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村田没有发火,他知道发火也没有用,只好耐着性子跟娄大少解释说:“我那是打比方说,不是真的要你打鸟的,意思就是不准逃出去一个人,。”
“明白,大佐,哎,这也不对呀,大佐,人又没有翅膀,不能飞啊,不需要防空啊?”娄大少不知是真的不懂,还是有意装糊涂?把大佐气得不行。
要是换了别人,村田或许早就一枪毙了他,我还跟你啰嗦什么呀?谁让娄大少是他村田的大舅哥呢。自己还是得让着他,哎,村田心里想着: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当初还敢跟蓝家斗?人家贴了半边嘴巴,绑了一只胳膊也能斗得过你啊。要不是魏得时看上哪个戏子,断了蓝宇的念想,蓝家又跟魏得时交上了劲,你娄大少连死的地方都没有,别说还活在淮城了。
这也叫痴人有痴福,眼看斗不过蓝家了,偏偏魏得时早就看上了哪个戏子,先前不好插手,现在有机会了,魏得时便借调停两家矛盾为名,把戏子带到了魏得时的旅部,后来,戏子就成了魏得时的三夫人,总算替娄家出了一口恶气,
蓝家再跟魏家斗,蓝家又那里是魏得时的对手啊,最后蓝宇被彻底挤出了淮城,西关就成了魏家的天下了。现在魏得时和娄家成了汉奸,蓝宇成了抗日支队副司令,两家,不,三家还是对头,这个对头能干到什么时候,谁也说不好。
日本鬼子攻占淮城,娄怀中娄大少父子,跟在魏得时的后头,摇晃着太阳旗,把佐藤迎进了淮城,魏得时成了皇协军大队长,娄怀中成了维持会长,弟弟娄二忠成了警察局长,娄大少成了警察中队长,娄家算是一步登天了。
第二年,娄家把刚满十八的女儿娄翠花嫁给了村田,也是为了保住娄家在淮城的财产,地位。有了日本人做靠山,娄家在淮城就有点肆无忌惮了,家业也是迅猛发展,
就是这样,娄家对魏得时的态度一直没有变,从来都是毕恭毕敬的,因为娄家懂得,魏得时才是真正的淮城地头蛇,娄家的根基有点虚,一旦日本人战败,撤回本国,娄家还得依靠魏得时,才能对付得了蓝家,所以魏得时这根救命稻草,娄家是无论如何都不能丢的。
蓝家的蓝宇毕竟做了抗日支队的副司令,娄家如果没有魏得时的保护,蓝宇可以把娄家杀的片甲不留。
实际上,娄大少对那个戏子还是念念不忘的,经常去魏家也是为了看看三夫人的。但是三夫人看不起娄大少,从不理会娄大少对她怎么献殷勤,她也是死心塌地跟了魏得时么?其实,谁也不是三夫人肚里蛔虫,只是看到了表面现象,谁也不知道三夫人的真实想法。
实际呢,就算三夫人对他还有点哪个意思,跟他眉来眼去,娄大少也不敢跟三夫人亲近哪,娄大少有那个贼心,没那个贼胆,就算你借他一个胆,他也不敢。
对于这些情况,魏得时也是心知肚明,村田也是了如指掌,但也不给他们点破,我不管你们的关系如何,只要忠于皇军就行。窗户纸不捅破就是一场戏,一旦捅破了,那就是真像,方方面面都很尴尬。
村田能够稳稳当当的统治淮城,不出什么大纰漏,也就是依靠魏家和娄家两家的支持。也是为了两家不起矛盾,村田把东关和西关的势力范围稍稍划分一下,娄家主管东关,魏家掌控西关。互不干涉。平安地度过了三年。
虽然娄家的武装不多,毕竟是一方势力,稳定他们也是应该的,就说娄家,他们对打击抗日支队,就是一支可有可无的力量,三十年晚拾条兔子有它也过年,没它还过年,但是对稳定淮城东关却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有了他们东关就非常稳定,连捣乱的人都没有。
这也是村田迁就娄大少的理由之一,理由之二嘛,不说大伙也明白,娄翠花算是村田的老婆吧,其实不算,娄翠花在村田的眼里顶多算个姘妇吧,玩玩而已,他在日本有老婆有孩子,当然常年不在家,谁还不想舒服一下呢?有个送上门的,比强拉硬拽更有意思啦,比军营里那几个慰安妇那又不知强了多少倍了。
所以必要时讨好一下娄翠花的家人也是必要的。尽管生气的时候也把娄翠花打得鼻青眼肿,打了第一次,村田也有些心疼,隔了两天,心疼二字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娄翠花就成了村田的出气筒,
心情不好时,打两下娄翠花消消气,
吃了败仗时,打几下娄翠花出出气,
就连打了胜仗时,高兴了,也要打几下娄翠花显示一下自己的神气!
你说,娄翠花过的日子还是人过的日子么?但,娄家以此为荣。
反正,村田什么时候想打娄翠花都是有理由的,不是平白无故打的。
有一回,娄翠花实在被打的受不了,就跑回娘家去,娄怀中哪敢把自己的女儿留在家啊?要把她送回到村田哪儿,妈妈心疼女儿,就把娄翠花搂在怀里骂娄怀中:“要不是你老不死的干坏事,把我当闺女嫁给魔鬼,她怎么能受这么大的委屈?”
娄怀中:“嫁已经嫁了,后悔也迟了,说这些有什么用?还得送回去,要不村田找来了,谁也没有好颜色看!”
“管他什么样呢,反正我不送了。就留在家里过了。”
老两口还在吵着呢,村田真的找来了。
他进了门也没有什么称呼,本着脸说:“娄会长,我来接翠花回家。”
娄怀中点点头,对翠花说:“你跟大佐回去吧。”
这回翠花妈妈什么也不敢说了,看着村田哪个凶神恶煞的样子,翠花妈妈就怕了。娄翠花也怕啊,趴在妈妈的怀里还有些颤抖呢。
娄怀中只好劝娄翠花:“天上下雨地上流,俩口子打架不记仇,床头打架床尾和,回去吧,没什么大不了的,谁让你们是俩口子呢。”
村田径直走过来,拉起娄翠花的手:“走吧,不要有事没事就往家里跑,跟我回家,我不打你还不行么?俩口子哪有不吵嘴磨牙的?你是我的女人,我在哪儿,你就得在哪,不能随便走的。知道吗?”
娄翠花不敢说话,在村田的拉扯下,又回到了日军宪兵队,刚刚进了门,村田一脚就把她踹在地上,:“我叫你跑,还敢往家跑?谁能救你?******,老子今天揍死你。”
村田一边骂着,一边抽下了军用皮带,没头没脸的抽了下去:“看你下回还敢不敢往家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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