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角山并不像羊角,是山深林密的一座山,只是取名叫羊角山罢了。羊角山也不是一座独立的山,和它紧密相连的依次有大牛山、野猪山、虎跳山、藏兔山、獐多山、千鸟山、凤凰山等七八座山,一直可以延绵到青云山云山道馆。羊角山的山腰上有一个村子叫羊角村,有十几户人家六十多口人,有些是猎户有些是药农有些是羊馆有些是采山货为生的,都是些不知山外有天的穷苦人家。但段民生对这里倒很熟悉,有一次他和燕趁风到山里来侦探土匪行踪就到过这里,还得到过村里一个猎户的帮助。
这个猎户名叫林知山,还是个采药大师,以采药为主打猎为辅谋生。林知山很仗义,向段民生提供了许多有关土匪的情报。作为回报,段民生给了林知山一条枪和一百多发子弹。林知山感激极了,觉得段民生很仗义,抄山路亲把段民生和燕趁风送到云山道馆。山上本来没有路,但在林知山猎户的脚下就有了路,抄山路到云山道馆就省了半天的路程。临别时,林知山很是依依不舍,对段民生和燕趁风说:“两位壮士,如若不嫌山民贫穷,以后还望来山村做客。”燕趁风说:“岂敢嫌弃大哥家贫,我也是贫苦农民出身呢。”段民生说:“如有需要,只怕日后还要来烦扰大哥。”林知山听段民生称他为大哥可乐透了,拍着胸脯说:“我期待你们来,好酒好菜没有,山兔子野麂子红高梁黄玉米酒还是有的。”燕趁风说:“还说没有好菜,那山兔子野麂子是山珍嘞。”段民生说:“那红高梁黄玉米酒也是好酒,我父亲每年要种好几亩红高梁,专门用来酿酒喝。”林知山见和这二人说话这么投机,就说:“那你们一定要来,不来不是汉子。”段民生和燕趁风说:“我们一定来。”
这一次他们就来了。不光是他们两人来了,还带来了一个排的士兵。飞虎排经过这几天的奔波跋涉,又加上连路的连续战斗,已经肚饿肠空劳累不堪。段民生与燕趁风和几个班长商量,决定先要弄些吃的,休息一番,然后再作打算。牛角刀的土匪在山里分布甚多,又有了日本人撑腰,腰杆子就硬起来了,现在对国民军也敢寻衅闹事了。过去是看着国民军就飞着跑,现在倒反过来了,看到国民军就追着打了。段民生人少也不想和土匪硬碰硬,这几个人每一个都是宝贵如金的,不能死在土匪的手里。段民生想遍了大云山的可栖之地,从当时的处地看,最好的去处就是羊角村,林知山会欢迎他们的。再之羊角山离云山道馆近,道馆里来的山外客多,也好打听到部队的音信。就这样,段民生和他的飞虎排,在天黑后赶到了羊角山羊角村。
林知山知道段民生的遭遇后,立即吩咐家人烧大火做米饭,架大锅炒腊肉,用大碗装烧酒,美美的让飞虎排的战士们吃了个够。吃过饭后,林知山说:“段连长,你这是看得起我才到我这儿来,你不要说急着走,住上十天八天我还是供得起,你让你的士兵好好地休息养精,日后好多杀土匪和鬼子兵。”段民生很感动,说:“知山大哥,我也就不推辞了,说实话,我现在还没有找到好去处,山外都被日本人占领了,山里的土匪又变成汉奸了,我连块落脚的地方也没有了。”林知山说:“这羊角村就是你落脚的地方,你如看得起我这个大哥,你就永远住在我这里我也是欢迎的。”段民生说:“感谢大哥的美意,说永远那是太长,我们还要打鬼子呢,先住一两三天,等明日我去了云山道馆,听到了黄团长的信息说不定就要开拔了。”林知山说:“赶明儿我和你一同去,我送你走山路路短,走大路说不定还碰上土匪呢。”段民生说:“那就又劳大哥了。”林知山说:“说哪里话,为抗日出力,我也是应该的。”段民生说:“大哥真是深明大义,义肝侠胆。”林知山说:“别抬举我了,时间不早,你也要休息一下,好为国家操心。”段民生说:“好,我去安排一下岗哨就休息。”林知山说:“让士兵们休息好了,我和侄儿到山下放哨。”段民生说:“大哥你也辛苦了,你也休息吧,放哨就不用你们去了。”
