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跟踪特高课

  王大勇深知自己救不了骆正风,就集中精力来救黎尘红的一家。

  黎尘红不在黄家院,她被鬼子抓到哪里去了呢?王大勇利用了城里所有的地下党关系,也没有找到黎尘红的下落。就连姐姐铁如花那里,他也去过了问过了。如花也派人到处打听过了,终没有黎尘红一家的下落。黎尘红一家好像是在燕城消失了。敌人那里王大勇和他的手下也多次去过了,抓了皇协军、侦稽队、特务队、特高课的敌人来问,刀架在脖子上也没有问出黎尘红一家的音讯来。

  王大勇急得团团转了。

  三天后,传来了一个好消息。王大勇就没有团团转了,而是团团舞了。好消息是向光明传来的。他的一个朋友艾喜画从日本特高课副课长长生次仁少佐口里得到了一点信息。

  艾喜画在日本商会里当翻译官,喜古董字画,小有名气,常给日本商会会长藤木修仓介绍些名画古玩。恰巧长生次仁也喜欢名画古董,他之喜欢主要在于价值上,以敛财赚钱为目的。

  有一次,长生次仁到藤木修仓那里去看画,恰时艾喜画给藤木修仓送来一幅画。长生次仁看了赞不绝口,藤木修仓就把这幅画送给了他。长生次仁得了这幅画喜不自禁。这幅画其实也只是一般作工而已,长生次仁本不大真懂画,只是为了收藏赚钱而已,无故中得了它,也就视为金钱了。

  之后,长生次仁单独找到艾喜画,问他这幅画是从哪里弄来的?艾喜画常和日本人打交道,察言观色,就大吹大擂起这幅画来了,至于是哪里来的他就说年代久了不可考了。长生次仁当然知道,字画是年代越久越值钱,就把那幅画奉为珍宝了。后来,长生次仁把那幅画转手给一个日本商人,赚了一笔大钱,就对艾喜画刮目相看了。他立即请艾喜画吃饭,愿和他交朋友了。艾喜画也是个做字画生意的,当然乐意有长生次仁这样的半生不熟的买主了,就和他交了朋友。之后,艾喜画给长生次仁送过一些画,卖过一些画,两人过往甚密了。

  艾喜画和向光明也是朋友。有一次艾喜画在燕城远古画店看画,和侦稽队鱼干钩副队长发生口角,被鱼干钩的手下鱼泡水打翻在地再踏上一只脚。恰巧那天向光明和邱直官也带着几个弟兄到画店来了,见到侦稽队的人如此无礼,立即就打抱不平了。

  向光明和邱直官几人当时虽然是伪军,但都是正直之人,一见中国人如此对侍中国人,哪有不打抱不平之理。邱直官更是火爆,只一拳就把脚踏艾喜画的鱼泡水打翻在地。鱼干钩见状立即掏出枪来。向光明看了勃然大怒,大喊:“猪娘的,下了他们的枪!”鱼干钩哪是对手,邱直官和几个弟兄只三下五去二就下了他们的枪。

  向光明拉起艾喜画,说:“这位是我的兄弟,你们有眼无珠也敢欺负,今天就让你们几个以死赔罪!”吓得鱼干钩立即就跪下了,他已经认出向光明和邱直官来了,这两个人武功高强枪法精准疾恶如仇,皇军没来时就在燕城出名了,有许多地痞流氓被他们废了手脚,谁敢惹他们?

  向光明见鱼干钩跪下了,扇了他两个耳光说:“今天的事就算了,以后再有对我兄弟不敬的,拿命来赎都便宜你了!”鱼干钩连连说是,带着他的人像猫一样的逃走了。

  此后艾喜画就和向光明成了朋友。这次向光明要找黎尘红一家的下落,也找到了艾喜画。艾喜画立即就想到了长生次仁,也从长生次仁口中套到了一点线索。艾喜画向长生次仁举荐了燕城中有许多收藏家手中有名画,特意提到了黄兴宗。长生次仁说:“只要他有就好办了。”

  艾喜画知道黄兴宗已经被日本人抓去了,听到长生次仁这句话就猜想他知道黄兴宗的下落了,立即就回来报告了向光明。向光明则立即回来报告了王大勇。王大勇听到这个消息当然要手舞足蹈了。

  王大勇现在的计划就是要抓到长生次仁了。

  王大勇立即召开会议商量。龙时汉说:“我看我们现在还不宁抓捕长生次仁,日本人都是死硬分子,很少有人投降,如果我们抓到长生次仁他不说,黎尘红的线索就又断了。”无名说:“他不说,我就用刀逼着他,一刀一刀地割他身上的肉,我看他说不说?”李铜钢说:“日本人都有武士道精神,开肠破肚都是自己的事,他若求死,剐他的心都难让他开口。”李洪高说:“那如此我们就没有办法了?”

