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泰山派苏掌门,一剑荟萃了五岳剑派之精绝奇学,于泰山玉皇顶巅封禅台上开不世剑典,更创绝世奇剑,名为剑一,折五岳剑派各派掌门,五岳剑派之中,谁若有不服,自便上台,苏掌门一剑以待。”
“五岳剑派之中,谁若有不服,自便上台,苏掌门一剑以待。”
天门道人喊出这一声的时候,几乎连嗓子都有些嘶哑了,他猛然咳嗽一声,不动声色的在两边道衣上擦干了汗迹,重新运起了内力,闷吼如雷。
他在左冷禅的阴影下憋屈了多少年?
五年?十年?十五年.。。
甚至更久!
如今他终于可以堂堂正正的站在人前,用尽自己的心气,喊出这一句“五岳之中,泰山雄魁,苏掌门即位五岳合派掌门人!”
天门道人眼角潸然,这种情切,也不是外人可知。
大事既定,群雄之中也少不了鼓噪之声。
有人为江湖新贵独尊五岳的泰山新掌门喝彩,也有人为落败的左冷禅与岳不群惋惜,更多人的心里,只怕对眼下的江湖局势又有一番不一样的看法了。
这一局江湖作为棋盘,棋手已经多了一个。
日月神教的任我行与少林方证大师、武当冲虚道长几人全都紧切的盯着苏留。
他的一举一动,仿佛都已经是加上了一层光环。
权势地位,岂非是一个男人最华丽的衣服?
躺在高台之上的岳不群只怕也是这样想的,他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手掌,虎口上是一层厚厚的老茧,那一把不知多少年可能自与宁中则相交之后便伴随自己的长剑,现在就静静的躺在他的脸颊边上,剑柄好像都是一种混了汗水之后有些发霉的气味。
熟悉,却又陌生。
这种感觉让他几乎发狂,岳不群努力的粘了粘那贴在自己颔下的长须,今日遇着了雨。可掉了好些呢。
最让他无法接受的不是台下万众高呼“苏掌门”的盛情,而是自己面前那一只如同白玉雕砌般无暇的手掌。
温和有力,但是不会给人太大的压力。
滴答。
雨水打在了岳不群的眼睑上,他闭合了一下双眼,张开的时候好像有些恍惚,画满有些错乱。华山派除去了令狐冲之外,所有弟子都已经跳到了台上。比起这五岳独尊的荣光,他们只想着自己的师父能好好的。
滴答。
不知是眼泪还是雨水落在青石地面的声音。岳不群就像是一只受伤的野兽,他并没有接受苏留的好意,也没有叫自己的女儿跟弟子们一起来扶他。
岳不群自己飞快的起身,然后稍稍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已经无暇来思考方才那号称剑一穿刺阴晦风雨好似便能前知似的一剑。
“恭祝苏掌门,岳某心服口服。”
这一声心服口服,说的温顺,只是真不知有几分真心在。
苏留还是立足于这封禅台上,眼眸微闭。静静的咀嚼着白玉京的那一句提示:五岳已然独尊,天下黑白两道,谁敢不从?
下一步,执子江湖,白道当折,魔教见我亦须跪。
还远么,只怕是不远了.。。
苏留蓦地睁眼。目光投向了方证大师几人离去的背影。
..
夜深了,雨还未停,淅淅沥沥的下着。
这般的夜,也亏得天门道人此先未雨绸缪的着人准备了一众过夜的帐篷,群雄也是粗豪之人,哪里在意一夜不眠这件小事。
大碗吃肉。大碗喝酒,才是正道。
风雨如晦,篝火猛然窜动着焰。
这注定是一个不太平静的夜晚了。
方证大师的厢房内,此时却不止是方证大师独坐,此间坐了不知多少人。
“此子原本籍籍无名,却突然现世,身兼得正邪两道武功之所长。我跟岳掌门既然都不是他的对手。诸位,只怕咱们正道之中,谁也不是他的对手了啊!”
用了一颗少林寺善能疗伤小还丹的左冷禅殷切的说道,说完还轻轻咳嗽了一声,显是内伤还是未愈,不得不说,左冷禅的这一句诛心之语直指要害,说出了在座所有人的心声。
此间的丐帮解帮主皱眉道:“左掌门,冒然对名义上的五岳掌门动手,名不正言不顺,只怕是不妥的。”
这个解帮主的意思,也表露的极明显了,往日左冷禅坐五岳盟主,便是如日中天,震慑群雄,今日苏留还要不可一世,一剑既出,天下无敌,已经完全的压服了天下英雄,稳稳的坐住了五岳派掌门人的位置,锋芒跋扈,直指江湖余子。
谁堪对手?
如果不加以打压,调衡势力,以后哪里还有他丐帮这江湖第一大帮派的出头之日?
谁都会为自己考虑,解帮主,自然也不例外了。
他说完这一句,室外风雨已骤,一些风窜了进来,。室内的烛光便在猛烈的窜动。
所有人的心里,便也似燃起了这点猛烈的火苗。
此夜根本就没有人能心潮平静,不然也不会开这个隐蔽至极的地下会议了。
在座的都是江湖里有头有脸的知名人物,或是门派掌教,或是大帮帮主,心性之果决,都是一时之选,只听得丐帮解帮主的这一番言语,许多人的心里便已经开始权衡利弊,他们已经动摇了。
冲虚道长眼神里隐现忧色,犹豫再三,终究是皱眉道:“既然如此,那老道便说说对苏留的看法。”
对于老基友,方证大师还是十分信任的,这便点了点头道:“但说无妨,老衲深知在座的也都是能交心的多年好友,算是知根知底,有什么话,人前不好说,今夜尽管都放开了说吧。”
众人点了点头,示意方证大师所言不差,至于到底几人心真,几人意假,那便也不知了。
群情殷切,冲虚道长深吸一口气,道:“今日我凝神细观了一日,双目一刻也不曾离开转动,不知诸位有没有发现了一个极为可怕的现象。”
方证大师白须微动,道:“怎么说?”
冲虚道长的眉头皱的更加紧了,道:“看来诸位都是落目于胜负之间了,我只说一句,五岳掌门苏留此人之可怕,绝对还在我们的想象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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