林知山想到,可能是不是段民生有没有不放心他放哨之意,就说:“那好吧。”就自去了。段民生立即对马驰原说:“马连长,你去叫燕排长多放几层岗哨,并且是放暗哨。”马驰原原是红军的连长,湘江战役中受了伤,全中大叔把他救回家乡治伤,伤好两年后全中大叔安排他到黄尚武团里当兵,后来黄尚武成立了猛虎连就到猛虎连当武术教官,猛虎连里有个教官排又叫智虎排。马驰原在猛虎连是段民生的左右臂。马驰原答应着就增派暗哨去了。
正是这暗哨放得好,飞虎排才免遭了鬼子皇牌特战队的偷袭。那夜月暗星稀,微风习习。马驰原除了在山路上放了两道暗哨外,还把暗哨放到了没路的树丛里。这是老战士的经验和经历使然,敌人在夜里的偷袭一般不会走正路,而有可能走艰难的林深树密和悬崖峭壁。特别是那些偷袭惯犯和特工特战队,都知道在路上必有明岗暗哨等着,一旦被发现就会前功尽弃,所以会尽可能不走正路进犯而另劈蹊径侥幸取胜。鬼子皇牌特战队队长龟松一夫正是这样的心态。上山有东西两条路他都放弃了,他选择在两条路中间的那片山地攀藤附树勾崖索壁上山。皇牌特战队的队员都经过特殊的训练,攀藤附树勾崖索壁难不倒他们,只是多费点周折多费点时间而已。山下的坡度并不陡,龟松一夫的特战队不费吹灰之力就上了山脚。山脚上方的树林密一些,荆棘也多一些,特战队的前进遇到了一点点麻烦,但这一点点麻烦也难不住训练有素的他们,倒是树上的猫头鹰给了他们麻烦。猫头鹰在夜里眼尖耳朵灵,一有动静就飞起来了,还“欧欧”地叫给同伴报警。这一鸟叫难住了龟松一夫,鸟叫一声没有大关系,鸟叫多了就会惊动他害怕惊动的人。龟松一夫叫属下更小心地前进,千万别让更多的鸟发现他们。但他的嘱咐似乎已经迟了几秒,又有几只猫头鹰“欧欧”地惊叫着飞走了。这几声鸟叫声惊醒了树林上方的两个人,他们是马驰原和林知山。
几乎在第一只猫头鹰惊叫的同时,马驰原和林知山就加大了警觉。他们瞪大眼睛向树林下方看。树黑林深,他们没看到什么。当猫头鹰再叫的时侯,他们还是瞪大眼睛往山下看,他们还是没看到什么,只是看到了猫头鹰飞出的地方。林知山是山里人,什么样的鸟儿他都懂,猫头鹰从那儿飞出,就说明那儿有敌人,不是豹子就是猎人。而在这山村的夜深人静,猎人一般是不会到那片山林里去的,那就只有豹子了。除了豹子,当然是其他的人了。其他的人这时侯到这里来,那肯定不是好人,不是强盗就是土匪了。羊角村曾几次在半夜遭到土匪和强盗的侵扰,现在已经有了防范的办法了。一般在夜里都轮有一户巡路当哨,发现匪情立即学两声头羊叫,头羊一叫,其他的羊就会跟着叫,村民们听到叫声就会爬起来逃跑,村民们路熟,一忽儿就会逃进山里消失得无影无踪。林知山算得上是这村里的当家人,他家除了轮番值哨外,他还每每在夜里查岗查哨,以防乱世的歹人和土匪寻财寻色来扰。今夜段民生就住在他家村,他当然就特别地要加以防范了,所以他瞪大眼睛死死地盯住那猫头鹰飞出的地方。
马驰原的警惕性也是很高的。马驰原现在是猛虎连的武术教官,他原是王团长手下的连长,曾当过侦察排长有多年的侦察兵生活让他养成了高度警惕的习惯。不管是在执行侦察任务还是在营房当班,他都不会放过一丝一毫的风吹草动。在这战乱匪飞的日月,他更没有半点的松懈和怠倦。当段民生叫他加放暗哨以后,他还不放心,亲自作为暗哨和林知山伏在悬崖峭壁上观察动静。当第一声猫头鹰叫飞的时侯,他就想到可能有敌情。当第二次猫头鹰再叫的时侯,他就判断肯定有敌情。但他没有声张,他还要仔细观察和证实。侦察兵心里的敌情,不是想像也不是判断,而是要真实准确,只有掌握了真实准确的敌情,才不会导致失败于万一。他聚眼深看,他凝耳深听,山下却是海一样寂静死一样的安静了。马驰原知道,来了狡猾的敌人了,愚蠢的敌人是不会在乎鸟叫鸟飞的,只有那狡猾的敌人才会在行将可能暴露之前立即隐藏动静来麻痹对方,让对方先行暴露。马驰原心里想,让你去狡猾吧,我自岿然不动。一边还拉拉林知山的衣角,示意他别发出声响来。
