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彭鸡鸣却真正成了汉奸。当封人美子和小岛向矢来到朴地皮家里的时侯,彭鸡鸣正在朴地皮的家里。彭鸡鸣见日本人来了,就从后门躲出去了。这两天他一直提心吊胆。那四个蒙面人来杀了朴地皮又杀了顾万桶和朱史缸,那赖无赖肯定也是他们杀的了。这四个人肯定不是强盗,而是为面条村的人报仇来了。这四个人为什么要杀朴地皮和赖无赖,是因为他们向日本人指认了面条村的人。他庆幸自己那天没有和赖无赖下码头去指认面条村的赵启亮,而当时他是上了趟茅房来迟了才到水码头的岸上就看到了日本人抓来了赵启亮,后来赵启亮劈死了一个日本人跳河逃跑了,赖无赖和日本人向河里打了一阵枪并没有见赵启亮的尸体浮上来,也没有见水中有红色血迹涌上来,赵启亮肯定是逃跑了。赵启亮那小子水性好武功高出手快头脑灵他肯定一跳到水中就转了个弯,日本人只向直处打枪当然就打不着他了他就从水底下凫走了。赵启亮逃回去后肯定就找了人来杀赖无赖,赵启亮知道他大哥赵启光是朴地皮指认给日本人杀害的当然就要来杀朴地皮,朴地皮就在晚上被杀了,赖无赖也在晚上被杀了,顾万桶和朱史缸要反抗也被那两个女魔头杀了,亏他和朱狗道没有大反抗,否则也没有命了。彭鸡鸣这样想着想着,就断定,来杀朴地皮和赖无赖的人肯定是赵启亮。
但是彭鸡鸣怎么也回想不起来那晚来杀朴地皮的人中有赵启亮。来朴地皮家杀朴地皮的人一共有四个人,四个人都蒙着面,都说了话。有两个是女的那声音听得出来不是赵启亮,另两个男的从身材从声音都不是赵启亮。在他求饶的时侯,一个年纪大些的男人说了,你们都不要求饶了,你们犯了死罪,求饶也是没用的,朴泼皮就是个例证,你们的罪该不该死,由共产党人说了算。这个人不是赵启亮,这个人可能是个共产党的人了。这个人的声音好像在哪里听到过,但彭鸡鸣想不起来在哪里听到过。这个人对自己家里也非常的了解,说自己家住镇西街147号,家有六十多岁老母,说朱狗道家住镇东街274号,家有幼儿才三四岁,还问他“对不对”,如再做了伤天害理的事,他们共产党人会到家里来杀他们的。这个人说的非常对。另一个男人似乎是个年青人,声音浑厚而有威,肯定是个共产党的人,他说,你两个起来吧,听着,我今天不杀你们,但不保以后不杀你们,听清楚了,从今以后不许为日本人做事,不许残害乡里乡亲,不许抓共产党的人,若有违背,立死无疑,还问我们听清楚了吗,这个人是谁呢,太生疏了,一点儿猜想都没有。
彭鸡鸣想,他惹上了面条村的人又惹上了共产党的人,他就没有好日子过了。面条村的人武功高,共产党的人武功高智谋多,会有好日子给他过吗?今后只怕是走路都要小心了,哪还敢去骗、去诈、去讹、去泼敛钱发财了,只怕这些老财路要在十二里镇全断了。
