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宏道携全家回到家后立即给伤者上药。全家人除小孙子和小外甥女没有受伤外,其他人全都遭到过鞭打有不同程度的鞭伤。其中老父亲的伤势最为严重,不仅有鞭伤,胸口还挨了大面积烙铁。好在家中有祖传的宇氏创伤神丹,立即涂上敷上再喝碗神丹水就无大碍。但是日本人的残暴在全家人心中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姨太太邹红莲埋怨宇文宏道说:“都是你通石子青惹的祸,好好的富人家怎跟共产党来往呢!”
宇文宏道的父亲宇文丁广虽对日本人憎恨,但对共产党也有癖意,他怀怨共产党对穷人太好他家是个富户终久会被共了产,他责怪儿子说:“你看你与共产党交谊险些要了我这把老骨头,差点搭上家破人亡,以后再不要跟共产党有染了。”
宇文宏道一句话也没有说。
宇文传统说:“爷爷,你就别再责怪爸爸了,我看现在共产党也饶不了我家了,得赶紧想法子来对付共产党。”
大女婿姜江流立即说:“大哥哥说得对,共产党对待叛徒那可是严惩不怠的。”
宇文明月瞪了姜江流一眼,说:“你说什么话,爸爸怎么是叛徒了呢,爸爸又不是共产党。”
姜江流说:“那就是汉奸了,抗日武功团对汉奸与日特是绝不留命的。”
宇文明月又瞪了姜江流一眼,说:“你又说什么话,爸爸怎么是汉奸了呢,爸爸还是抗日人士呢。”
姜江流说:“可这次爸爸犯了错了,出卖了石子青了。”
姨太太邹红莲说:“还不是为了你们,为了救你们,当家的才不得不出卖了石子青。”
姜江流说:“我也知道爸爸是为了救我们,但爸爸确实是成了汉奸和叛徒了,惹下了共产党和抗日武功团了。”
管家宇文楚汉说:“你们都别说了,日本人还在门外呢,当下的办法是如何对付日本人和武功团。”
宇文传统说:“是的是的,石子青被日本人抓住了,地下党暂时不可怕,可怕的是武功团,武功团要来惩奸了全家就死定了,千不该万不该是爸爸不该和石子青来往。”
宇文宏道听了儿子的话心中发怒,骂说:“死就死啦,关你屁事,我明天就到马甸子武功团那里去自首,好保全你的狗命!”
管家宇文楚汉见宇文宏道发怒,圆场说:“帮主别发怒,大公子这是担心你的安危,眼下最要紧的是要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来,既可以对付日本人,又可以示好于武功团。”
宇文宏道说:“哪有这样的好办法啊。”
宇文楚汉说:“办法还是有的。”
宇文传统立即说:“你快说出来听听啊。”宇文传统还是关心他的父亲的。
宇文楚汉说:“那就是从日本人手中救出石子青。”
管家的话立即得到宇文宏道的赞同,他想到也只有这一条道才可能保全自己的性命了。
但是宇文传统却立即噎住了,他说:“这谈何容易啊?”
姜江流也觉得这条计策难实行,他说:“也许石子青早就被日本人杀害了。”
宇文传统又说:“也许我们还没救出石子青来,武功团的人就来锄奸了。”
宇文明月一听“奸”字就不高兴,说:“别锄奸锄奸的,父亲又不是汉奸。”
宇文传统就不说话了。
宇文楚汉说:“我看日本人不会很快把石子青杀掉,日本人还要审问他得到更多的情报呢,武功团也不会立即派人来,他们还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事,但我们要立即行动,一是打探石子青的下落,二是打探武功团的动向,好及早作出计谋。”
宇文宏道说:“这样甚好,你全权去办吧,我恐怕是日本人防范的重点脱不开身了,只有拜托小弟你了。”宇文宏道和宇文楚汉很合得来,称宇文楚汉为弟。
宇文楚汉说:“帮主放心,我尽力去办,虽肝脑涂地不后悔。”
宇文宏道说:“不要肝脑涂地,我们还要让日本人肝脑涂地。”
宇文楚汉很佩服帮主的这种精神。
当下宇文楚汉就安排懂日语的侄儿宇文升东和家丁阮洪元去探石子青的消息并同日本人周旋,同时安排家丁姜洪同和屈真直去马甸子打探武功团的消息,另安排家丁隋英和隋勇兄弟俩速到燕城去召回二公子宇文烈钢和二小姐宇文星慧回来议事行事。宇文烈钢宇文星慧兄妹俩是在燕城打点那里的宇文钱庄生意。
宇文烈钢和宇文星慧听到家中出了事立即就驱车回到了燕东县。他们也没有回到家中去,就在家属开的宇宙客栈落脚。宇文楚汉来客栈见到他们,把出事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了他们。
宇文烈钢恨恨说:“我非把苟七矢和苗篼兴宰了不可!”
