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羽豁出去了,反正在敌人的完全包围中,坚守炮楼的话几乎是混吃等死,坐以待毙,还不如出去赌一把。
六个人,有两张好牌可以打,就是最大的资本,就算万一不济,真的拼死了,赵羽也没有好遗憾的,第一,日本鬼子迟早要完蛋,中国迟早抗战胜利还要强势崛起,第二,自己穿越以来,击毙了那么多的鬼子汉奸,功劳大得自己都不肯相信了,值得。
有此心态,他格外清爽从容,吩咐士兵看守两个人质,他自己提着狙击步枪,还让另外的战士驱赶着两头青色大骡子,驾驭两辆马车,顺着荒地和部分田埂,直穿北方。
骡子和马车都是据点里鬼子们所有的,车上携带了大量的武器弹药和吃食,临走,在炮楼和仓库里堆积弹药引爆,将一个储物丰富的据点炸成了废墟。
在据点南面五百米的地方,看着据点炮楼被巨大的冲击波拱倒,玩具一样碎裂,整个底座和院落都灰飞烟灭,四十多名鬼子暴跳如雷,又哀叹不已。
西面,鬼子的大部队迅速返回,赶到废墟下面,又有摩托车部队前往南面接洽,带队的片冈辉煌少佐跌足长叹,立刻用电报向上级汇报。
他亲自拟定电文:“土肥原将军阁下,抱歉,抱歉,卑职有罪,没有保护好田中中佐,中佐被俘,被赵羽等敌人带往北面,请指示。”
拟定以后,他又加了一封电报:“土肥原阁下,据悉,南造云子小姐也在赵羽的控制之中,请您指示。”
片冈少佐头脑里晕晕乎乎的,不知所措,因为,现任的追剿扫荡指挥官是土肥原,而南造云子是他在大连亲自训练出来的弟子,美貌如花,技艺超群,为日本帝国建立了赫赫战功,还有田中中佐,那是他的上级,更是日本军界的新秀,两个大人物,还是直接追杀赵羽的部队机关长,居然都被敌人俘虏,真是耻辱,不,真是不知如何是好!
土肥原接到电报,极为震怒,立刻乘坐专机从上海虹桥机场起飞,带领四架轰炸机直扑目标地点。
“将军,我们怎么办?”一个副官请示。
日本的副官都称为部付。
“见机行事,不过,最坏的打算是干掉他们,玉石俱焚吧。”土肥原的眼神里满是焦虑,还有痛苦,脸颊上的皮肤都开始抽搐起来。
田中的军务局长比他的教育总监更核心一些呢。
云子,啊,云子!土肥原心疼得差一点扯掉头皮,掐断自己的**!
云子是他的亲信弟子,得意门徒,美艳绝伦,在13岁的萝莉时代就跟随在他身边,亦师徒亦父女甚至亦情人!
云子在帝国特工界的影响更是如日中天,无可代替!
1933年开始,她就潜伏到支那政府疗养休闲胜地汤泉中心,****诸多高官套取大量情报,七七事变前,又通过****中国国民政府行政院秘书黄浚,建立中高层的谍报网,洞悉支那政府几乎所有军政消息,又差一点儿刺杀了蒋介石,事情败露以后,云子关进老虎桥监狱,必死的结局,可是,她居然神奇地用色艺诱惑了看守,在日军逼近南京的混乱中,潜逃出来,以后担任上海日本特高课的课长,指挥76号特工,横扫沪宁杭三角洲城市圈儿的军统和中统势力,帝国之花,当之无愧!