龟松一夫是最狡猾的敌人,他在猫头鹰每二次飞叫的时侯,立即命令特战队员停止行动,全体卧倒静观动静。他心里盘算,如果山上的人从鸟叫中发现了异常,就会立即采取行动,他就可以从风吹草动中知道敌人是不是发现了他的行踪。他采取的办法是,等。
这时侯,马驰原和林知山也在等。他们伏在光溜的石头上,等这山下再发出树动鸟飞的动静。这时侯就是比耐心了,看谁更有耐心,看谁等得过谁。
过了一袋烟的功夫,龟松一夫等不过了,他用手势命令他的队员继续小心前进。猫头鹰也在小心地潜伏着,小心地防范着危险是不是到来。尽管树下的人不是冲它们来的,它们还是觉得要小心为妙,于是又有一只猫头鹰冲树而起,冲天而去。几乎在同时,马驰原和林知山都看到了,山下的树下有几个人影。两个人几乎在同时拉了拉对方的衣角,知会对方有了敌情。马驰原立时向后退,林知山也向后退。两个人退到一处凹石里,马驰原说:“山下来了敌人,我们马上向段连长汇报。”林知山说:“那我在这儿监视敌人。”马驰原说:“不用啦,你要知会村里人转移,这儿我叫人来监视。”说罢念一声蛐蛐儿叫,从附近立即钻出战士聂响应来,马驰原轻声说:“山下有了敌情,你去监视,不要惊动他们,我去向段连长报告。”聂响应猫一样地去了。马驰原和林知山则猫一样地回到了村里。
段民生听到敌情后立即就作了果断的安排。村里人立即转移,战士们立即整肃待命。林知山说:“我去学头羊叫。”段民生说:“不要发出响声,敌人上山还有路程,时间还来得及,你叫村民们悄悄转移。”林知山说:“好。”就去了。此时排长燕趁风带一班长段青龙二班长祝胜宇和三班长陈闯世四班长乌云嶝也来了。段民生说:“我们临时开个会,我估计山下的敌人不是土匪,而是日本人,很可能是东川正匈的皇牌特战队,前些时就听说这支特战队进过山,别的部队反应没有这么快,并且也不会不走正路而寻绝径,这支日军是一支训练有素特别能战斗的日军,我估计是特地针对我们猛虎连来的,既然他送上门来了,我们就打它一下。”燕趁风说:“连长说得对,来而不住非礼也,他冲我们来,我们就冲他们去。”段青龙说:“我们在山上,他们在山下,我们有有利地形,打他不成问题。”祝胜宇说:“村前下面有一条悬崖峭壁,敌人正在下面的树林里,是想从那儿攀登上山进村,我们就在那儿打敌人的伏击。”段民生说:“那儿虽然是个好地方,但山壁太陡,敌人在下面,我们也打不着,如果敌人躲进树林里,树多林密,也打死不了几个敌人,等天明敌人从正路来攻,我们人少也只怕会吃亏,再者我们也不宜和这股日军打持久战,弹药后援都没有。”祝胜宇说:“那怎么办呢?”段青龙说:“那我们就从后山撤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陈闯世说:“那我去把哨兵先撤回来。”段民生说:“对,先把哨兵都撤回来。”陈闯世就派人去撤哨兵了。
这时天上的云散去了,月亮出来了,圆圆的。哨兵石头头跑回来报告:“山下来的是日本兵,他已经看清楚了,正准备悄悄地抛绳登山呢。”段民生说:“让他们登山吧,我们也上山,我们先把他们放进村来,我们在村后的山上等着他。”这时,四个班长才知道连长是要把敌人放进村来歼灭之。段民生说:“我下午已看好了村右有一片开阔地,敌人进村必要经过那片开阔地,舍此没有第二条路可走,开阔地后面正是一片怪石坡,我们就在怪石坡中埋伏,等敌人经过那个怪石坡时打他个措手不及。”
