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叉河的日军副中队长佑马仓余一听到苏家山的枪声立即就跑进电话室。苏家山方向的枪声越来越急他意识到那边遭到袭击了。小岛向矢临行前嘱咐他,凡苏家山、镇东门和水码头遭到袭击,三叉河要立即去救援,三叉河有碉堡又有好地形固若金汤敌人不敢来不会来。佑马仓余正想要打电话去苏家山问个情况,不想电话铃就响了,他抓起电话机放在耳边,正是苏家山日军小队长四本樱书打来的,说他遭到了猛烈枪炮的攻击,请佑马仓余队长快带兵来夹击敌军。佑马仓余丢下电话就冲出了屋子,一声急哨就集合起士兵,荷枪实弹冲出了三叉河。
三叉河是三条河的交叉地,因三条河交叉而得名。三条河按大小排名依次是湘江、青江和白水河。湘江和青江垂直交叉,白水河则一头接湘江之水一头流入青江。青江从十二里镇流入湘江,状元桥就在青江上。如果没有状元桥,三叉河就是一个三面是水的沙洲。不过,白水河并不宽,有的地方宽不足八尺,弹跳好的可一跃而过,河上还有三四座小石拱桥与外界相连,因此三叉河并不孤立和寂寞。相反,三叉河由于有状元桥和十二里镇相连,又在湘江上有轮船摆渡,因此倒还十分繁荣。十二里镇通过状元桥向三叉河延伸。在三叉河正中还有刘姓家族建立的刘家大院,可住几百号人口。不过,现在刘家大院被日本人占了,整个三叉河都被日本人占了,刘姓人口全被赶走散落到亲戚家去了。三叉河就成了日本人扼守湘江扼守十二里镇扼守状元桥扼守湖广大道的兵家之要地。日本人早在入湘之前,就派了特务侦探了三叉河的地形,一占领十二里镇就立即赶走了三叉河刘姓人口占领了刘家大院,又立即抓民夫拆民房修碉堡建立起军事阵地,足见三叉河对日本人的有利和重要了,日本人派重兵把守也就不足为怪了。
但现在三叉河已经没有重兵了。佑马仓余带着三十多人去支援苏家山以后,三叉河的守军就只有二十多人了,加上碉堡里还有一个班,白水河的各石桥还有少量的守兵,总共也不到五十人了。段民生和燕趁风带着十多个全副冲锋枪武装的战士朝着三叉河直奔。他们怕碰到迎面从三叉河奔出来去支援苏家山的日军,绕了一点道,但这点道并不影响他们的速度。当与佑马仓余擦肩而过的时侯,段民生和战士们全都伏在草丛里。这里的土地肥沃,草长得很深,佑马仓余急于赶路,根本没发现他们。当佑马仓余带队走过去的时侯,段民生和燕趁风也带队前行。这两支敌对的队伍都快步如飞,各有各的目的,都是要把对方的人消灭而后快。
段民生和战士们飞快地奔向刘家大院。在离刘家大院不到两里路的地方,段民生和战士们停了下来。段民生要等状元桥打响稍后才能去赚刘家大院。此处到刘家大院还要过好几道岗哨。刘家大院是鬼子的集聚地,防御工事十分紧固,火力布置十分机巧,虽然里面的敌人不多,但强攻势必造成很大的伤亡。战斗的一个原则是能够智取那就一定要用智取,强攻只在非强攻不可的情况下才采取强攻。段民生早已计谋在心,等状元桥的战斗打响后,他就以土厚肥原的身份回来取掷弹筒,赚开前面的这好几道岗哨再赚开刘家大院的大门把敌人歼灭,而后再以土厚肥原的身份去赚开碉堡的大门,再把碉堡里的鬼子消灭。段民生的日语和英语说得一样的好,他还有语言模仿能力,听了土厚肥原的讲话后,他已能模仿土厚肥原的声音了。