  龙时汉说:“办法还有一个,就是我们先不抓他,而是跟踪他,他想要黄家的字画,就有可能去见黄兴宗,我们就知道黄兴宗关在什么地方了。”大家一听都觉得这是个好办法,一致同意。

  龙时汉说:“这也有麻烦,我们跟踪长生次仁,千万不要让他察觉,他一察觉,我们以后想要抓他都难了。”王大勇说:“是,是,跟踪一定要隐蔽,不要让长生次仁察觉。”

  当下就决定由无名和班加学去跟踪。班加学精通日语,可以听懂长生次仁和日本人说的话。李铜钢和叶万能为第二跟踪人,万一无名和班加学的跟踪遇到阻碍了,还有他们补救。其他人则化妆成市民在长生次仁出现的附近,万一要接应就及时接应。

  当天下午,大家就出发寻找长生次仁去了。

  这一下午,长生次仁都是呆在江心岛,没有到东燕城来。江心岛是日本在燕城的特高课的总部所在地,特高课的人大部分大部分时间都在江心岛,只有执行任务才坐汽艇过江到东燕城或南燕城来。王大勇派了两队人在东燕城和南燕城的码头旁守侯了一下午,有几艇的日本人过来,但没有长生次仁的踪影。王大勇对躲在角落中的艾喜画说:“你有没有看错了,漏掉了长生次仁?”

  艾喜画立即说:“不会的不会的,长生次仁那尖嘴猴腮很难看,我十里外都能看清他的憎恶面目。”艾喜画是把长生次仁的面目说得过分了,其实长生次仁长得并没有那么丑。

  晚上,到南燕城那边码头上守侯的龙时汉他们也回来了,他们也没有看到长生次仁过江去。这一天就这样无效地过去了。

  这一晚,无名提议他再到江心岛走一趟,看看这两天特高课有没有把黎尘红一家人转移到岛上来?王大勇同意。于是就和无名带着盖蒙起、岳振云、易怀古、荆满途在夜深人静的时侯到岛上走了一圈,上房揭瓦悄无声息地查看了特高课的房间,均没有发现黎尘红的蛛丝马迹。

  这一夜他们没有杀鬼子,目的是怕鬼子发现有敌人来过江心岛,从而加强对江心岛特高课的防范。也怕特高课的人有了戒心而白天少到东燕城和南燕城来。当然更怕的还是怕长生次仁不过江来。

  第二天一大早,王大勇和各路人马就又到江心岛的江边去了。早上,江心岛的汽艇倒挺繁忙,来来住住的不间断,都是去岛的鬼子和离岛的鬼子。也有一些为日本人办事的中国人,可能是汉奸,可能不是汉奸。王大勇和艾喜画躲在一个可以看到上岸人而上岸人看不到他们的地方,认真地审视着每一个人。无名和班加学也若无其事地站在侧过,无意却有意地在注视着每一个上岸的日本人。他们昨夜已从艾喜画那里弄来了长生次仁的照片仔细看过,已认得长生次仁了。

  十点钟,无名的眼睛突然亮了,他看到河中间的汽艇上有一个人像长生次仁。无名的武功高,练就了火眼金睛,所以他能远距离识人。无名轻轻地对班加学说:“艇上有一人像长生次仁。”班加学说:“我没有看清。”无名说:“等艇近些你认真看好了。”汽艇开得很快,说话间就近了。班加学就看到长生次仁了,说:“是,是。”无名说:“作好跟踪准备。”班加学答:“是。”

  艾喜画也看到长生次仁了,告诉王大勇说是那个戴尖圆帽子的。王大勇也看过长生次仁的照片,立即认出长生次仁来了。王大勇向无名那边望一眼,无名正向这边看着,两个人扬扬手,会意了。这时汽艇就到岸了。长生次仁打扮得像当城的老百姓,大摇大摆地上岸来了,后面跟着三个随从,腰里显然都藏着枪。

  王大勇拉着艾喜画的手,说:“我们走,免得让长生次仁看见。”两个人立即就返身离开了。无名和班加学则没有离开,待长生次仁四人走过去,跟在他们后面了。

  这一天,无名和班加学都没有把长生次仁跟丢。长生次仁也没有发现他们。王大勇也和王六民在跟着长生次仁。艾喜画则在认出长生次仁后就回去了,临走时对王大勇说:“以后有事用得着我,就通知我。”王大勇说:“好,谢谢。”艾喜画走后,王开元也来和王大勇作伴。林敬山和张贯才,王六生和夏青泉,为左右两组担任策应。