原来段民生有个好习惯,到任何地方都要先观察周围的地理地形,以防止敌人来也方便自己去,更看好有没有好战场。段民生曾和燕趁风来过羊角村就看了村里村外的地形,这次飞虎排都来了,又是和日军与土匪在周旋作战,那就更要看好宿舍地的地理地形了。燕珍风在下午也和段民生、林知山去看了那个怪石坡,知道那是个杀敌的好战场,就拍手说:“连长英明,这下鬼子有来无回了。”段民生说:“我们千万不能大意,这股鬼子不比平常鬼子,是能征善战能攻能躲的特种兵,以一对一,可能不比我们差多少,我们能把它消灭就全消灭之,不能全消灭就吃它一部分,听我的命令立即撤。”大家齐声答:“是。”
这时林知山也来了,说村民们都起来转移了。段民生说:“那你也转移吧。”林知山说:“你是我的客,你没转移我怎么能转移呢!”段民生见说多了他也不会走,就说:“我们要在这儿打鬼子,那你就跟我们一起上山吧。”林知山说:“那敢情好,你给我的子弹我还没用呢,正好派上用场。”段民生说:“那你要听我指挥,不能恋战。”林知山说:“是。”段民生对大家说:“立即上怪石坡。”众班长立即行动起来,一忽儿就和战士们上了后山的怪石坡找到了有利地形,架好了枪掏出了手榴弹,等着敌人的到来。
龟松一夫果然到来了。他和他的特战队员蹑手蹑脚地攀过了山下那片斜树林,就悄悄地来到了那片悬崖峭壁的脚下。山上一点动静也没有,龟松一夫放心了,猛虎连没有在这儿设暗哨。他自忖自己比猛虎连连长段民生聪明,要是自己是对方的长官,他会在这儿设暗哨或者明哨以观察山下的动静,这么一大片树林就靠这么一长截峭壁,档得住一般的人却挡不住特殊的兵,而在战争中是不乏有特殊的兵和特殊的将的。龟松一夫暗暗讥笑封人美子把段民生说得神乎其神,女人嘛总是头发长见识短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女人的窃窃私语可以听,女人的儿女情长可以听,但女人的观人看物不可以听,女人的深谋远虑不可以听,听了也要装着听,但照着办那就会是贻笑大方千错万错了。
龟松一夫想,我用一个小队的兵力从这儿攀上去,神不知鬼不觉地把村子包围住,敌兵正在黎明前死睡,那纵使是有一个营的兵也是瓮中捉鳖,何况是一个小小的猛虎连,并且据封人美子说已经不剩半个连的兵了,那不是手到擒来枪到人灭的易事吗?龟松一夫这样想着就这样做,他命令中岛一郎小队长带着他的小队用挠钩长绳抓石勾崖上山,中岛一郎小队长一上山就立即包围了小山村,严丝合缝得连一只苍蝇也飞不过。特战队其余两个小队则早已埋伏在两条山路口,一侯这边得手立即就会向山上涌,纵使山路上有几个哨兵那也是盘中餐,想向山村报信也已经是马后炮毫无用处了。
龟松一夫的皇牌特战队真不愧是经过特殊训练的特种兵。单是那攀崖附壁的技功就足以得到证明。只见那些兵个个是身轻似燕又力大无穷。带索的挠钩一甩有几十丈高,稳稳地咬在山上的石槽里。绳头的这一端在山下的树上固定后,人就像猴子上树一样地往上爬。有两根绳子还没有固定好,特种兵就迫不及待了,手抓绳子脚蹬悬壁横着身子就上了山顶。连月亮也看得害怕躲到云层里去了,这些人如果想上月亮也不是难事了,那月亮我还是先躲躲以免惹火烧身吧。只一会儿,中岛一郎和他的特战队员就全部上了山。龟松一夫是最后一个,他抓住绳头翻了个跟斗,双脚一夹就上了一丈有余,紧接着再翻一个跟斗又上了一丈有余。别人是靠攀登上去的,而他却是翻跟斗上去的,足见龟松一夫的绳上真功夫了得。
龟松一夫到了山上,他的队员们都在等着他。这时天色将要放明,东方现出了点鱼肚白,影影绰绰的村子已看得很清楚,影影绰绰的日本兵就向村口上爬。他们爬过了一片石坡,一片绿树,一片草地,一个路口,就到了进村的开阔地。龟松一夫呼了一口大气,成功啦,到现在还没有人发觉,瓮中捉鳖去吧。龟松一夫大喊一声:“包围村子,见人就杀!”
