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楚团长受伤不便,特意让谷子泉营长去核实,谷子泉营长也是刚从外面忙乱回来,摇头不去:“放心吧,团长,我早就清点了,人家在鬼子炮兵阵地边缘码得整整齐齐,一千多!”
一些军官光知道游击队打了胜仗,还不知道胜利有多大,现在听了,无不震惊。
此后,双方在极为融洽的气氛中交谈,不久,后勤准备停当,楚团长吩咐上酒菜,宴请赵羽等和全体游击队员。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抗战苦难时期,慷慨的楚团长置办了一场很是丰盛的酒筵,让敢死队员兴奋之余,大快朵颐。
“诸位,凌队长,张队长,你们此后哪里高就?回幕阜山?还是?”楚先云折腾了好久,身体好多了,看样子,他距离毒气弹爆炸点较远,受伤较轻。
赵羽向凌紫嫣和万国雄看看,摇摇头很苦恼地说:“我们不知道!”
楚先云一愣:“嗯?怎么不知道?”
赵羽大肆诉苦,说游击队奉李默庵纵队长的指派,追杀瑞昌西调的日军掉队分子,可是,很不愿意回去,生活清苦不说,因为和新四军合作,被鄙视为异己,不受待见,很苦闷。
赵羽的脑袋瓜子,就算再想和川军合作,也不会主动提起,那样被人轻视。他信口雌黄,编造了一些委屈苦闷,不公正待遇的细节。
“岂有此理?”楚先云团长拍案而起,激愤地拉着赵羽的:“要不,你们现在我们这里安顿,我保证你们的给养!”
赵羽正中下怀,当然大喜。
他要融入川军之中,才能进一步减少暴露叶挺军长的危险性,同时,往来作战,也能有一个踏实的根据地,靠山,川军打起仗来,还是有些血气的,对于新四军也不会如上官云相那种中央军体系的家伙所仇视。
赵羽一开口同意,楚先云团长就开怀大笑,痛饮三大杯烈酒,坚持要和赵羽等结拜为兄弟,赵羽也不推辞,当下举行仪式结拜了。
抗日的血性军人,都是兄弟。
尽管名义上凌紫嫣是队长,她还是很聪明的将责任都推给了赵羽,楚先云也早早看出端倪,一直和赵羽洽谈。
两人迅速敲定了游击队加入川军78军16师第一团的事宜。川军给予游击队独立营的编制,保证一切物资供给,并且承诺随即补充兵员。凌紫嫣为营长,赵羽为副营长,其他人员自己任命。
赵羽当即表示,所以此战缴获的物资,歼灭的敌人等等战果,均作为78军16师一团的战绩。
“好!好!兄弟真是明白人,大好人啊。”楚先云和谷子泉等军官高兴得脸都笑抽了。
一次歼灭一千多人的战绩,可是空前未有的战绩,楚先云接受谷子泉的建议,极力笼络赵羽等游击队的目标,的确有些不纯,想不到赵羽等人这样痛快,将天大功劳全部推诿,让他惊喜异常。
酒筵尚未结束,他就命令电讯人员发电报给16师师部,报告了自己的战果,接着,整编游击队,真的将地方上送来的新壮丁补充到赵羽部队,一百八十余人。
他还同意,将赵羽缴获的大量武器弹药,都拨付给他们独立营使用。他还承诺,对于独立营的战斗指挥,团部不具体过问,重要你们好好打就是。
赵羽也不客气,酒筵结束,立刻就去提取补充的壮丁,挑选缴获的武器弹药,编组部队,进行训练。
酒足饭饱的敢死队员们立刻响应召唤,迅速列队,赶到城外操练。
现在,敢死队编组了营部,让凌紫嫣,叶挺军长等数十人在那里坐镇,等于是保护叶挺军长,250人编组了四个连队,两个步兵连,一个骑兵连,一个炮兵连,将壮丁们领过来点名编号以后,迅速渗透入各连队。
“求求您,大爷,大爷,您饶命啊。”壮丁刚入列,就有一个家伙跪下来抱着赵羽的腿哀求:“您放了我吧,我不想死。”
此后,又有几个人表示,自己不能死,家里上有多少多少岁的老母,下有多少多少的儿女,如何如何重要,死不得。
更有几个人,亮出身体上的残疾,尼玛,缺胳膊断腿的都来了,刚才还遮掩起来。
谷子泉营长帮忙送壮丁,一见这种情景恼了,拔出手枪:“格老子,不想死?现在老子就让你死,这是国仗,不是以前川人内斗!国仗,必须打的!谁怕死就是汉奸美国贼,枪毙。”
一下子镇住了那帮人,再也不敢乱吵吵了。
不过,对于那些伤残人士,谷子泉营长也是苦笑不已,这是地方上送来的,合格的壮丁太少,就这,还是用绳子捆绑来的。所谓抓壮丁,充数目。
赵羽希望谷子泉更换补充壮丁,谷子泉坦诚相告,川军的补充很困难,他已经尽了最大努力。
赵羽将伤残的人员合理调拨,比如搞后勤和饮食,专业擦拭枪械,保管弹药等等,有的则规定为哨兵。
除去十几人外,其余一百六十几个壮丁都分散进入连队,进行训练。
这些壮丁的身体差,素质别提,斗志更差,他们的情形,让赵羽想到了一个词:东亚病夫。
凭着这些人打仗?卧槽,就算搞一个游行示威都不行吧?