  长生次仁首先去了黄家院。他最可能是去那里找画去了,也有可能是去那里看望特高课的人了。昨夜,黄家院又发生了一次枪战,特高课死了五个人,驴田大作派来的鬼子中队死了十五个人,敌方死了五个人。这消息是久单牧独在电话里告诉他的,目的是要他加强对黎尘红一家的看管,严防营救者来救。久单牧独还在黄家院。久单牧独在电话里说,来黄家院救人的敌人,可能是来救黎尘红一家,也可能是来救被抓的骆正风,总的他们都是来救黎尘红一家一伙的,因此黎尘红的看管万万要秘密而千千不可泄露机密。

  长生次仁接到久单牧独的电话半夜没有入睡,他在想到来营救人质的人太猖獗,已经把临江峰和无音寺的人质全救走了,还三番五次夜到黄家院来杀日本人,他们明知道黎尘红一家没有关在黄家院还冒死到黄家院来,这里面还有什么道理?

  天亮时长生次仁终于想出了结论,这些人是到黄家院来抢金银财宝和古董字画的,黄家可是个有名的大财主有大量的古董字画呢。长生次仁就不能不动心了,他要到黄家院来看看了。他也想到,久单牧独天天守在黄家院,是不是也与独吞黄家的金银财宝古董贵画有关呢。长生次仁想着想着就不放心,今天就找个冠冕堂皇理由来看望久单牧独就到黄家院来了。

  长生次仁在黄家院呆了一上午,下午才出来。他在黄家院到处都瞧遍了,表面上说是侦查营救人留下的蛛丝马迹,实际上是在侦查黄家的古董字画藏蔽的地方。

  久单牧独一直在前楼上专注地注视街心,也没有来管长生次仁的所作所为。昨天,久单牧独就是在前楼上看到街心有几个可疑的人向黄家院张望了几眼起了疑心,夜里就在院门口布置好周密的埋伏,最后上那来营救人质的六个人有五个人丧了命,只有一个人逃走。这五个人是骆正风的人,他们是来救骆正风的,牺牲的战士叫骆红铁、柯森松、蔡有田、樊凌山和霍和贵,逃走的是班长屠厉安。久单牧独心想还会有人来救骆正风和卢正经,就又在前楼的窗户里窥视街心里的人。久单牧独看到可疑的人也不去抓了,只待夜来让来人自投罗网了。

  长生次仁没有久单牧独的干预,就自由自在地把黄家大院看了个底朝天。可惜他一无所获,最后在下午两点钟扫兴出来了。

  无名和班加学看到长生次仁进了黄家院了,就在街对面选了个隐蔽的地方隐蔽了起来。后来王大勇和王开元也经过这里,和无名与班加学交换过眼色。再后来林敬山和张贯才、王六民和夏青泉也走过这里,和无名与班加学也对过眼色。

  这一些都被久单牧独在前楼上看到了,但他没有开枪打他们,他认为这些人夜里必到黄家院来,那时再打死他们不迟。这也是久单牧独比别的日本鬼子的高明之处,前几日就是这样使骆正风上了当,最后抓了骆正风和卢正经还打死了十六个与皇军为敌的敌人。

  但是王大勇没有这么好上当。王大勇赶回来对无名说:“撤,撤到街两头去。”无名就会意了,向那前楼上一看,早看到久单牧独的眼睛了。王大勇在上次来就想到前楼上可能有鬼子的暗哨了,这次来他老远就注视了,果然看到鬼子的眼睛了,他就叫无名和班加学撤了。王大勇是担心万一鬼子从楼上打枪下来,狭窄的街心躲都没处躲会有牺牲的,所以就叫无名和班加学撤到街口去等长生次仁了。

  无名和班加学刚撤到街口不久,长生次仁就到了。街口是栖燕街和飞燕街交叉的路口,那里比较繁华,四面的商店也很多,吃的用的店都有,不远处还有一个长生古玩字画店。

  长生次仁没有进吃店用店,径直进了长生字画店。长生次仁以前也经常光顾这家店,也许这家店的名称和他的名字吻合,所以他喜欢进这家店。无名和班加学立即跟进去了,想听听长生次仁在里面说些什么,万一有有用的信息那不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吗?

