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云同志,你,你这是怎么了?你不会懂日文吧,你快点告诉我,这个证件上写的是什么啊?”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王锋,见到坐在自己旁侧驾驶座位上的赵巧云,低头望着捧在手中的那一本在他从梅机关办公大楼会议室里临走之前小野伸二送给他的这一个全是写着日文的证件发呆,脸颊上满是惊讶的神色,这当即就引起了王锋的注意,有些迫不及待地连连问询道。
“王,王锋同志,你,你这哪里是一本可以自由出入日本宪兵司令部军营的通行证,这上面用日文写的清清楚楚,这是一个特别通行证,只有上江市新政府部长级以上的要员,以及日本宪兵司令部少佐以上军衔的日本军官才可以持有的,有了这个特别通行证,别说是可以自由出入日本宪兵司令部的军营了,就是日本领事馆这样的地方,只要你拿着它,都是可以自由出行,不会有任何人敢阻拦的。
“而且,值得一提的是,上江市新政府部长级别以上要员所持有的特别通行证上,写的都是中文和日文两种文字,而你持有的由小野伸二赠送的这一本特别通行证,是和日本少佐及以上军衔的日本军官才可以持有的。看来,你已经获得了小野伸二的极大信任,给予你的礼遇都可以当做日本高级军官了。
“别看,就是这样的一个小本本,就连咱们特务处的陆处长,以及警察局的马局长,他们两个人都没有资格拿到的。看来,咱们以后要是行动起来的话,就方便多了。”深感震惊、花容失色的赵巧云,在万分激动之下,向坐在副驾驶座位上一脸疑惑不解的王锋,如数家珍般地滔滔不绝说了一番道。
对于坐在自己旁侧这个既懂得日文,又对于这个证件的功用了解的十分清楚的赵巧云,有那么一刹那间,让王锋都产生了一种“赵巧云十有八九是打入地下党内部日本女间谍”的错觉。
不过,错觉终究是错觉,当他慢慢冷静下来,一想到赵巧云以前是在南京的日伪新政府情报科工作,少不了给日本人打交道,对于她能看懂日文也就不觉得有太大的奇怪了。
至于赵巧云对这一本特别通行证了解的那么多,考虑到她如今已经是特务处情报科的科长,以前在南京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她了解的这么多,也是情理之中的。
于是,王锋在想到了这里后,也就消除了心中的疑虑。毕竟,如果赵巧云真的是日本女间谍的话,在跟她相处的这几天里面,王锋干的那些足以让日本人砍掉他多次脑袋的事情,赵巧云足以有这么大的理由把他交给日本人的。
可是,赵巧云一直都是在全力配合着他的工作,那个突然从脑子里蹦出来的怀疑想法,也就是一闪而过,稍纵即逝了。
“怎么?我说的这些话,你不信?咦,你该不会觉得我知道的这么多,怀疑我是日本女间谍吧?”赵巧云虽然把拿在他手里的那个特别通行证说的神乎其神,却在打量了一番后就把它归还给了王锋。在见到王锋向她投射来异样的目光,十分敏感的她,当即就猜出了王锋的心思,当即就质问起来。
“没,没怎么,巧云同志,我,我怎么会怀疑你是日本女见间谍呢,你要真是日本女间谍的话,恐怕现在我就不是坐在这里而是应该被日本人抓起来严刑拷打呢。天色也不早了,咱们还是早些赶回去,你赶紧开车吧。”待若有所思的王锋醒过身来后,见到赵巧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脸颊看,像是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是的,他立马别过头去,再一口否认后赶紧岔开话题,顾左右而言他道。
见到王锋表现出来的很是心虚的样子,赵巧云突然觉得好笑,不过,听到王锋的这个问题,她在心里还是很高兴的。于是,她就发动车子,行驶在这夜色里,开往上江市城里。
由于陆云天派去圣玛利亚医院的机要室刘秘书,他们一行人没有找到翻遍了整个圣玛利亚大楼内所有的房间,愣是没有找到王锋的下落。
因此,他一想到在临行前,陆云天在他面前说的那番狠话,就当即决定带着一起赶往的几个特务处值班的弟兄,滞留在了圣玛利亚一间没有人入住的病房内,将就着过一个晚上,等到明日再赶回去特务处,就没有开着陆云天自己的那一辆黑色小轿车赶往上江市城外的日本宪兵司令部军营。
在刘秘书看来,陆云天此时正在气头上,再见到了他们赶回去复命并咩有带过去王锋的话,那肯定会因此而激怒陆云天,进而真的就要受到严厉的惩罚。而就他混迹在陆云天身边多年的经验来看,过了一个晚上后,陆云天心中的火气也就消散的差不多了,到了那个时候再去主动认错,就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这散了会后,走出梅机关办公大楼的陆云天自然没有车可乘,正在他为此发愁之际,紧随其后出了梅机关办公大楼的张明义,见到自己的顶头上司眼巴巴地望着停靠在不远处的那一排汽车,并表现出一副唉声叹气、捶胸顿足的样子,立马就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此时此刻,对于张明义和陆云天他们两个人来说,在小野伸二的面前都同样遭到了冷遇,在这次小野伸二宣布从明天开始实施的清剿计划中,他们都没有被委以重任。有句话是怎么说来着,真可谓是: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呐。
身为特务处处长的陆云天,只是被小野伸二安排了一个总顾问的虚职,这也基本宣告了他跟这一次的清剿计划没有多大的关系了。而作为特务处行动队队长的张明义,虽然被晋升为了此次清剿计划的大队长,却要受制于王锋这个副总指挥的管辖。可以说,这两个人此时此刻的心情,该是对王锋这个后来居上者是多么的痛恨。
“处长,您没有乘坐自己的专车来么?如果您不嫌弃的话,卑职很乐意为您效劳,不如就乘坐我的那一辆轿车,我把处长您送回家如何?”先前对陆云天都是一副爱答不理态度的张明义,此时此刻,却向前迈了一个大步,站在他一旁,故作一副卑躬屈膝的样子,善解人意地拍起了马屁道。
“张队长,没想到在我陆某人落难的时候,是你小子挺身而出,并没有疏远我,真是患难见真情呐。明义兄弟,感谢你的邀请,咱们上去你的车上再叙话吧,我正想着找个机会跟你单独聊一聊呢。”陆云天回顾神来,发现跟他说话的是张明义后,刚才还一副愁眉苦脸的他,当即脸颊上就浮现出了几丝笑容,伸出手来,紧紧地握住张明义的一只手,有感而发地说道。
于是,张明义和陆云天他们两个失意的人在上了车后,从出了日本宪兵司令部军营北大门,一直到张明义把陆云天送到家,这一路之上,他们就一个话题一直在深入交流和探讨着,那就是从明天开始,他们两个人要化干戈为玉帛,共同来对付此时已经成为他们眼中钉肉中刺的王锋,让他在这次清剿行动中无法完成小野伸二交代的任务和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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