彭鸡鸣想到这里就很恨面条村的人,尤其是恨共产党的人。他怕共产党的人和面条村的人再来杀他,他在水码头也指认过面条村的人,那吊死在檀树上的人就有两个是他指认的。现在共产党的人和面条村的人还不知道是他指认的,如果知道了那他还有活路吗?共产党的人还杀了他的结义大哥朴地皮,使他失去了一位诈钱讹钱的好头领,这也要恨在共产党的人的头上。但这一点他并不是特别的恨,有所失必有所得,朴地皮死了,朴地皮的老婆白梦玑就全归自己了。彭鸡鸣虽然和朴地皮是结义弟兄,但和朴地皮的老婆却是有暗地里的来往,这下朴地皮死了,他和白梦玑就不需要暗地里勾当了,光天化日之下也可以同床共梦了。
朴地皮一死,彭鸡鸣就和白梦玑商量对策。白梦玑最关心的是被抢去的金条,为了那些金条,白梦玑和朴地皮也没少吵过架。白梦玑坚持那些金条要放在她的妆匣里,而朴地皮则坚持要放在他的钱柜里。当然白梦玑拗不过朴地皮,最终金条大部分放在朴地皮的钱柜里,不想倒被强盗得了个便宜,一根不剩地拿去了。白梦玑就恨起朴地皮来,这个不得好死的,你到阴曹地府我都不得给你烧纸钱,在生贪婪成性连老婆面前都守财如奴,最终把黄澄澄的金条拱手送给了强人。彭鸡鸣虽然对那些金条很可惜,但他此时最担心的不是黄金,而是面条村的人和共产党的人会不会再来找他的麻烦,还有日本人见朴地皮死了是不是会来抓他去问个究竟,还有他日后要不要再跟日本人做事他拿不准。
彭鸡鸣觉得跟着日本人是大有油水的。日本人有枪、有炮、有钱、有白面、有洋布、有良民证、有维持会,靠着日本人就会发洋财。日本人还要朴地皮当保安队队长,现在朴地皮死了,总是要找个保安队长的,那应当是非他莫属了。彭鸡鸣想到他如果当了保安队队长就建立起一支保安队来,保安队人人有枪那自己这个队长就保安了。自己有了队伍有了枪日本人又撑腰,那面条村的那几个人怕他个鸟,那共产党的人在十二里镇的那几个人也怕他个鸟。彭鸡鸣想到这里就前途光明了,他当着十二里镇的保安队长,拿着日本人发的枪呼风唤雨,顶着保安队队长的名出人头地,带着保安队的兵收钱征粮,喝一声谁敢不听,抖一脚鸭飞狗跳,那龙镇长算个啥啊,乖乖地在我面前点头哈腰,那我就是十二里镇的皇帝了。彭鸡鸣想到这,那个美啊,美得从梦里大笑起来。
白梦玑不知道彭鸡鸣在笑什么,就一把把他推醒起来,说:“笑,笑什么,也不怕有人听见。”彭鸡鸣说:“怕谁听见?”白梦玑说:“家中正在办丧事呢,楼下人多着呢。”彭鸡鸣说:“怕他个甚,你男人已经死了,我来此是名正言顺了。”白梦玑说:“名什么正,言什么顺,我家正在办丧事,你家还有小猪婆,谁和你是夫妻了?”彭鸡鸣说:“夫妻是迟早的事,就看我愿意不愿意了。”白梦玑说:“你这是什么话,难道你还甩了我不成?”彭鸡鸣说:“那要看你对我好不好了。”
白梦玑一听就恼了,大声说:“你滚,我对你不好,你滚!”彭鸡鸣一见白梦玑发火了,倒软了,忙抱住白梦玑的大腿说:“姑奶奶,美人儿,你发火了,我和你开玩笑呢。”白梦玑见彭鸡鸣抱着她的光溜溜的大腿,嘴唇全贴在腿肚上,弄得她痒痒的心就软了,说:“量你也不敢抛弃我,你如抛弃我,我到日本人那儿说你是共产党的人,日本人要了你的命!”