  长生次仁进到店里,店老板温别庄忙向他点头哈腰打招呼,说:“太君太君,你又来了,楼上请楼上请!”长生次仁就上楼去了。温别庄也跟上去了。班加学也跟上去了。班加学是不请自到。

  到了楼上,温别庄立即招呼长生次仁坐下,同时也招呼班加学坐,温别庄以为班加学是长生次仁的随从。长生次仁就坐下了,班加学坐在他的对面,长生次仁以为班加学是温别庄的贵客。伙计不久给他们送上茶。

  温别庄问长生次仁:“太君来此有何指教?”长生次仁还算客气,说:“指教谈不上,想请问先生一个问题。”温别庄说:“请问,知无不言。”长生次仁说:“好,我听说黄兴宗也是个收藏家,收藏有许多名画,不知是真是假?”

  温别庄一听可惊不小,他已知道黄兴宗家里来了日本人了。

  但是温别庄不动声色地说:“听说是,我有一次还到他家里去鉴赏过呢。”长生次仁说:“好,不知你见他把字画放在什么地方?”温别庄这时已有防备了,即刻答:“在橱窗里啊。”长生次仁问:“他家的房子多,在哪家橱窗里啊?”长生次仁此时已开门见山了。温别庄这时已明白长生次仁在找黄兴宗家的画了,他说:“在他住房的橱窗里啊。”长生次仁就不作声了。

  但是班加学作声了。班加学说:“我也知道黄老板家中有名画,前半月还和他交换得两幅清明上河图,不过是后朝的赝品,可也是绝世的好东西啊!”

  班加学的话立即让长生次仁来了兴趣,他站起来对班加学说:“这位先生,贵姓,能否拿来让老兄一瞻呢?”他和班加学称兄道弟了。班加学说:“能,我姓班,我有两幅同样的,来此就是要转让一幅呢!”这时温别庄才知道班加学不是日本人。

  班加学的好消息可把长生次仁喜饱了,他知道,就算是中国后朝的清明上河图赝品,那在日本也是价值半城啊。当下,长生次仁就和班加学约好,明天上午在这里相见。

  班加学连忙说:“不行不行,明天上午我还有事呢。”长生次仁忙说:“那明天下午吧?”班加学又忙说:“不行不行,明天下午我还要参加朋友的字画鉴赏呢。”

  长生次仁听说班加学要参加朋友的字画鉴赏,就更相信班加学是个字画行家手中有好字好画了,忙说:“那最迟明天晚上,如何?”班加学说:“不急不急,过几天吧?”班加学是考虑到要再跟踪长生次仁几天。

  长生次仁可急了,他找个理由说:“后天就迟了,后天我要去星城有事了。”班加学见长生次仁如此说,只好同意明天晚上。他心想回去报告了大勇连长再作决策。当下双方就定在明天晚上八点见面,双方都要带字画来,地点当然就在温别庄的店里了。

  长生次仁得了这个好消息,心中兴奋,立即就回江心岛去了。班加学就没有跟踪了,转由王六生、夏青泉去跟踪。无名则立即去把王大勇找来商量计策。

  温别庄听说班加学有前朝的清明上河图,心中就起了疑。他是个字画行家,据他所知,前朝的清明上河图是国之大宝,价值连城,因此赝品也价值非凡。但前朝的清明上河图赝品那也是稀之又稀,少之又少,收藏界也几乎看不到。他曾看到过一幅,那是在全国的字画精展中才见过一眼,确实让他心跳和心动。后来他曾经要倾全家之收藏来换取这幅画,但画主人一笑置之拂袖而去。如此稀世珍宝黄兴宗怎么会有呢?就算是黄兴宗祖上留下来的,怎么就一点消息都没有呢?他和黄兴宗也是老相识老朋友了,怎么黄兴宗就没有跟他讲呢?他见过黄兴宗家中的所有名画,就没有见过有清明上河图啊?再说黄兴宗怎么会把如此珍贵的清明上河图转让给班加学呢?并且据班加学说是得了两幅,这更不可思议了。

  温别庄越想越怀疑这事的真伪。送走长生次仁后,温别庄就来打量班加学。见他不高不矮不胖不瘦不大不小不露不显不正不歪不卑不亢,摸不着他的底细,心想这人来路肯定不凡。又心想他认识黄兴宗自称从黄兴宗那里得过两幅名画,莫非他是黄尚武的人,黄尚武可是抗日的名将啊!

