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中大叔和智凡主持来到道馆后山的一处矮房。那矮房是道馆的宿舍,但不是正宗道士的宿舍,而是打杂道士的宿舍,如种菜的、担水的、扫地的、看山的人员大都住在这里。这里虽离道馆正殿远了些,但自然景色要比正殿好。矮房下的山坡上有一大片菜地,正长着各式各样的夏菜,有不同的菜香青味由微风吹上山来,闻之赏口悦鼻。菜地三围是树草花竹,此时夏季花开得正旺,花儿的清香一阵一阵地扑鼻而来,让人清心荡肺。季节正当夏至,树木花草各展姿色,红黄蓝绿互绘其间,青橙橘紫相映生辉。太阳从西山上照过来,层林尽染,原色哗变,青变于蓝,蓝变于绿,绿变于青,青变向橘,橘变向红,红变向于粉红,姹紫嫣红竞颜色。连鸟儿也被这美丽的景色吸引住了,一只只落在树干干上赏绿叶,一副副懒得飞的样子。
后山出奇地美,出奇地静。全中大叔喜欢美,喜欢静。如果没有战争,他应当是一位诗人或者作家了。看到这优美的景色和寂静的山,全中大叔不觉生出感慨来,他说:“祖国的山河真美真静,比诗美比画静,可惜被日本鬼子来糟蹋了。”智凡主持说:“团长,我早就要求去新四军中打日本鬼子了,你就是不批准,要不我都把日本鬼子打出中国了,把失去的山河夺回来了。”全中大叔知道凡智凡在说大话,凡智凡喜欢说大话,常说这样的大话,但全中大叔并没有责怪他,如果全中国的人都这么想这么做,那日本鬼子还敢到中国来侵略吗,就是来了不也是早就被赶出去了吗!凡智凡说:“团长,这次你来了我向你报告,我可再不愿呆在这道馆里教道士武功了,我得跟你走,出去打鬼子。”全中大叔很喜欢凡智凡,虽然凡智凡比他还大几岁,但凡智凡的脾气就像是他的小弟弟,打仗要任务会跟他耍手段软硬兼施。全中大叔说:“凡智凡,这一次你不必多浪费口舌和施诡计了,你和你的人全都要出道馆打鬼子了。”凡智凡一听可乐了,高兴得一拍大腿跳起来,几乎是喊:“团长英明,我凡道士终于要脱道袍了!”全中大叔马上止住他,说:“凡排长,现在还在道馆,不能声张。”凡智凡吐一下舌头就没有嚷嚷了。
该到的人都到齐了。他们中有,凡智凡,就不要再介绍了。还有李计多,曾是连政委。还有常苍昊,曾是连长。还有甘济飞,曾是王团长的警卫排长。这几人听说是全中大叔来了,一个个都十分地兴奋,估计是有仗要打了,所以才兴奋,也是因为有半年没有见到团长了,所以才格外地兴奋。当全中大叔和凡智凡进来的时侯,大家都站了起来,向团长敬礼握手。全中大叔招呼大家坐下后,直截了当地说:“我这次来是传达省委的指示,要在燕城地区尽快地建立抗日武装,和日本鬼子展开武装斗争。”众人都瞪大眼睛在听,听到这儿眼睛发亮了。全中大叔接着说:“你们要立即通知你们的人,擦好你们的枪,时刻准备听从召唤上战场。”众人听到这儿,眼睛都放出火光来了。全中大叔接着说:“我们先要建立一块根据地,初步定在南屏山马甸子,林狮子早在那儿的狮子山和虎林山建立了林场,已有好几百个工人是我们的队伍,你们接到我的通知后就带上你们的人到那儿集中,在到南屏山之前,你们都要隐蔽行动。”全中大叔讲完了,众人还张着嘴在听。全中大叔见大家还在等着听下文,就补充说:“我说完了,看你们有什么要说的。”众人这才知道团长把话说完了,嘴巴才合拢来。
众人正要说话,突听后山传来枪声。哨道士耿直飙冲进来报告:“后山听到枪声了!”众人也听到了,枪声越来越密集,越来越近。凡智凡说:“是谁在跟谁打枪呢?”常苍昊说:“有三种人,鬼子,****,土匪。”李计多说:“鬼子不会打土匪,那就只有两种可能了,鬼子和****打,****和土匪打。”甘济飞说:“也还有一种可能,说不定是这三种人在打我们的人呢。”甘济飞曾当过全中大叔的警卫排长。全中大叔觉得甘济飞分析得也有道理,就说:“我们到后山去看看,如是我们的人,那就立即接应。”这时又有哨道士常胜军冲进来说:“我看到了,是日本鬼子在打****。”一听说是****,大家就不那么担心了,因为这些人都曾和****浴血奋战过,有无数的战友死在****的枪口上。全中大叔说:“****现在也是抗日的队伍,我们也要和****共同抗战。”李计多说:“团长,你下命令吧,我们该怎么办?”全中大叔说:“情况还不明,我们还不能昧然行动。”常苍昊说:“行动也没有用,我们手里连长枪都没有。”全中大叔也想到是,这点抗日力量,保存至今不容易,不能拿身躯去挡日军的子弹作无谓的牺牲。