彭鸡鸣立即说:“姑奶奶美人儿啊,你可千万别开这样的玩笑,我正害怕着共产党的人呢。”白梦玑问:“你何以怕共产党的人?”彭鸡鸣说:“共产党的人和面条村的人是一心的,我指认过面条村的人,共产党的人知道了,会杀了我的。”白梦玑说:“那昨天共产党的人为什么没有杀你?”彭鸡鸣说:“那是他们昨天还不知道我指认过面条村的人。”
白梦玑立即说:“那如何办呢,要不你到日本人那里去躲一躲?”彭鸡鸣说:“那也不能去,朴大哥被杀了,我也没有去向日本人报告,日本人前夜又死了很多人,面条村的妇女也被救走了,日本人正在气头上,一怪罪下来说不定拿我开刀呢。”白梦玑说:“那倒也是,你就先在我家躲一躲,看看日本人的动静再作打算吧。”彭鸡鸣说:“也只能如此了,等有了日本人的风声,再作定夺。”于是彭鸡鸣就在白梦玑的家里以帮助办丧事的名义躲了下来。
但是彭鸡鸣总是担心日本人会来。日本人真的就来了,他一看见日本人来了立即就从后门走了出去,躲到猪圈旁边的厕所里。当封人美子和小岛向矢走了以后,白梦玑到后院来叫他,对他说:“日本人并不是来抓你的,而是来慰问我的,还给了我十块大洋和一匹洋布。”彭鸡鸣问:“日本人没问什么?”白梦玑说:“日本人问了杀我男人的凶手是谁。”彭鸡鸣说:“你怎么回答了?”白梦玑说:“我说我男人是被强盗杀死的。”彭鸡鸣说:“日本人是何反应?”白梦玑说:“日本人问我可认得那强盗。”彭鸡鸣说:“你是怎么回答的?”白梦玑说:“我说强盗有好几个,我没有看见过他们,当时我和孩儿们被吓得躲在楼上,紧闭楼门不敢下来,后来下来时,强盗已全走了,我男人已被杀死了,还有我男人的两个伙伴也被杀死了。”彭鸡鸣说:“那日本人咋反应?”白梦玑说:“日本人问我听见强盗说话吗?”彭鸡鸣说:“你是怎么回答的?”白梦玑说:“我说听到了,好像是对我男人的另两个伙伴说的,从今以后不许为日本人做事,不许残害乡里乡亲,不许抓共产党的人,若有违背,立死无疑。”
彭鸡鸣听了立即说:“这下糟了,你怎么能这样回答呢,这不是把我和朱狗道供出去了吗?”白梦玑说:“我当时没想那么多。”彭鸡鸣说:“那日本人又是怎么反应呢?”白梦玑说:“日本人问你和朱狗道叫什么名字住在哪儿?”彭鸡鸣惊慌说:“真糟了,你没有向日本人说实话吧?”白梦玑说:“说了啊,我说,一个叫彭鸡鸣,住在镇西街147号,一个叫朱狗道,住在镇东街274号。”
彭鸡鸣立即埋怨白梦玑,说:“你怎么能向日本人说实话呢,这不是出卖我吗?”白梦玑说:“出卖好啊,这下日本人就会来找你了,你正好可以向日本人立功啊!”彭鸡鸣说:“立什么功啊,这不是要我的命啊!”白梦玑说:“你向日本人揭露共产党的人和面条村的人,不就立功了吗,面条村的人和共产党的人被抓住了,我的金条不就回来了吗?”彭鸡鸣想想白梦玑的话也有一定的道理,把面条村的赵启亮和共产党的卢氏粉面店的卢争贤并刘记绸缎店的刘呼众供给日本人,日本人一定会非常高兴的,也许自己就真的立功了。
此时,彭鸡鸣也不怕日本人来抓他了。他大摇大摆地向街上走去,又恢复了往日的神气。街上的人见他来了,都自觉地退避三舍。他洋洋得意地往前走,心想自己都躲了两天了,吓了两天了,街上人还这么怕他,早知如此就不遭这两天的窝囊罪了。但是有一个人不怕他,从街对面大步流星地走过来。彭鸡鸣一见可吓得没有魂了,撒腿就向后跑。这个人不是别人,却是卢氏粉面店的卢争贤。这可是个真的共产党的人,腿上直挺挺地插着刀,腰里鼓囊囊地藏着枪,更兼膀大力大,抓他就像抓小鸡一样。有一次他和顾万桶在他店里耍泼一个南来客,惹恼了卢争贤,一伸手就把他和顾万桶提了起来,像提两只水桶一样丢出了店门外。好才那两脚没有踢下来,要不他和顾万桶不死也要断几根肋骨。从此他和顾万桶再不敢来惹卢争贤,也不敢到卢氏粉面店去耍泼了。
彭鸡鸣奋走如飞地逃进白梦玑的堂屋,把那白幡幛都撞翻了,又迅速冲过后屋窜进后院钻进厕所里躲了起来。白梦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忙追进厕所里来问,彭鸡鸣哪容她先问,忙说:“别问别问,快把后门关起来别叫卢争贤进来!”白梦玑关上后门又到前门到处去看,哪有什么卢争贤的影子。白梦玑回来说:“神经病,都被共产党的人吓破魂了!”
