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你啥啦?我不告诉你别啰嗦嘛!”仇烈火冲着花儿训道。
他说完,一把将那宋老六就抬起来就走,抬到了远离营房的一块平整的大青石上。
花儿这边也不敢再犹豫,将仇烈火所要的东西,两坛烈酒,一把鬼头刀,全部都带了过来。
“好,把家伙和酒都放在这里,一会儿我要有什么动作的话,你记住,要离开我远点,不能迸溅到身上毒液,懂不懂?”
仇烈火小声对着花儿交代了一下,花儿点了点头,表示懂了,就站在了一边。
“现在伤口处有什么感觉?”
“疼,钻心的疼,还好像一百只蚂蚁在那啃,小鬼子,太损太坑人了。好像还有点像是用火烧一样的感觉。”
“嗯,这是小鬼子的化学战剂。”
“化学战剂?”宋老六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
“这么说,我宋老六是凶多吉少了。”
“就这么根儿翘了(东北话:死亡)。”
“遇到我啊,你翘不了。来,把酒喝了。”仇烈火说完递给宋老六一坛子烈酒。
“我喝!喝了这酒,可能我这腿就不疼了。”宋老六说完,咕隆隆仰脖子就干了少半坛子酒吧嗒吧嗒嘴赞道:“好酒。”
这个情景看得仇烈火心里一热,不由得想起了张进,正是有着千千万万像宋老六这样不怕流血牺牲的小人物的拼死抗争,抗战才能够获得胜利。
“六哥,我问你,要是你腿瘸了,你还会不会继续抗日?”仇烈火敬宋老六是条汉子,按照东北习俗以哥相称。
“这还用问吗?就是我俩腿全没了,只剩下了上半截身子,我也要拉响个炸药包,炸死个****的小鬼子!省得他们继续作恶!”
“行!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
“酒是不是好酒!?”
“是好酒。”
“劲大不大?”
“大,现在酒劲上来了,我那伤口啊,不像是虫子啃了,好像是毒蛇咬了。”
“刷!”
正当宋老六和仇烈火唠嗑的时候,仇烈火猝然出刀,在他的伤腿上猛剐一刀。将那灰绿色的创口处的肉整片贴着骨头齐刷刷地削在了地上。
那块已经变成了灰绿色的人肉在落在草地上之后,秋草立马枯萎,周遭几十只本来在草丛中运食物的蚂蚁立马暴毙。
“啊!”这一刀太过突然,实在是难以堤防。宋老六立马就昏死过去。
“呀!”那边花儿也一声尖叫,她与仇烈火在一起也待了一段时日了,原来并没有听说他当过大夫,突然就这么砍一刀,果然是够霸道。
而这边仇烈火的手法却是异常麻利。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贴膏药,啪地一声贴在宋老六已在流淌鲜血的创口上,然后对身后看得呆若木鸡的花儿喊道:“快去给我拿套新衣服来。”花儿这个时候也六神无主,当即跑步去寻来一套从鬼子列车上缴获的棉衣送过来,然后一看情形不对,就又急忙转过身去。
这个时候仇烈火已将宋老六原有的衣服尽皆脱去,又给他将新衣服一件一件地套上,将他背到一个与抗联密营隔离的地窨子里休养。
仇烈火削下的那块宋老六的腐肉以及包裹他的担架和布单,还有宋老六中弹时身上穿上的衣服,都被仇烈火点了一把火给烧了。就连刚才削肉用的那把鬼头刀,也被仇烈火做了深埋处理。
“仇烈火,宋老六他不会死吧?”花儿怯怯地问。
“死是死不了,但命虽然能保住,肯定也得瘸了,好在这哥们说了,即便是瘸了,也不耽误他抗日,我也是看他是条汉子,才这么快刀斩乱麻的救他命,我的手法看似狠了点,却是最佳选择,否则,他就会在12小时之内毒气攻心而死。在目前的条件之下,对于日军的化学战剂,目前也没有很好的方法,我只能将他已经受伤的皮肉削去了。”
“这该死的小日本鬼子,实在是太毒辣了。”花儿骂道。说着就要习惯性地走近仇烈火。
“不要靠近我啊,现在还很难说我身上还有没有残留病毒或者是战剂毒液。”
“生化武器的麻烦之处,就在于它的流毒一时半会儿难以清除。依照我现在的分析来看,这宋老六所中的是一枚单纯装填了腐蚀性液体战剂的炮弹,如果这里面再加添了一些带着伤寒病菌的跳蚤的话,危害会更大。”
“我刚才不叫你过来,也是怕你受到感染。”
“现在这六哥是昏死过去了,等他醒来之后,也能够明白我的苦心吧。”
仇烈火说完,就来到赵司令面前,把救治宋老六的情况跟他都说了,然后提出自己也去休养休养。要暂别抗联一段时间。
“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小鬼子居然对抗联作战的时候,使用了化学炮弹。”一听到这样的消息。赵司令也是一脸严肃。
“对于鬼子的生化武器,我们只要加强警惕就行了,对于遭受到生化武器伤害的战士一定要留意观察,做出专业的处置,最重要的是不要让他们再感染别人。”
“好在抗联活动的地点多是在深山密林之中,这大东北的深山老林,就是一个天然屏障,可以屏蔽并净化掉一部分鬼子的生化武器,纵然是鬼子有了化学武器,那也不是万能的。”仇烈火做出了自己的分析。
他这也是给赵司令打气,鬼子再凶残,再花样百出,抗日军民的士气不可受到影响。再说深山老林的作战地形,对于抗联来说确实是一个优势。鬼子就算搞出了变态武器,能够发挥出来的威力也很是有限。
“赵司令,我申请去照顾仇烈火。”花儿忽然一本正经道。
“照顾?不用吧?”仇烈火本想自己脱身,一直以来他也觉得自己不需要照顾,他没有想到花儿会这么说。
“好,我批准了。“
“我看你俩挺合适的,就弄假成真得了。我尤其没有想到的是烈火兄弟还会治病,依我看呀,你俩就在鹤岗市集里开个药店,这样一来既掩人耳目,又可以作为抗联的地下交通站,顶了黄裁缝那个交通站被毁留下的缺儿。”赵司令本就有撮合二人的意思,这回很快就批了花儿的请求。
“我看,还是不用了吧。”仇烈火本来还想推脱一下。
“你想不想找黄金了?”花儿私下里瞪了他一眼,心里想到。
具备遁神之力的仇烈火敏锐地读出了她这一心理活动,当即不再言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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