燕趁风的日语也说得呱呱叫,几乎和日本人没有差别。一排长段青龙一班长展必胜二班长侯即君三班长庞东闯的日语也说得非常流利,其他十几个先锋战士的日语也都说得十分不错。这些人就是一个完整的日语班了。段民生用日语对大家说:“我们是奉佑马仓余的命令回来拿掷弹炮和炮弹的,请开门。”众战士用日语答:“知道了,就来。”段民生用中文说:“很好,到时要随机应变,不知者不开口,千万不要露马脚,万一露了马脚,立即就开枪杀敌。”段民生和战士们都准备好了,只等状元桥的枪声打响。
不一会儿,状元桥的枪声就打响了。佑马仓余是个立功心切杀敌心狠升官心急的称职副中队长,他听到苏家山要增援恨不得生了翅膀赶过去,从屁股后面打中国兵一个首尾难顾,他好立一个大功劳,又解了四本樱书的围,小岛向矢回来后必然会提拔他。佑马仓余带兵冲到状元桥,见到桥头守兵龙乘水和两个日兵在站岗,问都没问就冲进了状元桥。他的士兵见主帅如此勇猛,一马当先,也个个奋勇地跟在后头。只半分钟,三十多个日本兵就冲进桥中。好才这状元桥有那么长,容得下近四十个兵冲成两条直线,如果再短一点点就会有几个兵在桥外了。
龙乘水见日本兵全都冲进了桥中,掉转枪就向日本兵屁股射击。张师尉和石越位也抱起机枪来向桥中射击,火一样的子弹顷刻间射向了桥上的鬼子。伏在桥头房前和房顶上的战士们也像猫一样地钻出,举枪向桥中开火。桥那头的枪声也在龙乘水打出第一枪后接着开火,密密麻麻的子弹打得桥栏上的石头都火花四溅。整个战斗还不到两分钟,鬼子就全部倒下了。龙乘水在沙袋后大叫:“停止射击,停止射击!”桥那头张高真听到龙乘水的喊声,就招呼战士们停止了射击。两头的战士分别从桥两头到桥上来检查日军的尸体,全都死了,没有一个活口。战士们得了四十多条枪。龙乘水叫张高真指挥打扫战场,他自己则叫上张富卿带了一排飞奔三叉河来支援一连并向段营长报捷。警卫员纪永炯和通迅员程靖清也飞快地紧跟着龙乘水。
段民生听到状元桥的枪声就知道是状元桥的战斗已经打响了,从枪声的密度就可以知道是鬼子遭了伏击我军胜利了。段民生并没有冲动马上进攻刘家大院,他还在计算从状元桥到刘家大院的时间要十五分钟,他要待这十五分钟过去才以土厚肥原的身份从状元桥来刘家大院拿掷弹炮。状元桥的枪声马上就停下来了。只有时间在走。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此时的十五分钟时间过得真慢,好像过了十五个月似的。段民生手拿着怀表,眼望着黑昏昏的刘家大院。终于,十五分钟过去了,段民生站起来说:“走!”战士们就爬起来和他大摇大摆地向刘家大院走去。
约走了半里的时侯,遇到两个鬼子的哨兵,他们端着枪大声问:“什么人?”他们当然问的是日语。段民生用日语答:“我是土厚肥原。”那两个日本哨兵把枪口放下来,一个说:“土厚君,那边枪声是怎么回事?”段民生答:“是几个中国人来堵过桥的皇军,已被平坂一郎队长打死了。”另一个哨兵问:“佑马仓余副中队长过桥了吗?”段民生答:“过桥了,一打死那些拦路的中国兵就过桥去了。”先问的那个哨兵说:“中国兵真可恶,专门晚上来闹事。”段民生说:“中国兵胆小,白天不敢来。”一边说着一边已走到了日本哨兵的身边,手起一掌就把哨兵劈于地下。燕趁风从他后边窜上来把另一个哨兵也劈于掌下。