彭鸡鸣直到半夜才敢从白梦玑家里出来回自己家里去。他的老母亲和家人还被他锁在家里他得回家去看看。一到门口见门上贴了张大纸条,他一见几乎要吓瘫了。莫不是共产党的人要杀他先来警告他?以前共产党的人杀了个恶霸就是采取这种办法的。他掏出钥匙颤惊惊地开了门,又颤惊惊地从家里拿出灯火来看门上的布告。这一看倒让他乐开了花。那门上并不是什么共产党的人要杀他的布告,而是日本人贴的大奖赏的告示。彭鸡鸣把那告示揭下来回家摆到桌子上仔细看,越看越露出笑容来。
原来那告示上写着,悬赏捉拿面条村的人和共产党的人,捉到面条村的人赏大洋二千,捉到共产党的人赏大洋五千,提供情报者赏大洋一千。彭鸡鸣看着这个布告呵呵大笑,自言自语说:“我要发财了,我要发大财了!”他的大笑和说话声惊醒了隔壁的老母,隔着墙壁问:“鸡儿,你在笑什么又在说什么啊?”彭鸡鸣答:“笑我要发财了,说我要发大财了!”他母亲说:“发什么大财啊,你不做伤天害理的事就好了。”彭鸡鸣说:“我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啊,我这是发日本人的财!”他母亲也不知道发日本人的什么财,只说:“你别跟日本人搅到一起了,日本人可不是我国的人啊。”彭鸡鸣也不答他的母亲,只一古脑儿地想如何发日本人的财,一直想到了天亮。
第二天一清早,彭鸡鸣就到三叉河小岛向矢的驻地来了。站岗的哨兵把他抓住送到小岛向矢的办公室。小岛向矢正在刷牙,丢下牙刷问:“八嗄牙格,什么的干活?”彭鸡鸣说:“领奖的干活。”小岛向矢问:“什么的领奖?”彭鸡鸣说:“提供情报的领赏。”小岛向矢发怒说:“你活得不耐烦了,来向皇军领奖?”彭鸡鸣满脸堆笑说:“是,是来向皇军领奖。”小岛向矢大声说:“八嗄牙格,卫兵,抓起来!”两个卫兵立即过来抓住了彭鸡鸣。
彭鸡鸣想,这下可糟了,日本人说话不算数,贴大赏是赚他来抓的。但他不想让日本人抓,就大声说:“我是来提供情报的,我是来提供情报的!”那两个日本兵听不懂中文,只是一味来抓他。他也急了,就用手来挡日本人,口里换了一句话说:“我是来告密的,我是来告密的!”但那两个日本人还是听不懂,又见他要反抗,噼噼啪啪就给了他几个耳光并踢了他好几脚。日本兵的脚真厉害,踢得他黄尿直流。
这时封人美子听到了这边有响声就过来了。封人美子听得懂中国话,她是个中国通。她听到了彭鸡鸣说他是来告密的,立即就喝住了那两个日本兵。封人美子过来问彭鸡鸣:“你告什么密?”彭鸡鸣说:“我告你们布告上说的密。”封人美子立刻就明白了,彭鸡鸣是看到了她的布告来向大日本皇军提供情报的。原来封人美子在昨天去抓卢氏粉面店的共产党支部的人并刘记绸缎店的共产党的人扑了空后,就在晚上命翻译官写了个布告悬赏捉拿面条村的人和共产党的人,连夜贴到镇里的大街小巷,并特意关照要贴一张到彭鸡鸣的门上,这事她没有告诉小岛向矢,因为小岛向矢这几天辛苦了早睡了她就没有告诉小岛向矢,小岛向矢也就到现在还不知道悬赏捉人的事。