“赵羽,赵羽,我一定杀死你,杀死你,你要是敢动云子一根毫毛,你就死无葬身之地!”土肥原突然凶兽一样挥舞双拳怒吼起来,把部附都吓了一跳。
盛怒之下,土肥原接连调集更多的人员围攻赵羽,决心将这个帝国的毒瘤割掉。想到赵羽这个支那人的疯狂,土肥原在他和云子,田中之间抉择着。
江南抗日东路指挥部,现在的新四军第六师的师长谭震林,正在召集秘密会议,反复研究着最新情况,虽然没有赵羽的任何消息,可是,他还是将大量的游击队派遣出去接应,还将一部分精锐的部队,化整为零前往侦查。此时,无论是太行山上的八路军总部,还是延安总部,都发出了多项电文,要求新四军第六师必须接应赵羽同志,否则,要担负严重后果。
太行山和延安都通过种种渠道,得知了赵羽在汉口和上海的功勋,对于这个战争奇才更加器重,就连党的中央主席都发电指示。
八路军129师386旅长陈赓更是单独拟发电文,以祈求的口吻,许诺很多好处,要求谭震林师长保护好赵羽这个宝贝疙瘩。
“要不惜一切代价策应赵羽同志,救援他离开险地。哪怕我们新四军第六师全军覆没,也在所不惜!”谭震林师长拍着桌子强调。
此时,从上海撤出的地下党潘汉年,袁殊,杨辉等人,再次披挂上阵,亲自统领部分小队伍出击,最后,谭震林师长亲自带领一个警卫营朝日伪军的盘踞区域渗透寻找。
军统的沈醉和毛森从种种迹象得知了赵羽可能危险的消息,立刻电请重庆方面,恳求委派人员营救,自己愿意拼命冲锋,可是,戴笠拒绝了。
“为什么?”沈醉连发电文,数说赵羽的特殊功绩。
“赵羽是八路军的人,而且,无法争取,可以放弃了,还有,这种人如果不和日寇死磕的话,其实是一个巨大的威胁。现在,我们刚剿灭了新四军的军部,双方剑拔弩张的,营救之举,根本不合时宜。”
戴笠一口拒绝,又担心沈醉感情用事,多次劝解,还用蒋委员长的名义下令。
沈醉等人只能眼睁睁查看着每日的消息,为赵羽担忧着,情绪复杂。
南京警政部,周佛海,正在和前线联系的他一脸凝重:“什么?土肥原将军亲自上阵了?专机直飞?嗯嗯,知道了。”
放下电话,他恭敬地鞠躬一笑:“对不起,院长。”
在他面前,坐着一个清瘦雅致的男子,虽然年过半百,却风度翩翩,清秀的美貌下,一双眼睛虽然不是那么有神,也非常专注,他,就是南京伪国民政府主席,行政院长汪精卫:“嗯,土肥原亲自出场,什么意思?赵羽真的这么厉害?”
周佛海叹气,点点头:“院长,赵羽这个家伙简直就是个魔鬼!”
汪精卫在全面抗战之前就担任过行政院长,外交部长,所以,周佛海叫他院长的意思,跟戴笠和黄埔军校生喊蒋介石校长的微妙心里一样,都显得老交情,很贴心。
周佛海将许多事情的真相第一次一股脑儿地告诉了汪精卫。
汪精卫豁然起立,浑身都开始颤抖,脸上的王者气度陡然不见,而是一种难以压制的恐惧和愤怒。
“陈公博和丁默都是赵羽杀害的?76号的绝大多数精英都毁灭在他的手里?梅思平和叶蓬在汉口也被他毙杀?日本的忍者上师和几个海军少将,宪兵司令官都是他干掉的?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院长,您别生气,”周佛海很机警地将害怕给他隐去了:“这一次,他绝对难以逃出生天!”
“胡说,你们绥靖军独立旅长,也就是特七旅的旅长古镇之是怎么死的?谢宝生的警察部队怎么和特七旅的人自相残杀的?日本特高课课长,帝国之花的云子,军务局长田中隆吉是怎样被俘的?嗯?”汪精卫背负着双手,在房间里飞快地踱步,焦虑异常。
“院长,您怎么知道的?”周佛海大吃一惊,说完就后悔,很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
“自然是土肥原告诉我的!”汪精卫冷冷地说完,再次坐下:“周同志,你告诉我,如何才能消灭这个赵羽?”
周佛海冷汗淋漓,才也不敢托大,想了一会儿,笑起来:“院长放心,这一次,我们真的有把握,您看,第一,日本人这次是下了血本,云子和田中的分量,自然不可能中途罢手,第二,重庆方面正在和新四军闹别扭,黄桥打,皖南泾县打,已经势若水火,绝对不可能赞助,甚至还会下毒手。就单凭着新四军那一点儿人,呵呵,新四军主力还在江北呢。”
“我们的人呢?周部长,我们总不能看着不做一点儿事情吧?”汪精卫不满地哼了一声。
“放心,院长,我们的真正杀手已经潜伏过去。”周佛海故作神秘地低声说:“古镇之和谢宝生的人,统统都是明线,可是,对付赵羽狡猾的巨贼,自然不能轻易,卑职还有暗线,王天木,张云飞,熊建东!”
汪精卫不置可否。
周佛海尴尬地笑笑:“院长,其实在76号里,真正有本领的除了李士群就是王天木,王天木是上海第一任站长,天津第一任站长,青岛第一任站长,地位比陈恭树什么的,比丁默都高得多!军统四大天王级杀手,王天木居首,陈恭树和沈醉等人殿后呢。此次我对王天木重赏,他必定能有战果!”
汪精卫想了半天,突然眼神一转:“重庆那边真的撒手不管?”
周佛海笑道:“绝对,我看啊,他们恨不得我们马上击毙赵羽呢。”
江南宜兴张渚镇,国民党第三战区司令长官部,顾祝同正在召集军事会议,他指示各部队,尤其是江南的部队,加紧搜索消灭和改编残余的新四军地方武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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