接下来遇到两处岗哨,都被段民生和燕趁风以同样的方式解决了。最后一处岗哨是在刘家大院外围的工事里。土坎和沙袋堆起的工事里,有四个日本哨兵。这些工事是日本人修的,其作用是为了抵御外围的进攻以保护刘家大院的日本大本营。这些工事到战时才有作用,平时是没有士兵常驻的。现在就没有士兵在里面,而只有岗哨在站岗。如果岗哨发现敌兵来了,一报信顷刻间就有士兵奔到工事里来。但现在刘家大院的日本兵已经不多了,哨兵也没有报信有敌人来,因此工事就发挥不了作用。
但是哨兵的作用还是十分难缠的。工事后面三十丈远就是刘家大院的院墙,院墙上布满了日本兵的机枪和火力网。刘家大院的院墙又高又厚,那是为防土匪逐年加修的,月积年累已非常坚固,现在经过日本兵的加修,已经是一道很难逾越的城墙了。日本兵自从听到苏家山的枪声传来,就没有去睡觉,而是聚集在院墙上的机枪旁。佑马仓余带兵离开刘家大院后,他们更是牵肠挂肚。状元桥的激烈枪声又起,他们就开始提心吊胆了。他们虽然相信大日本皇军战无不胜,几个中国游击队马上就会被消灭,但他们的兵力实在是太少了,不能够有丝毫的掉以轻心。工事里的鬼子哨兵见有人来了,立即就拉枪栓呜里哇啦地大喊:“什么人?”呜里哇啦就是日本话。
段民生立即用日本话回答:“我是土厚肥原,奉平坂一郎队长之命来刘家大院领掷弹炮。”哨兵听说是自己人,影影绰绰的夜空中又见这些人穿着和自己一样的军装,就深信是自己人不疑。一个哨兵搬开工事口的大木杠,放土厚肥原等人进来。土厚肥原就带着人一拥而进来了,有四个人立即就用短刀割了这四个哨兵的喉咙。带队的人也不是土厚肥原,而是段民生。
下面就顺利地到了刘家大院的东院门口了。段民生在少年时代多次来过刘家大院,对刘家大院非常的熟悉。院门口有两个,一个向东一个向西。向东的对着状元桥,向西的对着江边渡口。现在段民生从状元桥来,到的就是向东的院门口。院门是关着的,院墙上有日本兵问:“什么人?”段民生答“自己人,土厚肥原。”墙上的日本兵问:“来干什么?”段民生答:“来搬掷弹炮。”墙上的日本兵问:“哪一小队的?”段民生答:“状元桥平坂一郎小队的。”墙上的日本兵问:“桥边的枪声是怎么回事?”段民生答:“有几十个中国游民堵住佑马仓余队长的去路,被佑马仓余队长打死了。”
墙上的日本兵一听倒高兴了,说:“我就不相信那是中国兵开的枪,中国兵哪有那么好的机枪啊,良多君硬说是中国兵开的枪,真是听不出枪声是敌是我分不清敌人是军是民来。”在一旁的良多君说:“宫包君,就你能,中国人狡猾狡猾的,还是多防着些为好。”段民生在下面听他们说话,装得有点不耐烦,说:“宫包君,你在磨咕什么,快开门,平坂一郎队长叫我快点回去呢。”那个叫宫包的日军立即说:“就来就来,你急什么,我还得下楼呢。”段民生说:“怎么不急呢,还要去支援苏家山呢。”宫包说:“就到了,就到了。”说话间也就下到院墙楼下了,拉栓揭扛把大门打开了。
