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岳飞四个在方腊处拜得官位后,都分拔府邸居住,岳飞心头大喜,暗想:“这方腊伪国之内果然无甚人才,我这等白身之人初来,稍露胸中才华,便得封如此官位,将来掌了兵权,破贼易矣。くく”
当日辞出宫后,娄敏中、庞万春兄妹等皆宴请四个,岳飞四个欣然赴宴,只几天功夫便将方腊朝中重要人物都结识了。这天庞万春兄妹又在自家府邸宴请四个,便在后院葡萄架下摆了酒筵。
四个落座后,庞氏兄妹相陪,说些武艺阵仗之事,岳飞、燕青皆是胸中有韬略之人,说得庞万春兄妹皆是心折不已。少时,都吃得饱醉了,却唯独李逵一个喝得酩酊大醉,醉倒在亭内,口中只大声道:“阿嫂,你将铁牛赶了出来,好不狠心!俺在这里却不快活!”
燕青听了急忙道:“铁牛乃忠义之人,心直口快,庞江军莫怪。”庞万春听了叹口气道:“我也知道李将军乃性情中人,忠义之士,若是他方来我们这里,便忘了旧主,庞某也不屑与他结交了。只是此等话,我这里听了便罢,若是娄丞相那里听去了,只恐不妥。”
燕青连忙应了,庞万春吩咐道:“便请李将军厢房内安歇。”燕青轻叹一声道:“铁牛兄弟这些天去其他同僚那里赴宴,都不会如此的,只是到了庞将军这里方才如此失态,便当庞将军兄妹乃是知己啊。”庞万春听了,心内暗暗点头。
当下几个仆役上前来搀扶李逵,庞秋霞见了,心头颇为不忍,便道:“李大哥喝醉了,我去照料一回。”庞万春也不阻拦,庞秋霞自去了,几个又接着吃酒说乐。
正吃喝畅快时,宫中有内侍前来传召,直说方腊要见岳飞与燕青两个。当下岳飞两个只得在庞万春那里讨了碗醒酒汤喝了,稍作梳洗,换了官服便与内侍入帮源洞去见方腊。
在帮源洞内,见得方腊后,方腊又细问了岳飞、燕青两个韬略,都对答如流,方腊大喜,便要见识两个武艺。便在宫中校场,两个各自施展武艺,岳飞那一手枪法无双无对,燕青枪棒精熟,箭弩善射,都看了喝彩。
更难得两个都是英俊风流人物,宫中人等看了皆喝彩不迭。便有方腊长女,方腊举旗僭号后,便封为金芝公主的,也在宫闱帘幔后偷看两个许久,见得两个如此人物,心下暗喜。
演武之后,方腊赐两个骏马、铠甲,又赏赐留宫内饮宴,岳飞、燕青两个便在宫内饮宴,直至初更方才离宫回府。两个去后,方腊自转到偏殿内,那金芝公主在那里看了多时,便问那公主道:“我儿可曾看清?”金芝公主垂羞道:“两位皆是青年才彦,不可多得的人才。”
方腊道:“我儿说的不错,可叹我这国中,自起事之初,来投人多,自打那赵官家老儿下了罪己诏,罢了朱勔,除了花石纲之后,渐渐便无人来投了。难得这两位却是雪中送炭而来,更兼两个文韬武略都是不俗,因此为父要着意笼络,也有千金买马骨之意。我儿如今年岁及笄,且看那两个中意谁人来,为父自做主,将你许配与他。一则为我儿寻个好夫婿,完终身大事,二则替为父招个好驸马,以作帮手。”
金芝公主羞不可仰,半晌才低声道:“愿为父王分忧。”方腊笑了笑道:“那好,不知我儿看中哪一个来?是哪柯引还是云壁?”
金芝公主揪着衣角,半晌后才道:“只看那柯引,年岁尚青,武艺韬略也在那云壁之上,儿臣中意此人。”方腊一拍手笑道:“便与为父想到一处去了,待明日便下旨赐婚招赘。”
次日,方腊果然下诏,教左丞相娄敏中做媒,把金芝公主招赘岳飞为驸马。方才午间,娄敏中奉了旨意,带了一众随从礼物,早到了岳飞府上。岳飞不明所以,摆香案接旨后,闻得这旨意,不免大吃一惊,期期艾艾奉召后,请娄敏中府内拜茶,转出来急命人去请燕青来商议。
过不多时,燕青到了府内,自后门入来,家人禀了岳飞,岳飞假作更衣,辞了娄敏中来到后院偏房内相见。方才见面,岳飞便叫苦道:“小乙哥,这可如何是好?”当下便将方腊招赘驸马之事说了。
听罢燕青哈哈笑道:“此事大可应了便是,你又吃什么亏了?”岳飞嗫嚅道:“俺家已经娶了一门亲事在家中,如何能再入赘?”燕青哑然失笑道:“你乃大宋将官,到此乃是无间卧底,事成之后,那女子如衣如缕般去了便是,她也是大宋之敌,难道你还真把这门亲事当真不成?”
