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白骨夫人传承来的知识,我试着按照上面所说的,运转炼尸功,又将炼尸功在手心形成尸力,贴到金丝楠木棺的上面。
果然,我很快就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
在尸力的出现后,那刚才已经消失的奇异花纹,这时候重新在棺材的全身浮现出来,让我泛起一种感觉:这口棺材,果然是可以操控的!
我试着根据脑中得到的知识来控制它。
实际上,僵尸跟鬼一样,也可以使用法术,比如摄个物什么的,只不过僵尸要使用法术的条件,最基本的一点,就是需要修炼。
只有修炼后,把身体里的尸气转化成尸力,才能利用尸力去改变和控制。
这就是有传承的僵尸,和没传承的僵尸,有本质上的区别。
我琢磨了好一会儿,根据白骨夫人的传承,果然摸索出一点门道——眼前的金丝楠木棺,在尸力的控制下,缓缓变小!
它果然是被僵尸炼化过的养尸棺!
我止不住的欣喜:要是这金丝楠木棺能够变到只有巴掌大小,那可就方便携带了。
我的这个想法显然是痴人说梦,金丝楠木棺在长、宽、高各缩小一半后,任凭我再怎么去催动尸力,都不再变化了。
也就是说,整体的体积缩小到原来的六分之一,变成了一个一米来长、五十公分来宽的大匣子。
堪比柳笙当初装东西用的匣子,比他那个还要大点。
不管怎样,现在我已经很满意,至少这口棺材可以随身携带,不至于被丢弃在这里。
我打开这口缩小版的金丝楠木棺,将小红和山水画,以及尸蕈,还有一些现金和小物品都丢了进去,这才套上黑袍,找一根大麻绳,试着将棺材背到了背上。
还好,以我现在尸变后的体格,承受这口棺材的重量,问题不大。
看着院子里的一片狼藉,我索性在炉子里生了一堆火,将柳笙留下那些已经被损毁的法器,毛笔葫芦砚台一类,全部丢进了火里。
又把我屋子里一些有关我的记录,什么手机、没钱的银行卡、各种信件票据证件等,所有涉及到我的文字或者记录,都统统丢了进去。
大火熊熊,吞噬着火焰里的一切,也吞噬着我在这个城市这几年的一切。
看看时间,这么一番折腾,已经是晚上两点,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是时候离开这里了。
总有一天,我会回来的。
我暗暗想着,背起棺材,转身离开。
根据白骨夫人绘制出来的山水画显示,蛇人族的部落,要向着北方一直走。
北方,正是我给老范看风水的那个地方。
我现在这种打扮,自然不能够坐火车大巴什么的,先步行离开城市再说,到时候大不了找个私家车帮忙。
还好,那天看风水的时候,因为条件需要,在老范的带领下,我已经把周围的山势地貌都看了个透,哪里有路哪里没路,清楚的很。
正好现在派上用场。
这一走,一直走到天光初亮,我已经远远离开城市,走过了好几个村落,然后找到一个废弃的茅草屋,将棺材放下,用尸力复原,躺了进去。
就这样,太阳升起的时候找个地方放下棺材来睡觉,太阳落下后收起棺材赶路,渴了喝点山泉,饿了就在路过的村子里买点食物。
有时候实在前不搭村后不搭店的,就抓来一两只野味什么的,烤来充饥。
以我现在的身手,想抓点野兔野鸡,还是轻轻松松手到擒来,毫不含糊。
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七天的时间。
七天里,我走过了无数的山山水水,周围的环境也渐渐发生变化,口音开始由滇味向着蜀味转变。
山势越来越险峻,人烟也越来越稀少了。
“我们大概还要走多久?”我背着棺材,问身后的李瓶儿。
那幅山水画被我半撑开,正好用棺材板夹住,这两天晚上行路基本已经见不到人,我索性就将李瓶儿放出来,跟她说说话。
李瓶儿是夹纸鬼,这时候附身在这山水画上,山水画中又有白骨夫人勾勒了地图,我先前还说有些看不懂这地图的指引,现在有她的观察,倒是随时随地能够确认我们的位置。
李瓶儿化身为半截鬼气,在我的肩膀上探出一个脑袋,像是被我背着一样:“大概走了三分之一的距离,入蜀以后,再入陇,我们就差不多快到了。”
三分之一走了七天,也就是说,还要十四天左右才能到。
还好,白骨夫人告诉我,三个月内只要找到小红的魂识,就能够救她。
时间还算充裕。
从离开到现在,小红的情况没有半点变化,依旧跟陷入沉睡一般。
我有些想不通蛇人族的部落为什么会这么远,难道说,小红在跟随罗钢到达滇之前,还去过陇?
陇,目前被叫作甘肃。
白骨夫人让我找蛇人族刚刚蜕变的孩子,也不知道具体有多大,有多少个,一切都是未知。
实在不行,只能到了蛇人族的部落后,抓个人问问了。
“喂,姜小四,我可告诉你啊,这附近的地势越来越偏僻,山高林深,肯定会有什么山妖孤鬼的,你还是小心点。”
“好。”我回答了李瓶儿一声,用手中的木棍挑掉盘旋在路边的两条长蛇。
这两条蛇,相互交叉盘旋,两者的躯体扭在一起,明显在做羞羞人的事情。
在花家寨,有句民谚,叫作:“一月不看鹰打鸟,二月不看狗连裆,三月不看蛇起雾,四月不看人成双。”
据说看到以后,人就会走霉运,各种事情不顺利。
现在正好是三月,莺****长的时节。
看样子,今晚真的要出事了。
我想着,还没走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索索的声音,草丛蠕动中,那两条被我挑飞的蛇,居然交叉着疾奔而来,一左一右,吞吐着蛇信,分别来咬我的脚踝。
蛇这种东西,很是记仇,我打断了两蛇的缠-绵,它们就要来找我报仇。
我笑了笑,站着不动。
“嗤嗤”两声,两条蛇的牙齿就穿透肌肤,咬入我的皮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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