“杀啊!”山上突然传来喊杀声。嘭!一声枪响吓破了龟松一夫的魂。几乎在同时,无数的子弹就从山上飞泻下来。龟松一夫的人还来不及卧倒,就被子弹打倒了。龟松一夫反应极快,他一瞬间就知道遭到伏击了,就地一滚就滚下了开阔地,老天长了眼,保住了一条命。还有几个特战队员没有被打死,就地一滚滚到了靠山的那一边,架起枪来向山上还击。山上的枪打不到他们了,但山上的手榴弹对他们不留情,几颗冒烟的手榴弹下来,那几个鬼子丧了命。龟松一夫气得真想哭,二十三个特种兵,只有三个生还。一个是他,另两个伏在他身边,有一个是中岛一郎,另一个是啄岸鸟。中岛一郎和啄岸鸟也气得怒火中烧,口喊着要报仇要报仇爬起来就要向山上冲,但被龟松一夫制止了。龟松一夫说:“报仇有机会,先保住自己的命!”他的第一小队已经有二十一人把命丢了,还好有一个小组没冲上开阔地来,命还在。
龟松一夫这次可栽了个大跟斗,死了二十个特战队员真是个大损失。在龟松一夫的眼里,特战队员的生命贵如宝贝,一个特战队员抵得上几百个日本兵。因此,在他对特战队的训练中,其中就有一项训练是如何保护好自己。龟松一夫认为,特战队是有特殊用途的,不是去拼死的。如果能杀十个敌人搭自己一条命,那特战队员也是不允许干的,因为特战队员先要保护好自己的性命,然后好去杀十二个敌人。龟松一夫还认为,中国人多得很,杀一十杀一百杀一千也没有用,特战队员要用来杀特别的人,比如政府的首脑和省长市长军长师长团长以上的人那才有用。用一个特战队员的命来换一个小小的中国连,他都觉得划不来没有必要去冒这个险。因此,他不走大路进犯羊角村而采取攀崖附壁的战术,也有害怕大路上的敌人暗哨乘黑夜打黑枪杀死他的特战队员的理由。如果是在白天,他是绝对会走大路的,明枪易躲,他的特战队员都有躲枪弹的本事。这时他的二十多个特战队员都被暗枪打死了,剩下的两个当然弥足珍贵,他不能让他们去送死了,所以他制止了他们向山上冲。他要等到山下的特战队员上山来,在白天和这该死的猛虎连对决。
在山下的特战队员听到山上的枪声,知道战斗打响了,立即就沿路向山上飞。这些鬼子天天都饭饱酒足,肉香口臭,营养特别的好,因而身体特别地棒,体质特别地强,腿脚特别地快。不一刻,山下的特战队员就来到了龟松一夫的身边,听从龟松一夫的调谴。龟松一夫对二小队队长八丘谷田三小队队长川谷奇说:“猛虎连就在山上的怪石堆里,你们带队从两边包抄过去,务要把他们歼灭。”八丘谷田和川谷奇也见自己一方死了那么多人,切齿痛恨猛虎连,立即就向两边包抄过去了。龟松一夫叫中岛一郎带着一小队剩下的士兵猫腰从中间向怪石堆攻击。
这时侯,天已经大亮了。山上的枪声早已停止了。山上静得出奇,连一滴露水掉地的声音也没有。龟松一夫的特战队很快就完成了包围,并慢慢地合扰包围圈。直至两队的人相遇,才知道包围了一个空,猛虎连早已撤走了。龟松一夫恨得牙痒痒的,骂声:“八格牙格,追!”就命令他的特战队追上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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