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魏加金没有死,还有一个人坐立不安,他就是周扣眼,他想,决不能让魏加金活着回来,他回来了,我就得去死,赔本的买卖谁愿意去做啊?我周扣眼更不愿意了。
刚才在旅部时,周扣眼从魏得时的眼神里,隐隐约约感觉到,魏得时已经对他产生了怀疑,不过,他也知道,就算魏得时怀疑我没有对敢死队实施救援,没有证据,没有抓住我的什么把柄,他也奈何不了我,不用怕他什么。现在不同了,只要魏加金活着回来,证据就有了,自己就活不成。
但是,我周扣眼还不想死,怎么办,周扣眼立即找来了他的两个心腹商量对策,一个是一排长掼三庄,另一个是二排长刘半死,这是他从土匪窝里带出来的两个心腹,也是拜把子兄弟。都已经四十出头了,真的是个老兵油子了。
周扣眼这个连队,四十出头不止他们两个,估计有一半以上,因为他们都是土匪被魏得时招安的,刚刚来时二十岁左右的,现在已经已经是四十左右了,所以周扣眼能把这个连队控制跟铁桶似得,针插不进,水泼不进,这些老兵油子功不可没。
他的两个心腹还没有到来时,周扣眼已经给他们准备了一份厚礼:每人一千块大洋。这年头有钱能使鬼推磨呀,重赏之下必有良策!
看到他们来了,周扣眼装出有些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二位兄弟,哥有难处了,你们帮帮我吧!”
掼三庄一拍大腿,站起来说:“哥,是谁欺负你了?只要你开口,我立即去摆平这个事。”
“唉,昨天晚上,咱们不是没有接应魏加金嘛,哥以为他已经死了,谁知道他没有死,被鬼子俘虏了,魏得时能不想法子救吗?他要是活着回来,哥还能活下去吗?二位兄弟,你们说怎么办?”
“好办,这事交给我?我立刻去潜入日军兵营,悄悄地一抹脖子,万事大吉。”掼三庄就是掼三庄,他没有拐弯抹角的心思,直来直去。
“别火烧火燎,听大哥把话说完。”刘半死说,“哥肯定有难处,你以为进日军兵营容易吗?”
“老二说得对,确实有难处,在日本手里,,真的不好办。而且,日本人正准备以魏加金作为诱饵,胁迫魏得时投降呢。你们说,怎么办?”周扣眼他们两个人一眼。
掼三庄说:“大哥,别的我没有办法,只有潜入日本军营,杀了他?”
“这个办法行不通,老三,你当是抢大户啊?那是森严壁垒的军营,买卖没做成,先把自己搁哪儿了。”刘半死讥笑掼三庄说,“有勇无谋,就知道冲冲杀杀。”
“那你说,怎么办,逢到这种事,你就是个缩头乌龟,别说我。”掼三庄并不买刘半死的账。
刘半死没有理会掼三庄,脸转向周扣眼:“老大,跟你联系的是谁?”
“村田呀,我们说好的,不留活口,谁知他们居然说话不算数,还留下了十二个活口,你说气人不气人?”周扣眼气呼呼地说
“要我说,咱们就找他村田去,要求他守信用,立即杀掉十二个人,一个活口不能留。”
“好,这个主意不错,但是,如果村田倒打一把,想要回他的大洋怎么办?”
“老大,是性命重要,还是大洋重要啊?要是没了头,还要哪些大洋干嘛?”
“如果,村田不答应,我们以后就不跟他合作了,他们把魏加金放了,我们自己把自己放了。把部队拉出去,再干一回土匪,还就跟他小鬼子作对。我们也省得整天提心吊胆的。”
“好,事情就这么办,我们作两手准备,老二,你去日本军营找村田,强烈要求日方,执行我们的约定,立即枪杀所有敢死队成员,否则,我们就不跟他合作。”
刘半死点点头:“听从老大吩咐,我这就去准备,去找村田去”
“老三,立即收拢部队,随时待命,准备离开淮城。”
两个人分头去作准备了,周扣眼就想赶去旅部听听风声。刚到旅部门前,就见几个人把大夫人送来出来了,周扣眼连忙躲到一边,观察动静。
只听二团长说:“小姐,只要佐藤答应放人,你就赶紧给个准信儿,如果佐藤不答应放人,我们也好作好应急准备。”
“好,你们听我的准信。”说着,一个警卫把大夫人扶上了马,往东门走去。周扣眼赶紧折回头,去找刘半死,这事要抓紧,周扣眼知道,刘半死做什么但是磨磨蹭蹭的,要不怎么叫半死呢?
果然,刘半死还没有出发,还在给自己化妆呢:只见他,身着灰色长袍,头戴瓜壳帽,鼻梁上架着一副小小的黑眼镜,,还在研究自己的小胡子呢。
周扣眼急了:“我说老二,能不能快点呀,又不是去相亲,这么打扮干嘛呀?”
“老大呀,这叫品味,你懂吗?咱不能让村田那小子小瞧了咱,是不是?”刘半死依旧慢吞吞的。
“你他妈,别酸歪歪的了,赶紧走吧,大夫人已经出发了?”周扣眼气得大骂刘半死:“磨磨蹭蹭也要看看什么时候,现在都火烧眉毛了,还磨蹭什么呀?”
“她去哪儿?”刘半死这时才有些警觉:“你说大夫人去哪儿?”
“还能去哪?日本军营啊,魏加金不是她儿子呀?她肯定去找佐藤了,他们是一对相好,想当年,差一点就嫁给了佐藤,如果旧情复燃,佐藤一高兴,就放了魏加金,你说急不急?”
“没事,没事,只要我刘半死出马,没有办不成的事。你放心,老大。”
“你这样慢吞吞的,我放心吗?你人没到,那边人就放了,我说你能不能快点。”
“好,这就走,这就走。”
“我的妈呀,你终于走了,”
谁知道,刘半死又回来了,
“你又要干嘛?”
“我忘了带扇子。”
“我的妈,这寒露都到了,还带扇子干嘛?”
“老大,这叫品味,不能叫村田那小子小瞧了咱是不是?”
“又来了,又来了,酸里吧唧的。”周扣眼又拉了一把
“你看看,你看看,你又不急了是不是,我刚要走,你又把我给拉回来了。”
“不是,大夫人走东门,你走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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