岳飞恍然,但还是有些犹疑道:“只是那公主一介女流之辈,并无过犯,欺瞒一个女子,于心不忍,并非君子所为。”燕青笑道:“她乃方腊长女,伪国公主,这等身份已经是大罪。待你扑灭方腊之时,也是一般的死罪难逃。更何况并非是你主动求婚,而是她看上了你来,并非你存心欺瞒。”
岳飞还是为难道:“但我来此,乃是为了剿平方腊,委身于这伪公主,只恐玷污了清白之躯。”燕青正色道:“为国为民,一己残躯皆可舍去,命都可以不要,何况区区清白之名乎?”闻得此言,岳飞起身肃然道:“小乙哥教训的是,我知道该如何行事了。”岳飞打定主意后,自转回厅前,与娄敏中商议婚事,都定下后,娄敏中自回宫复命。
旬月之后,备齐三书六礼,挑选良辰吉日后,方腊便赐下驸马府邸,令左丞相娄敏中做媒,把金芝公主招赘岳飞为驸马,封官主爵都尉。举国欢庆三日,以示隆重,提振人心。
大婚当晚,岳飞假作酒醉,到了房内后,只顾酣睡,金芝公主见了,心头疼惜,衣不解带,亲自将茶汤照料,一宿未眠。到了夜半三更时,岳飞实在过意不去,便假作醒转来,金芝公主见得欣喜非常,奉上醒酒汤道:“你醒了?”
岳飞此时方才看到那金芝公主容颜,真是二八佳人俏姿容,梨花粉黛百花羞。灯火下,那金芝公主含笑关切的模样,到让岳飞一时间很魂颠倒起来。接过醒酒汤喝了,岳飞谦道:“新婚之夜,多谢公主照料我这蠢钝之人。”
金芝公主抿嘴笑道:“服侍自家夫君,何劳言谢?再者,我家夫君也不是什么蠢钝之人,那日见得你的文韬武略,我方敏有幸嫁的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心中高兴还来不及呢。”说到这里,低下头去,俏脸微红道:“我闺名是个敏字,单说与你一个人听了。”
岳飞心头有愧,又见这公主毫无架子,悉心照料半夜,更是心头不安,此时再见她小女儿神态流露,岳飞又是年少血气方刚之时,心头怜爱之心大起,哪里还忍得住,当下忍不住将金芝公主搂入怀中。金芝公主羞不可仰,嘤咛一声,软在怀中。正是鸾凤花烛之夜,几番风情岂能细说?
自从岳飞与公主成亲之后,更得方腊信任,每日得近方腊,无非用些燕青教的阿谀美言谄佞,以取其事。出入宫殿,更是来去自如,都知内外备细。方腊但有军情重事,便宣岳飞至内宫计议。
自此岳飞未经三月,方腊及内外官僚,无一人不喜岳飞。次后,方腊见岳飞署事公平,几次召见公主与驸马两个,又见两个如胶似膝,琴瑟和谐,更是心头欢喜。
岳飞时常奏说:“那宋廷一时兵锋到来,只消陛下遣兵马良将,稳守诸处要隘,待得宋军师老兵疲,必定退兵。而后陛下复兴基业,席卷长驱,直占中原之地。”
方腊道:“寡人手下爱将石宝,常言若是吴中之地不可守,当弃之别走,另寻兴旺之地,驸马之言与他相左。”这石宝乃是方腊大太子方天定麾下四大元帅之,拜火教中四**王第一人,使一口劈风刀,又善用流星锤,文韬武略堪称方腊国中翘楚的人物。
岳飞闻言大惊,若是方腊听了那石宝之言,集中兵马跳出宋军包围,成流寇之势,那便是流毒天下了,急忙又奏道:“臣夜观天象,那宋廷气数将尽,不出数年,必有大变,到时便是我国中兴之时。如今陛下已经建都立号,若是轻弃国都,则人心离散,不复能聚。再者便是弃走他地,便无立足之地,四处行军,地利皆失,更是凶险万分,弃之别走这一策,万不可用。”
那方腊其实也舍不得这一番辛苦基业,听了大喜,当下道:“还是驸马所言透彻,只是如今润州之围甚紧,城内钱粮只能支应半年,如今已经过了三个月,若再不得打通道路,送粮入城,只恐城破。”
岳飞道:“吕枢密善守,那元帅石宝善攻,可遣石宝为主帅,提大军前去解围。”岳飞此言乃是想教方腊举全国之兵前去与宋军决战,润州那里宋军精锐十余万之多,方腊之兵如何是敌手?就怕他层层死守不出,因此出此计策。
方腊闻言大喜,便即命南离大将军元帅石宝为帅,点国内精兵五万前去解围,但让岳飞没想到的是,这石宝居然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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