  啊哟,这下黄兴宗一家就有救了!温别庄和黄兴宗的交往甚好,前两日还到黄兴宗家去登门,还没进门就被日本人拦住了,亏得拦门的是日本特高课的小队长小奈龟田,他和长生次仁多次来过长生字画店认得他,才没有遇上麻烦。但温别庄想,黄兴宗一家肯定是遇上麻烦了。

  温别庄立即联系了收藏界的朋友通报了黄兴宗家的情况,大家都知道黄兴宗的儿子黄尚武是抗日名将,要救黄兴宗那是难上加难了。最后是收藏会的会长百青文化有限公司董事长董百是说:“黄兴宗会有人救的,我们手无寸铁不可妄为,如有志士来救我们尽力帮助就是了。”燕城收藏会是一个爱国反日的民间组织。

  温别庄回来后对黄兴宗家的情况就更关注了。刚才听到长生次仁说到黄兴宗他就多了心眼了,后又听到班加学也说到和黄兴宗有交住,他就更留心班加学了。

  班加学窥见温别庄在打量自己也没有说话。他早已想到温别庄不能不会注意自己了。自己的卑拙谎言可以骗过长生次仁,但绝骗不过精明精干的字画店老板。这事后续要怎么办,班加学自己不能作主了,他要请示连长王大勇来作决策了。趁着温别庄去送长生次仁的时侯,班加学简单地向无名告知了情况,无名立即就去找王大勇了。温别庄回来后还请班加学到楼上坐。班加学没有主动告辞,温别庄不会怠客催他走,再者他也不想让他走,他还想知道班加学的庐山真面目。班加学要等王大勇来,当然不会要求走,就走上楼去喝茶。

  才呷了几口茶,温别庄就说话了,他说:“先生有那等的好画,实在是叫我好生羡慕啊!”班加学说:“那些画都是黄老伯的,只是怕在家不安全,才托小侄保管的,不过也送了小侄两幅。”温别庄心知此话是假,但也不敢当面捅破,只说:“那足见先生和黄老的感情非一般了。”班加学说:“说的是,是忘年之交。”温别庄这时就要再试探班加学了,他说:“听说最近黄老家中来了日本人,不知先生可知道?”

  班加学一听温别庄说到日本人,他反过来要试温别庄对日本人的态度了。班加学说:“知道了,日本人看中了黄家的好院子,把兵都驻进去了。”温别庄听班加学把日本人进黄家院说得这么平凡,就知道班加学是在试探他了,他对日本人可是憎恨的,他知道班加学应当也是憎恨日本人的。

  温别庄说:“据我所知,日本人进黄家院可不是简单的驻军,怕是对黄家要加害了,日本人可是豹狼。”温别庄表明自己对日本人的态度了。

  但是班加学并没有表明自己的态度,这年月日本人的特务中国人的汉奸可也不少,还是小心一点为妙。班加学说:“日本人中也有好的,比如刚才的长生次仁,还是蛮和善的呢。”

  温别庄一听就气了,说:“和善个屁,是个刽子手呢,听说杀过好多的中国人,还讹过我好多的字画呢。”班加学一听就装着急了,说:“那我明天晚上不能来了,说不定要讹我的画呢?”温别庄一听倒笑起来,说:“先生你就别装了,你根本就没有画,他怎么讹你的画呢?”温别庄此时也不装了,直接把班加学戳穿了。

  但是班加学很沉得住气,说:“画是有的,只是没有清明上河图。”温别庄说:“连赝品也没有。”班加学说:“是的,连赝品的赝品也没有。”温别庄说:“那先生可把事惹大了,长生次仁可是个心狠手毒的刽子手啊!”班加学此时才亮出了自己的底,说:“不怕,我也是个杀日本人的刽子手呢!”温别庄一听就对他另眼相看了。

  这时楼下的伙计邱来秋喊:“温老板,有客人到。”温别庄就下楼来了。客人是王大勇,无名跟在后头,王六民在外面望风。温别庄不认得王大勇,但刚才见过无名,见他又回来了,料定他们和楼上的那位先生是一伙的了,说:“贵客楼上请。”王大勇也不加话,径直上楼去了。温别庄也要上楼,无名在楼梯口把他挡住了。温别庄是聪明人,就回转身提茶壶去了。

  王大勇刚到楼上,班加学就把长生次仁的情况和温别庄的情况告诉了王大勇。

  王大勇说:“那好啊,如果我们明天跟踪不到黎尘红的信息来,明天晚上就在这里抓了长生次仁。”班加学说:“那好,那我们要不要把这个决定告诉温别庄?”王大勇说:“告诉了恐多事,还是抓了后告诉他吧。”班加学说:“好,那我们现在对他说些什么,你来了总是有目的的啊!”王大勇说:“你就对他说,我也是字画商,我是你的主顾,来找你谈生意。”班加学说:“好。”

  两个人就准备下楼来回洪福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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