燕趁风第一个冲进了大门,顺手一刀就把宫包结果了。战士们也如虎似豹一样地冲进了院子,立即就上院墙的上院墙,进院屋的进院屋,用快刀斩乱麻一样的速度对付着鬼子。那个在楼上的日本兵良多,还以为是宫包君上楼来了,正想埋怨他怎么没领土厚君去领掷弹炮,一把明晃晃的尖刀就剌进了他的喉咙。旁边的一个日本兵见势不好就要跳墙,燕趁风横起一刀就砍中了他的双腿,他像木板一样倒在院墙上,一排长段青龙倒插一刀剌进了他的后背。一班长展必胜和战士们快刀斩狗,一忽儿就把院墙上的十几个鬼子兵杀掉了。接着燕趁风和展必胜领着四五个战士向东南院墙冲去,沿途解决院墙上的零星守卫的鬼子。段青龙和二班长侯即君领着四五个战士向东北院墙冲去,沿途解决院墙上的零星守卫的鬼子。两队人最后在西门院墙上相遇,互报说院墙上的鬼子全部解决了。
段民生一进东门就带着三班和四班的先锋战士迅速冲进大院。此时兵分两路,一路由段民生和三班长庞东闯带着直插大院去西院门口消灭那里的鬼子,一路由四班长罗必汉带着横扫大院消灭院子里的鬼子。大院里的鬼子并不多,分布在各重要之处的门口,大多起岗哨的作用,由于战士们穿着鬼子的衣服,鬼子以为来的是同伴,全没有丝毫的防范,糊里糊涂地就成了刀下鬼。
西院门楼下也只有七八个鬼子,全都警惕着院门外的湘水之滨。段民生和战士们冲到的时侯,鬼子也没有发现,鬼子双眼只盯着院外没盯着院内,谁怀疑楼内会有敌兵来呢。有一个鬼子听到点动静,回过头来看,他看到的是一队穿着日军军装的自己人,就说:“赶快来换班吧,我们已站得超时了。”他还以为这些人是来换岗的。段民生和战士们就到了,说:“你们下岗吧,我们来替岗。”庞东闯和战士们就全到了鬼子的身后,用短刀插进鬼子的后背叫鬼子永远地下岗了。段民生也一刀插进和他说话的那个鬼子的胸膛。那个鬼子口还能说,说:“你疯了,我们是自己人!”段民生说:“你见鬼去吧,你们是侵略者,我们是中国人!”那个鬼子听明白了,身子也倒下地了。
燕趁风和战士们解决掉西门楼上的鬼子后,正听到段民生在楼下讲话,就和战士们迅速地跳到楼下。燕趁风立即报告说:“楼墙上的鬼子消灭殆尽!”段民生说:“好,赶快清除大院里的鬼子!”战士们就分组分头向大院的各个方向冲去,清除各个房间里的鬼子。段民生则和战士王学民、段仕仲和邵丰吾为一组清除过道里的鬼子。王学民、段仕仲和邵丰吾都是营警卫排的,王学民是排长,段仕仲是一班长,邵丰吾是二班长。在过道中央,迎面碰上了罗必汉和战士邱舵率、司马昆仑、管贳盈。罗必汉报告说:“各房间的鬼子都已经杀光了。”段民生立即说:“立即通知燕连长和各班长带人到东门口。”罗必汉和邱舵率、司马昆仑、管贳盈立即分头去了。
不一会儿大家都来到了东门口。东门口已经来了很多人,是连政委辛诸葛带着一排、二排和三排的战士们来了。段民生立即对辛诸葛说:“你带三个排在此占据刘家大院,清剿大院和周围看还有没有敌人。”辛诸葛立即答:“是!”段民生又立即对燕趁风说:“我们和先锋队立即去歼灭碉堡之敌!”燕趁风说:“是!”立即就和战士们向西北的碉堡冲去。段民生也跟着冲在其中。
碉堡离刘家大院也只有两里多远。段民生和燕趁风等还在距碉堡有一里路程的时侯,就听见碉堡上的日兵喊:“什么人?”段民生学着土厚肥原的声音用日语答:“我是土厚肥原,是平坂一郎的士兵。”碉堡里的鬼子喊:“平坂一郎小队长在守状元桥,你们来此干什么?”段民生答:“状元桥上来了中国兵,已被平坂一郎小队长和佑马仓余副中队长打退了,两位队长怕中国兵来攻碉堡,特派我带人来助你们守碉堡。”碉堡上的那个日本兵说:“好啊,待我向屯桑唯几军曹报告,你们才过来。”段民生说:“好啊,快点,中国兵可多啦。”碉堡里的那个日本兵就去向屯桑唯几军曹报告去了。段民生则带着战士们向前冲过去了。