封人美子对彭鸡鸣很客气,这是她的狡猾。她把彭鸡鸣请到屋里坐下,然后才来问彭鸡鸣叫什么名字。彭鸡鸣答:“我叫彭鸡鸣。”封人美子连连热情起来,说:“原来是彭先生啊,是大日本皇军的朋友啊,幸会幸会,有失迎讶,有失迎讶。”彭鸡鸣见封人美子这么客气,心想这一趟是来对了,找对真主子了,真可以当官发财了,就客气地说:“我来是来向皇军提供情报的,昨天晚上看到皇军的告示,当晚就想来,又恐打扰皇军的休息,所以才在今早清早来。”封人美子才不管他早来晚来,只是问:“你提供什么情报?”彭鸡鸣说:“我提供共产党的人的情报。”封人美子真高兴,说:“说。”彭鸡鸣立即说:“镇里的卢氏粉面店是共产党的人开的店,店老板卢争贤是个共产党的人。”
彭鸡鸣说到这就停了,看封人美子的反应。封人美子没反应,只是问:“还有吗?”彭鸡鸣答:“还有,还有就是镇里的刘记绸缎店也是共产党的人开的店,店掌柜刘呼众也是个共产党的人。”他说完了。封人美子在等着听。等了好一会儿,没听到彭鸡鸣再说什么,封人美子就问:“还有没有?”彭鸡鸣说:“还有就是这两个店里的伙计应当是一伙的,也是共产党的人。”封人美子问:“还有更多的吗?”彭鸡鸣说:“那就是和这两个店来往的人都是共产党的人。”封人美子见问共产党的人问不出油水了,就说:“你提供的情报很好,只是这两个情报我们已经知道了,卢争贤和刘呼众都逃跑了,店也关了门了,你得不到赏金了。”
彭鸡鸣听到封人美子这么说,还以为是封人美子想赖他的赏金呢,立即说:“不可能啊,昨天下午我还在街上碰到了卢争贤。”他这一句话可激起了封人美子的极大兴趣,封人美子立即问:“真的吗,卢争贤从哪里来到哪里去了?”彭鸡鸣说:“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在街上碰到他,我见他腰里鼓囊囊的有枪,怕他来杀我,就一溜烟逃跑了。”
封人美子沉思了一下,问:“卢争贤为什么要杀你啊?”彭鸡鸣说:“我指认了面条村的人给皇军杀了,他会来杀我。”封人美子说:“那你不可以杀他吗?”彭鸡鸣说:“我没有枪,我武功没有他好,我打不过他。”封人美子说:“如果你有枪,你敢杀他吗?”彭鸡鸣说:“有了枪我就不怕他了,本来朴地皮说皇军要成立保安队,叫他当队长,第二天就发枪,我就跟着他干了,不想他当晚被强盗杀了,我估计是被面条村的人杀的,就躲起来了。”封人美子说:“从此你不用躲了,皇军发给你枪,你可以用枪去打卢争贤和面条村的人了。”彭鸡鸣说:“我哪里打得过啊,我只一个人啊。”封人美子说:“这个你不要怕,有皇军给你撑腰,你就打得过了。”
彭鸡鸣也不知道皇军是怎么撑腰,也就没说话了。封人美子倒说话了,说:“你手下有人吗?”彭鸡鸣并不蠢,他听封人美子这么问,猜想就是要成立保安队了,就说:“我手下人不多,只有十来个弟兄,不过朴地皮和赖无赖已死了,他们有几十个弟兄就投靠我了。”封人美子说:“那好,你把这些人都召集起来,成立一个保安队,专门对付共产党的人,你就当队长。”彭鸡鸣没想到这么快他就当队长了,要有权了有枪了有人了,他就可以扬威了发财了又不怕卢卢争贤了,打心眼里乐了,立正向封认美子说:“是!”