宇文星慧说:“他们可能也不是主犯,我怀疑主犯是苟冀螟,他一直盯着父亲的位置呢。”
宇文楚汉说:“这事我也有怀疑,但是没有证据不能乱来,苟冀螟和你父亲可是结了义的兄弟啊。”
宇文烈钢说:“那就先把他放一下,先救出石子青再说。”
宇文楚汉说:“我也是这么想的,这是告慰武功团的最好办法。”
宇文星慧说:“那如何才能救得了石子青呢,日本人一定看管得很严,或许正用石子青作诱饵来等着我们和武功团上钩呢。”
宇文楚汉说:“正是,我已派宇文升东和阮洪元去打听过了,日本宪兵队审问了石子青,石子青坚贞不屈,已被打得遍体鳞伤,北川一江要留他作诱饵,现已转移到铜燕监狱去了。”
铜燕监狱原是清政府修建的监狱,专门关押反清人士,后来成了国民政府的监狱,专门关押共产党人,日本人占领燕东县后就成了日本人的监狱,专门关押有抗日反日嫌疑和有悖大东亚共荣的人。
宇文星慧说:“铜燕监狱铜墙铁壁,还有护狱河,很难从中救出人的。”
宇文烈钢说:“再难救也要去救啊,这是关乎父亲性命的大事啊。”
宇文星慧说:“我不是畏难,我是说我们要想出一个万全其美的计策来,否则打草惊蛇,不但要牺牲弟兄,而且更难救人了。”
宇文楚汉说:“二小姐说得对,我们还要秘密救人,如果让日本人怀疑是我们救的,那宇文家还要遭殃。”
宇文烈钢说:“楚汉叔说得对,我们对监狱也不是很熟悉,这事得找个内应才好。”
宇文楚汉说:“内应倒可以物色一个,就是那里的副典狱任仕清,我听说他是一个有侠义的人,不过我和他不熟悉。”
宇文烈钢立即问:“那有谁和他熟悉呢?”
宇文楚汉说:“只有姜箭远和他很熟悉,他们有师兄弟之亲,但是姜箭远在抗日武功团啊,还不知道在哪支部队里。”宇文楚汉说着这话,用眼睛望着宇文星慧。
原来宇文星慧和姜箭远有婚约在身。宇文星慧说:“我也不知道姜箭远在哪里了,自从他参加了抗日武功团,我就再没有他的音信了。”
宇文烈钢说:“那就派人到马甸子找他来。”
宇文楚汉说:“不用再派人了,我已叫姜洪同和屈真直去马甸子就便打听姜箭远的所在,估计他们明天就回来了。”
宇文烈钢说:“那我们就等他们回来吧,我们这里先作好劫狱救人的准备。”
宇文楚汉说:“是。”
第二天,姜洪同和屈真直从马甸子回来,传来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宇文宏道被潇湘抗日特别审判庭判了死刑。宇文烈钢和宇文星慧听了魂都吓出来了。抗日武功团英雄云集,智勇绝伦,天马行空,神来神往,要谁三更死,不得五更生,去年年终判了十几个日特汉奸的死刑全都执刑了,这事已让日特汉奸风声鹤唳,父亲的命只怕是悬于一线了。
然而宇文楚汉却特别镇静,他问姜洪同和屈真直:“你们见着姜箭远了吗?”
姜洪同说:“没有,听说他在荡寇连,又听说荡寇连都出去执行任务了,我们就没有到荡寇连去了。”
屈真直说:“荡寇连的前身就是原来的除奸队后来叫特别行动队扩编的,是专门执行除奸惩特任务的,年前各县被潇湘特别审判庭判了死刑的日特和汉奸就是他们去执行死刑的。”
宇文烈钢和宇文星慧听了立即胆颤心惊,他们都听说抗日武功团年前除奸除特的事,还亲眼看到过燕城里张贴的枪毙日本特务扬日东和当汉奸的燕兴帮副帮主牟银发和向日本人告发抗日人士的流氓地痞李斯期的死刑布告,也知道这三个人在一天之间被抗日武功团派来的杀手枪毙了。他们还为抗日武功团判了日特和汉奸的死刑又贴了布告执行了枪决而拍手叫好呢。不想这样的事就要落到自己的父亲身上,哪还不胆颤心惊呢!他们也素闻抗日武功团的厉害,这时急担心自己的父亲倾刻间就要被抗日武功团枪毙了。
宇文烈钢立即说:“我要回去看我的父亲了!”
姜洪同看出了宇文烈钢的担心,立即说:“别急,别急,帮主在三个月内还是安全的。”
宇文烈钢问:“何也?”
姜洪同说:“帮主虽被判了极刑,但是是死缓,要缓期三个月才执行。”
屈真直说:“这是今年特别审判庭判的唯一的一个死缓,其余关押在镇鬼山的日特和汉奸十多人都是判立即执行的。”
宇文烈钢和宇文星慧听了才出了一口大气。
姜洪同说:“抗日武功团可厉害了,年前消灭了鬼子的皇牌特战队,还抓了十几个鬼子头和汉奸在马甸子公审枪毙了,那里的人个个喜气洋洋拍手称快。”
宇文烈钢可不敢称快了,他慢慢说:“那我们也得快快地把石子青救出来啊,三个月的时间很快就会到期啊。”
宇文楚汉说:“急也急不得,当务之急是要先找到姜箭远,会同他到监狱里去救石子青。”
宇文星慧说:“那我们就多派些人打听姜箭远吧,凡是抗日武功团的人也行。”
宇文楚汉说:“对,我估计抗已日武功团就会有人来,一是来救石子青,他们不会放下自己的同志不救的,二是来捉拿宇文帮主归案,他们不会放下他们的罪犯不惩的,我们这几天要日夜打探抗日武功团人的到来,找到他们,和他们共同救出石子青。”
众人说:“是。”
宇文星慧心里想,箭远啊,你来了就好了。然而宇文星慧心里也有疙瘩,姜箭远回了是不是真好呢?他回来是不是要来缉拿她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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