屯桑唯几军曹是个很自负的人,他一心还想取代小野王八小队长的位置,对来人助他守碉堡不以为然。刚才碉堡里的那个日本兵和土厚肥原的对话他都听到了,心中很不欢迎他们的到来。屯桑唯几对那个日本兵说:“你去告诉土厚肥原,叫他们回去,碉堡有我守得住,不要他们来守了。”那个日本兵就立即走到碉堡的了望处,对外大喊道:“土厚君,屯桑唯几军曹说了,叫你们回去,碉堡我们守得住,不需要你们来帮忙。”
段民生没想到屯桑唯几有这么一着,一时间倒傻了嗓了。这时段民生和战士们已离碉堡不远了,段民生想到了强攻这一点。但他马上就否定自己了,屯桑唯几既然相信他是土厚肥原了,那就还是有办法赚开碉堡门的。段民生对那个日本兵说:“请转告屯桑唯几君,我们是奉命而来,重担在身,不好擅自回去的。”那个日本兵就去转告屯桑唯几军曹了。
段民生叫战士们加快脚步,立即就到了碉堡底下了。这时屯桑唯几军曹不得不亲自来到了望口了。他向下一望,也看不到土厚肥原了。他在碉堡上大喊:“土厚君,你那里正在打仗,很需要人手,你回去为平坂一郎小队长效劳吧。”段民生在碉堡底下答:“屯桑君,平坂一郎和佑马仓余副中队长命我们来助你守碉堡,我们没有他们的命令怎么能回去呢!”屯桑唯几军曹说:“我们队长小野王八不在碉堡里,我也没权答应你们来守碉堡啊!”
段民生听到屯桑唯几搬出小野王八来搪塞,立时也就想到搬出小野王八来吓唬他。段民生说:“平坂一郎小队长和和佑马仓余副中队长说了,正是小野王八小队长出发前曾请他们派兵来助守碉堡的,所以才派我们来了。”屯桑唯几听段民生这么说,也就无话说了。他有话要说的,就是自言自语:“这个小野王八真是个王八,处处都要打压我,生怕我立功提升,真是和小人共事事事难。”
屯桑唯几一门心思去埋怨小野王八了,也没有心思来琢磨下面土厚肥原的真伪了,只听下面的日本兵个个都烦了,一个个在下面乱叫,快开门,快开门,老子等了半天了,我要砸门了,混蛋屯桑唯几,娘卖屁的。连粗话都骂出来了,有两个还用枪托在敲门。屯桑唯几听得心烦,摆摆手对那个刚才说话的日本兵说:“快去快去,去开门,让他们进来,省得鬼吵似的!”那个日本兵就下楼来了,立即就打开了碉堡的门。段民生和燕趁风与战士们就鱼贯走进碉堡了,由开门的日本兵领着,一行人都上了楼。
屯桑唯几接着段民生等人,说:“开门稍迟,请勿见怪。”段民生说:“不见怪,不见怪。”说话间战士们就站好了位置,每人都挨着一个日本兵。屯桑唯几说:“欢迎你们的到来。”段民生说:“不客气。”屯桑唯几说:“你看,这碉堡里也没什么战事,你们来干什么呢?”段民生突然大声说:“我们来砍你的头!”一掌就将屯桑唯几击于楼板下。燕趁风和众战士见主帅发令了,一个个全都动了手,顷刻间八个鬼子全都毙了命。有的是被尖刀捅死的,有的是被利剑剌死的,有的是被匕首断喉的,有的是被扭断脖子死的。这一仗干得真利落,真痛快。
至此,三叉河的鬼子就全部被消灭了,没有费一枪一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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