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死无对证

  刘宏明说:“你把经过讲一下

  秦荣堂回忆说:

  “我在一个破庙里找到了李干,一副神情落魄的样子,我很奇怪,刚刚分开一天怎么变成这样了?谁知,他一见我,撒腿就想跑,我连忙追上前抓了他,这小子浑身哆嗦起来:‘别杀我,别杀我,管家不是杀的。’

  “我就更奇怪了,我也没有说管家被杀了,我也不知道管家被杀了,他怎么这样说?于是就追问:‘你怎么知道管家被杀了?’

  “他说:‘我看到了管家的尸体。’

  “我连忙追问:‘在什么地方看到的?’

  “于是,他就把我领去,哪里已经没有管家的尸体了,我看到地上有拖拽的痕迹,就顺着痕迹找了过去,果然在一堆烂草下发现了管家的尸体,那小子,连忙跪下给管家磕头:“管家,我对不起你,我李干对不起你啊!‘

  “这时,我已经坚信,就是李干杀了管家,满腔的怒火已经压抑不住了,抬起胳肘,击向他的后背,瞬间,就击了他三下,最后,他倒下了。”

  “这么说,你是在我后面发现了管家的尸体?”乔立业问秦荣堂。

  “这么说,是你移动了管家的尸体,并安葬了他?”秦荣堂说:“我们应该谢谢你。”

  “还谢谢?谁看见也应该的这么做的,”乔立业倒显得不好意思起来了。

  “你确认李干已经死了?”刘宏明问秦荣堂。

  “是的,确认他已经没有呼吸了,我才离开。”秦荣堂补充说,

  刘宏明叹了口气,秦荣堂忙问:“难道他不该杀吗?”

  “只是有些问题还没有弄明白。无法确认他就是——凶手了。”刘宏明本想说内奸,话到嘴边变成了凶手。

  “确定无疑。”秦荣堂对自己的判断很自信

  对于秦荣堂的说辞,刘宏明当然也是半信半疑,因为,李干的轻功恐怕在七个人中间是最好的,无人能敌的,怎么可能就轻易让秦荣堂得了手呢?

  他说把李干杀了,证据呢?什么也没有,口说无凭呀,谁能相信是李干杀了管家?在就凭秦荣堂一句话,就认定李干杀了,那也太草率了。

  话又回来,假如秦荣堂没有杀李干,他又为什么把杀人拦在自己头上呢?就算自己杀了人没有确凿证据之前,怎么能轻易就杀了自己的战友?

  如果真的是李干杀了管家,他应该找出很多理由来为自己开脱啊,很多人都会选择撇清自己的关系,他李干却硬往自己身上拉,主动承认管家是他杀的呢?真有点儿说不通啊。

  换句话说,如果李干真的杀了程老根,那肯定是早有预谋的,怎么能因为杀了程老根而神情惶惑呢?如果系失手杀了人,心中会有一种负罪感,自责的心情,会令自己深感不安,出现神情惶惑,还是有可能的。

  刘宏明想,李干究竟属于哪一种情况呢?会不会属于第二种情况呢?想到这里,刘宏明觉得秦荣堂的说辞是值得推敲的。

  而且,两个人都是副司令推荐的,应该说关系还是不错的,怎么就有点格格不入的样子?

  刘宏明似乎隐隐约约感到,秦荣堂,李干这两个人是不是在演戏给别人看?如果属于这种情况,李干之死就十分可疑了,李干到底死没死,还是个问号呢?那么这个查内奸的行动组,就变得相当危险了,李干由在明处,又转成了暗处,就更难对付了,而且,明处还应该有人接应,而且,这个人可能就是秦荣堂。

  刘宏明知道这样还有同志是不对的,但在非常时期,又不得不这样防备。这种防备是必须的。对于如何处理这件事上,刘宏明觉得应该有自己的看法,不能含含糊糊就算了,

  于是,刘宏明说:“伙计,这种擅自作主是不可取,我必须严肃地批评你,甚至警告你,决不容许再犯这样的错误,回去之后,我会支队首长汇报你的错误所在。”

  直到此时,秦荣堂才低下了头,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表示接受刘宏明的批评。他说:“现在我已认识到自己太冲动了,日后回到支队,愿意接受支队首长的处罚。”

  刘宏明没有再说什么,本来想,秦荣堂找到李干,确认一下,城北药房的案子是不是他做的,现在好了,这个线索又段了,老先生之死又成了迷!

  随后,刘宏明就去了城北大药房,参与处理老先生的后事。他在心里默默地祈祷:老先生一路走好,日后我一定为你正名,你是为抗战而死的!

  他和众人一起护送老先生的灵柩,一直送到了城外的墓地。在给老先生磕头之后,刘宏明脱离了送葬队伍,直奔乔立业,秦荣堂他们所说发现程老根尸体的地方。

  根据他们的描述,刘宏明很快就找到了程老根的‘墓地’,他想验证一下,两个人有没有在说谎。或者说谁的说法更接近事实。

  刘宏明仔细得观察一会,程老根的‘墓地’旁,是有一些散乱的脚印,并没有看到李干的尸体,甚至没有看到李干躺倒,或者趴到的痕迹。奇怪了,秦荣堂明明说,打倒了李干的呀,怎么什么都没有留下?

  刘宏明迅速扒开烂草树叶,程老根的头露了出来,他试着搬动一下,自言自语地说:“是被人震断了颈椎。”随后,又盖好了程老根的尸骨,又做了标记,站在‘墓’前鞠躬。

  刘宏明再次回到了安葬刘先生的墓地,却发现还有一个人没有走,就是常顺堂的常大夫。他是坐在老先生的墓前,看样子,很伤心。刘宏明轻轻地走到他的身旁:“常大夫,该回城了,天不早了,恐怕要关城门了。”

  常大夫没有吃惊,没有回头,轻轻地问:“看的是谁?”

  刘宏明大惊:“你,你跟踪我了?”

  “出于好奇吧,我看你偷偷地离开了,就像看个究竟。没有别的意思。他是谁?”常大夫头也没回,要是从远处看,两个人并非在对话。

  “我的管家。”刘宏明如实告诉常大夫。

  “也是死于非命?”常大夫又问

  “本来,我是留他在后面处理点事,没想到被人杀了,我还没时间给他好好安葬,真是对不起管家他了。”刘宏明有些伤感地说。

  “不用自责,这事交给我吧,明天,我会买一口上好的棺材,把他安葬了,人入土为安嘛。”

  “那,我该怎么谢你呢。这年头敢出头帮忙的人,还真不多。”

  “不用谢,你和老先生是一路人吧?”常大夫冷不丁地冒了这么一句,刘宏明着实十分诧异。

  “那一路?我怎么没有听明白?”刘宏明故意装糊涂。

  “你不说,我也不追问,只想告诉你,抓住抗日支队领导的哪个村子叫雀儿庄,至于哪个寡妇叫什么,我就不知道了,你们可以去调查。”常大夫说完了这句话,就爬了起来,想走的样子。

  “雀儿庄?”刘宏明觉得这个情报这离真相又进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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