他简单询问了下,发现这些人一部分是因为长途押运,又吃不饱造成的营养不良,有些人有慢性病,有些是路上生病了,绝大多数是穷人,长期没吃的……
这就是我的兵员?
赵羽要迅速战斗,长期战斗,必须有足够的兵员补充,新鲜血液,想不到的是,中国国防的基础和动员能力这么差。
怎样让这些东亚病夫能迅速振作起来,强壮起来,精神勇武起来,成为抗日战场上的英雄?
一边训练,他一边迅速思索。
拍拍他的肩膀,握手,谷子泉营长告辞,对于补充壮丁的情况,很是愧疚:“没办法,张钰营长,谁都没有办法啊,谁都不想死,兵役弊端丛生,壮丁只能靠抓,所以,兄弟真是惭愧。”
此时,楚先云团长骑马赶来,佩服感慨异常:“你们现在就开始训练了?不休息会儿?”
赵羽正好有事,“团长,你能不能安抚这些壮丁?”
楚先云摇头,告诉赵羽,他无能为力,唯一的就是严肃军纪,严密监视,震慑。
“团长,你能不能答应,我们每歼灭一个鬼子,奖励我们营十个大洋?”赵羽略一沉吟就提议。
“切。”楚先云团长笑了,乐呵呵的:“兄弟,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楚先云的大话搁这儿,只要你们以后再消灭一个日本鬼子,你大哥我奖励你营长大洋五十!如果俘虏一名,奖赏大洋二百!”
“真的假的啊?楚大哥?”赵羽故意装作不相信的样子。
楚先云被激怒了,对天发誓。
他知道赵羽是打仗能手,今后他就指望这个营长脸了,所以,不会吝惜,再说,这些钱又不是他自掏腰包出的,如果战绩卓著的话,国民政府,战区,军部,师部都会有各种奖励的,那个奖励有的是明码标价,有的是暗的,反正累积起来不少,如果赵羽营真的以后能大量创造战果,他就是买也是一本万利的生意啊!
别人求都求不来呢。
不,部队上早就有一些赏格,可惜,徒有虚名,战果太难得了。
“只要你能一次俘虏十个鬼子兵,我楚团长保证给你奖励翻番,四千块大洋!一百个的话,四万大洋!”楚先云拍着胸脯保证。
为了进一步极力赵羽,表示信任,他还亲自将赵羽拉到一边窃窃私语,告诉他,同样战果,自己得到更多,还能升官,何乐而不为?
“兄弟,我看好你,加油!大哥在家里筹集大洋和美女等着给你祝捷!”楚先云也是老兵油子,素有经验。从这一次战斗中就看出了赵羽等人恐怖的军事价值,决定赌一把,不惜工本。
“美女……团长,大哥,美女倒不必,只要你能答应,在战后,我们每一个功勋士兵能够有媳妇娶就是了。”赵羽心中暗喜。
“成,成交!”楚先云爽快地回答。
赵羽立刻要求他兑现,现在就奖励两万大洋。
“啊?你这么着急?”楚先云有些尴尬,随即又爽快答应了,按照他给的赏格,这一次赵羽部队歼灭鬼子一千多人,至少得五万大洋,加上三十多名俘虏,又是六千多,何况,这些战果送到上面,说不定自己就能立刻得到重奖,说不定还能晋升军衔呢,不,铁定升官发财!哈哈啊,值得!
不不,赵羽带领的三百人队伍又值多少钱?带来的大量辎重火炮弹药,还有缴获的汽车……赚大发了!
按照赵羽的要求,楚先云有些莫名其妙地弄来了两万大洋,这些几乎是他全团的家底,可是,为了笼罩赵羽,还是搬来了。
赵羽将部队整齐了,将银元箱子一字型摆齐,一一打开,露出了白花花的银元。
所有的人都被吸引了目光,震撼,贪婪,垂涎,林林总总。
赵羽将银元抓一把撩在空中,又砸回箱子里:“诸位,打国仗是义务,是每一个中国人的义务,义不容辞,可是,国家也不会忘记我们,让我们的血白流,人白死,我宣布,现在16师一团独立营建立死亡抚恤基金,凡是阵亡的兄弟,每人四百大洋!给你专人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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