封人美子这么快就让彭鸡鸣当保安队队长也是有原因的。封人美子一向奉行用中国人来打中国人那是最便宜的事。她长期以来就是从事这方面的勾当,到处收罗中国各地的强盗土匪罪犯帮会来为日本人所用。俗话说,强龙压不住地头蛇,封人美子很欣赏这句中国俗语,她到处选取地头蛇来做日本人的帮凶,她还在各地安插了许多的眼线叫做暗蛇来向她提供情报。这一着果然很奏效,她所网罗的地头蛇暗蛇多次为大日本皇军提供了各种情报。眼下在燕城,她就收编了牛角刀的土匪有几千多人成了皇协军,很大程度上解决了大日本皇军兵力的不足。她还在各县各乡镇有日本兵驻守的地方建立保安队,用当地的地痞流氓罪犯恶绅来当队员,一是解决皇军兵力不足的问题,二是让这些人来对付当地爱国人士和反日势力那比皇军所为还有威力。在十二里镇,封人美子早就给小岛向矢说了要建立保安队,并向小岛向矢推荐了朴地皮当队长。不想朴地皮死了,她正要找人替代,不想彭鸡鸣就出来了。她原来也听朴地皮说过彭鸡鸣就是他的干将,还准备叫彭鸡鸣当副队长。这下朴地皮死了没有队长了,封人美子就让彭鸡鸣来当队长了。
彭鸡鸣正在打心眼里乐不够时,小岛向矢来了,他立即站起来对小岛向矢点头哈腰,说:“太君好!”小岛向矢没理他。封人美子说:“小岛君,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先生就是彭鸡鸣,他是大日本皇军的好朋友,我已任命他为十二里镇皇军保安队的队长,你先给他发条枪吧。”小岛向矢也不答话,只叫卫兵去拿一条手枪来。不一会,卫兵就从里屋拿出一条手枪来。封人美子接过枪来交给彭鸡鸣,说:“从现在起,你就是皇军保安队的队长了,命你在两天内把你的人集合到三叉河来,接受皇军的训练。”彭鸡鸣忙又点头哈腰,卑躬屈膝但声音响亮地答:“是,不要两天,一天就够了。”封人美子说:“那就更好,现在你是皇军的保安队队长了,就要和皇军一条心,凡见到共产党的人和反抗皇军的人,就要抓起来。”彭鸡鸣忙又点头哈腰卑躬屈膝地响亮答应:“是!”
彭鸡鸣得到皇军的好处了,立即就想要为皇军做更多的事。他想啊想,突然想起杀死皇军的赵启亮来,立即向封人美子报告,说:“报告太君,我想起杀皇军的人来了。”封人美子立即问:“何人?”彭鸡鸣说:“那天在水码头劈死皇军的人叫赵启亮,估计那晚上带人来救面条村的妇女和杀了皇军的人也是他。”封人美子问:“那他带谁来救面条村的妇女和杀了皇军的人呢?”彭鸡鸣想了想,立即说:“可能是曹天功。”这个罪大恶极的汉奸从此就罪大恶极了。他突然想到赵启亮的舅舅曹天功有个曹家武馆,曹家武馆里有众多的曹家弟子,只有这些人才有能力在夜里杀了那么多的皇军把那么多的妇女救出去。他接着向封人美子和小岛向矢详细讲述了自己的看法,直说得封人美子和小岛向矢直点头。
小岛向矢早已对救走面条村那些妇女又杀死他的众多士兵的那伙人恨之如骨,这下得到他们的消息了,立即就要去碎尸万段这伙人。封人美子见十二里镇的疑案已破了,杀人抓人不是她的事了,就对小岛向矢说:“现在杀日本皇军的人和救面条村妇女的人水落石出了,不是什么大股的中国的军队了,我就回燕城向驴田大佐汇报去了,这里的后事就是你的了。”小岛向矢说:“中佐你回燕城吧,请转告驴田大佐,我会把这里的反对皇军的人消灭干净的。”
小岛各矢当即点了一个中队的日本兵叫彭鸡鸣带路,立马就奔曹家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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