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呲的导火线燃烧的声音仿佛催魂的魔音,每一下都令龟田小队长心胆欲裂,那引线慢慢慢慢地直接引到了那半截枪管当中,砰地一下火势顿燃,枪油和黑火药产生化合反应,顿时就燃烧起来,很快就将龟田的脑浆子炸成了血渣滓。
“砰!”
一股夹带着黑血和脑浆子的污秽之物从那半截中空的枪管中激射出来,猛一看还真像是一个喷射出来的大烟花,直接喷溅到了捆绑龟田大树的树干之上,将原本黑色的树皮立马染成了血红色,还有碎肉和白花花的脑浆子不断往下流淌。
“砰!”
在第一喷之后,龟田小队长的脑浆又喷了一下,这一下的血花只喷出了二尺多高,并没有第一下激烈,但污血和脑浆比第一下更浓稠,全部洒落在龟田小队长的胸口和军裤上,此刻他的脑袋已经像是一只干瘪的气球一样,眼珠完全****出来,嘴角不停地抽搐,想要咒骂些什么,却一点都说不出话来。
连续两爆之后,龟田的脑袋又像是受惊的河豚一样膨胀起来,膨胀!膨胀!再膨胀!早已经中空的脑壳看上去比一个脸盆还大。
“嗙!”
当龟田的脑袋涨到极点的时候发生了爆炸,整个脑袋都已被炸碎,只剩下一个无头尸首被捆绑在大树上。
这场面就连花儿都看直眼了,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咋地?看直眼了?”仇烈火打断了她的惊愕。
“解恨,真解恨啊,我还在想,咱们该怎么给同胞报仇,你就使出了这么个大招,今天本姑娘也真是开了眼了。”
花儿这回有点仰视仇烈火了。
“哎——那什么,球球。不,仇烈火。这个以后吧,我会考虑对你客气点的。”
“怎么啦?这客气可不是你的个性啊。”
仇烈火对着花儿淡淡一笑,此刻太阳已经完全升起。在中国的太阳下面,笔架山坳遍地都是无头鬼子的尸体,在山坳左侧的丛林古树上,还捆绑着龟田的无头尸体。
“其实吧,你这个人,挺爷们的,有个中国爷们样。”
花儿正色道。
“这就是啥人啥对待,对待鬼子,必须要用让魔鬼都要害怕的手段。”仇烈火也神情肃然。
“你对他心慈手软,他恨不得毒死你全家。小日本就是这么个损B玩意儿,在任何时候,都不能放弃对日本鬼子的警惕。”
“是啊,刚才这个龟田也交待了,关东军已经研制出了化学炮弹,不行,我必须要回去把这个消息告诉战友们。”花儿非常着急。
“那你自己保重,我就不送了。”仇烈火道。
“你说啥?”
“不送了!?”
“不送是什么意思!?”
花儿当时就怒了。
“你个臭球、混球、死球球!我陪你出生入死,你就给我来句不送,你可真行啊你!”刚才花儿还赞扬仇烈火是个爷们,还说以后会尽量按捺自己的脾气,不再喷仇烈火了,可这会儿花儿又什么都忘记了,继续用语言猛烈地抨击仇烈火。
“哎,我说,机关枪,你还得理不饶人了。”听到花儿说话火力太猛,机关枪又用的那么犀利,仇烈火干脆也给她起了个外号叫做“机关枪”。
“机关枪,你居然管我叫机关枪。”花儿气的几乎要来揪仇烈火的耳朵。
“你说话就像是机关枪一样,机关枪又用的那么好,叫机关枪还真就挺合适的。我就觉得吧,咱俩压根就不能在一起,在一起吧,那就会干仗!快把枪收了,咱们撤。”
“谁说不能在一起了,我叫你跟我去密营报信,你就去呗,你非不去,你说你鸡屁股上插笤帚,装什么大尾巴鹰啊!”
花儿要是一上来脾气,那犀利的语言确实像是机关枪,还是每分钟射速800发以上的机关枪,对着仇烈火就是一顿猛扫。
“我可不是抗联!”仇烈火道。
“可你是抗联的姑爷!”花儿美目瞪着仇烈火,一本正经地强调。
“服了,姑奶奶,咱收了枪走吧。”仇烈火知道他与花儿讲不出道理来,你说我是抗联的姑爷,我还是军统头子戴笠的拐了弯的义弟,还是斧头帮的老大呢,这都是哪跟哪啊。
“机关枪同志,我认真的告诉你,千万不要任性,在战场上绝对不是消灭敌人就算是完事了,清理战场也是很重要的一个环节。尤其是要把你的枪带走。这样敌人追查起来,也不容易摸到头绪。”
仇烈火正色道。说这话的时候,已经完全是一个军人的口吻。而且还是有着深厚军事素养的军人。言谈之间有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感和专业感。
“好吧,球球指挥官,我就听你一次吧。”这回花儿听了仇烈火的命令,去到刚才的射击位之后,抱起了捷克轻机枪,此处巨石两边都是花儿打的一地弹壳。她抱枪的时候倒是感到比来时轻了好多,因为子弹都已经打完了。
“报到!球球指挥官,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花儿抱着枪,故意站得笔直地向仇烈火发问,那神情就像是正在接受军训和教官说话的调皮女高中生。
“撤!”
“是!”
仇烈火想好了,先不要着急跟花儿一起去联系抗联,因为他还要回到自己的情报室,去综合汇总分析一下目前这一阶段的情报。
虽然说这一路杀鬼子杀过来,最志同道合的就是抗联。但以仇烈火的能量,绝对不会只甘于做抗联一兵,或者是抗联的一个姑爷。他要面对的是更大的局面,消灭更多的鬼子。
他实际上也在探索,能否跟抗联产生一种交互性的情报合作关系,也就是说谁也不隶属于谁,抗联需要情报的时候,他仇烈火就会提供。
当然这也都是后话了,还需要看事态的发展,战斗已经结束,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先跟花儿撤了再说。
走在巷道里,两个人已经没有出来时奔袭的那种紧迫感,而是有一种大战结束之后的疲惫和松弛。
“来吧,老婆,把枪给我。我抱着,省得你累。”仇烈火半开玩笑地说,这个时候,他展现出了少有的温存。
他的那把莫辛纳甘狙击枪和短铲都已插在身后,与来时候的全副武装不同,这个时候仇烈火的背包也空了,背包里的干货基本上都在刚才的激烈战斗中打完了。
“这还差不多。”
花儿用力将捷克轻机枪抛给了仇烈火。
仇烈火一把接过。
“谁叫我是抗联的姑爷呢。”
“吧唧!”
就在仇烈火接枪的刹那,花儿突然踮起脚来亲了他一口。
“这才是我的好球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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