这时王铁匠和弘云大师跑过来了。弘云大师说:“日本人从后山打来了,你们快快离开吧!”全中大叔说:“日本人并不是冲我们来的,我看我们的人还是先隐蔽下来!”弘云大师说:“那就快吧,到时怕来不及了!”众人不放心全中大叔的安全,没有一个走的。全中大叔说:“你们都听弘云大师的,各据各位快速隐蔽隐藏。”众人见团长发了命令,立即散开了。弘云大师和全中大叔还有王铁匠隐在屋后观动静。
只过了一会儿,有一个人背着一个人飞速地穿出了树林。王铁匠年轻眼尖,立马就认出来了,背人的人是段民生。王铁匠几乎就要奔出去接应,却被弘云大师一把抓住后背。王铁匠着急说:“那是段民生,我认出来了!”弘云大师说:“我也认出来了,你带你叔叔快转移,这里由我来应对!”全中大叔说:“弘云大师,你回去吧,我和大勇去把鬼子引开!”弘云大师说:“已经引不开了,这里再没有逃路了。”全中大叔望望山下,确实是没有引开的地形了。
眼见到鬼子越追越近,王铁匠用气功大喊:“民生,快跑啊,我在这儿呢!”段民生似乎听到了喊声,跑进了一个石凹,却没有再跑上来。这时后面又有一个人跳进石凹,王铁匠认得是邓遣军。日本兵从凹那头的山坡上快速地追过来,邓遣军挥着手枪迎敌。日本兵接连倒下好几个,立即伏下来还击。邓遣军立即退回到石凹里。日本兵就探出头来向石凹里开枪。但探出头来的日本兵立即就被打死了。又有一个日本兵探出头来,但立即也丧了命。日本兵暂时没有敢探出头的了。王铁匠又用气功大喊:“民生,上来,上来!”只听段民生说:“我不能上来,会连累道馆的!”弘云大师听出来了,这小子是怕连累他,不再上来了,以这小子的身手,要不早就上来了。弘云大师也用气功喊:“上来,上来,左侧有个出口,赶快上来!”段民生用气功喊:“别管我,你们走,别管我!”全中大叔说:“这小子不要命了,我去救他!”一纵身就跳下坡去了。
王铁匠和弘云大师也纵身跳了下去。恰好对面的日本兵又探出头来,全中大叔一挥枪就把那个兵打下去了。王铁匠也掏出了枪,和全中大叔轮番地向对面的山头射击。只听对面的日军喊:“不要射击了,你们已经受了伤,跑不了啦,赶快投降吧,皇军也不杀俘虏!”段民生骂:“去你的鬼吧!”一枪就把喊话的日军帽子打飞了。有几个日军恼羞成怒,伸出枪口向这边猛扫,一颗子弹打中了段民生的手。全中大叔对王铁匠说:“大勇,我掩护,你背伤员和民生跑!”王铁匠当然不愿意,他是无论如何不能离开全中大叔的。只见弘云大师从一个凹里跳出来,背起那伤员就跑了。全中大叔对民生和邓遣军说:“你们快跑,你们跑了,我和大勇才好撤退!”民生他们的枪里已没有子弹了,留在这儿也无用了,就听从全中大叔的话撤了。全中大叔和王铁匠的子弹也不多。全中大叔说:“大勇,再等鬼子探出头,我们一齐开枪然后立即撤!”王铁匠嗯了一声。等了好一会,山坡那边的鬼子才敢慢慢地露出头,全中大叔喊声打,一挥枪就打了过去。王铁匠也打了好几枪。鬼子应声而倒。全中大叔喊声:“撤!”拉上王铁匠就跃出了石凹。
对面的日军等了好一会,才用枪管顶着帽子来引诱对方开枪。但等了好一会,也不见枪声响,就大胆地探出头来了,这才发现这边的人已经逃走了。日本鬼子骂了一窝粥,就蜂涌着冲过山来。直冲到云山道馆气势汹汹地把道馆包围了。这伙鬼子是段民生和马驰原、邓遣为保护飞虎排而把鬼子引开,又被鬼子猛追追到这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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