斯的肩膀,“索伯让我无话可说了,不过幸亏是你,不然今晚他肯定不会让我好过的!”
“这没什么,只是我比你更了解索伯中尉而已!”帕克斯笑了笑。
“天知道506团怎么出了索伯这样的军官!”克里斯登生摇摇头,“晚安,帕克斯,明天早上我想我只怕是起不来了,该死的早操,该死的索伯!”他低声的骂了两句,朝营帐里走去。
“克里斯登生,最起码你今天晚上能够睡得好了!”帕克斯笑了笑,冲着他背后喊了一句,然后整理自己的行装进了营帐。
“索伯中尉发怒了,很显然我们中有人要倒大霉了!”怀特已经和衣躺在床上了。
奥顿·摩尔正脱下军装,听了不由停下来:“这可真是难为温特斯少尉了,天知道他会找那些倒霉鬼来处罚。但愿我不是其中一个,温特斯是个好人。”
“好人也得服从赫伯·索伯中尉的命令。”卡伯没精打采的坐在床边,“我可不愿意被温特斯选中而去完成那些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好了,别争了,我想温特斯少尉肯定有办法的。”帕克斯笑了笑,“我记得在中国有句老话: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我们为什么不乐观一点呢?”
“中国有这样的谚语?”怀特看了看帕克斯。
当然这不是什么谚语,不过帕克斯也并不打算解释,他也躺在了床上笑道:“或许只是打扫厕所之类的事情呢?”
“但愿吧!”
营帐里在没有说话声了,今天晚上实在是太累了,也没有了说话的兴趣。总之,只要说起与索伯有关的,气氛总是很沉闷。
事实上,也确实如帕克斯所预言的那样,索伯中尉的难题并没有给温特斯难堪。第二天早上,营部的早餐时,在餐厅里,温特斯少尉的朋友路易斯·尼克森少尉就提到了这个话题。
“你是怎样做的?”尼克森端着早餐的托盘和温特斯并肩一路走过去,面对面坐在餐桌上。
“我找了六个人去扫军厕。”温特斯嘴角微微一翘,笑了笑。
尼克森也笑了:“哪六个倒霉鬼?”
“麦唐纳、托依、派康提、李普、穆克及葛奈瑞。”
“为何找他们?”尼克森不由看了温特斯一眼。
“本来就轮到他们扫!”温特斯笑了。
尼克森哈哈一笑,坐在椅子上,看着温特斯道:“索柏真是个天才。我在预校就有个教头像他,我非常了解他这种人,”
“路易斯,像米开朗基罗才是天才,贝多芬也是天才。”
这件事的解决,让E连的大兵们很满意,而且对温特斯的创意都很佩服。
“嘿,我早就说过了,温特斯一定会找到解决办法的。我知道他是个好人,不会忍心自己的兄弟受到索伯的虐待。”卡伯一走进营帐,就大声说着。
“卡伯,闭嘴!说这个很无聊呢!”正坐在自己床边擦皮靴的怀特忍不住道,“这句话不是你说的,是帕克斯说的!”
“有什么区别吗?”卡伯耸了一下肩膀。看了看怀特擦得锃光瓦亮的皮靴,“怀特,今天你有活动安排吗?星期六如果不去镇上找点乐子,会很难度过的。我们一起去吧!”
“不,卡伯,我已经有约了,真是对不起!”怀特看都没有看卡伯一眼。
“嘿,别这样,兄弟们都是共进退的!别抛下我一个人去泡妞!”卡伯摊开了手。
“还是不行,卡伯,我和帕克斯一起去的。”怀特吹了一声口哨。
“帕克斯!”卡伯又看了看帕克斯。
帕克斯耸了一下肩膀,然后道:“别看我,卡伯,如果你能包揽今晚我在镇上的一切开销,我想我有什么理由不让你和我们一起去呢?”
“****!”卡伯悻悻的骂了一句,看着帕克斯和怀特扬长而去,然后将眼光投向了营帐里还剩下的艾德·提波,“我说兄弟……”
“别看我,卡伯!我也有约了!”艾德·提波面无表情,转身出了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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