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看到这情形程曦顿时跳了起来，赶紧上去抓着昆莎在其脸上乎扇了两巴掌，噫，实感满满。
“好得很！”女鬼嚼着韭菜，满脸雀跃：“我感到力大无穷！头脑清醒！智力噌噌地往上涨！”
程曦傻眼：“完了，真的傻了。”
“昆！才没有傻！”幽灵愤然反抗，手脚并用，立即和新手探员扭作一团，烟尘滚滚……
几十秒后，完全胜利的昆莎脚踩着满身苍夷的程曦，振臂欢呼。
“呃……看来没啥事……至少挺精神的……”新手探员郁闷地趴在地上吐着烟圈，如此下结论。
“她是不是……有点兴奋……？”看到这脱线的剧情，熊文也有点愣，呆了一会后，他倒是看到了疑点。
“不对，这应该算亢奋级别了。”程曦爬起身拍拍尘土，看着跑到一旁空地上一边做伸展运动一边“昆”“昆”叫嚷个不停的女鬼，无奈地摊摊手：“刚接触的时候给她做了个全身扫描，看上去就是能量过剩，希望不要有什么后遗症……”
熊文闻言抓过一个从屋子里跑出来的送餐小哥，劈头就问：“你们没喂她什么奇怪的东西吧？”
“没……没有。”
“你别把眼睛移开。”
“真没有。”小哥有点急：“咱们看着女神大人有用餐需求，就尽力满足……她吃得太多了，我都忘记到底给她吃过啥东西啦，不过咱们真的没有故意塞什么古怪的玩意给她吃！”
“那她最后吃的是啥玩意？”
“香……香草吧。”小哥伸着脖子看了一眼昆莎，怯怯地说道：“就是她现在嘴里嚼着的那些。”
两位探员互相看了看，唔，那就是韭菜嘛。
“看来不是吃傻了，是熏傻了。”熊文放开送餐小哥，拍拍双手道：“以前她有发生过这种情况吗？”
“没有。”程曦揉着酸痛的胳膊说道：“虽然她一直很脱线，也经常做一点危险行为……但是如此强悍的物理手段……我还是第一次见她这么玩来着。”
熊文闻言不屑地撇了撇嘴：“我怎么觉得只是你太弱了？”
“你行你上啊！”程曦大怒：“这家伙现在屌得一逼好不！讲道理啊！”
“上就上！”熊文也是大怒，撩起袖子就往还在做体操的女鬼走去，一边走一边表示，区区一个奶妈能屌到什么地步。
两分钟后，完全胜利的昆莎脚踩着满身苍夷的熊文，振臂欢呼。
熊文：“…………把这情况记录下来……还有，以后不许喂她韭菜……”
昆莎的身体无恙，至少目前来看，除了异常的亢奋外，没有什么特别的症状。
尽管程曦一次又一次地在思考为什么幽灵需要进食而无果，但是很明显昆莎通过吃东西是可以积累能量甚至塑造身体的，因为至少经过这次暴饮暴食，昆莎的实体化程度貌似更加高了，高到了可以使用物理攻击的程度。
很难说这次女鬼暴走是不是和她吃太多了有关，或许韭菜只是一个催化剂，谁知道呢？反正以后不再给她吃这类东西就对了。
这是一个小小的插曲也算是一个小小的意外。
在这次战斗中，其实作为主战队员出战的几人里，或多或少都有损伤，安德烈3人自不必说，他们一是身赴前线，伤筋动骨自不能免，再兼耗尽斗气使出惊天一击后，三人的身体状况目前仍属于虚弱状态，虽然不影响日常活动，但战斗力却是大幅度下降了。
而与在前线战斗的斗气战士们不一样的是，处于后方支援的昆莎也并不好过，即使她不像征战沙场的战士那么惹人侧目，但是她的战场，反而是最为艰苦激烈……
程曦没能看到后方的情景，他只看到守卫队员源源不断地从后面冲上来，刚抬下去又冲出来，也只顾着去感叹这些人的勇猛无畏，却没想到这让人膛目结舌的勇猛后面，承担所有人伤痛负担的人（？）是什么状况。
因为昆莎的存在，本来作为后方支援的战士很多也冲上了阵地，细算一下，接近200人次。
就他们个人口述，差不多每个人都有两三次被重伤抬下的经历，初略一算，昆莎已经至少连续不断地治愈了近600多人……
如此规模的工作量，程曦原本也没有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直到他被慌张的随行牧师带到已经淡成一张白纸不省鬼事的昆莎面前时，他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到头来，一干人等里，最终伤势……假如这算伤势的话，最重的反而是这只脑子不懂转弯的笨蛋幽灵。
为此程曦有点自责，他作为昆莎的创造者，也作为她的监护人，同意了将扭转局势的重担放在她肩上的计划，其实细想一下，就会觉得这样很过分，而昆莎本鬼自己若再聪明一点，也会断然拒绝这等差事，毕竟只有她自己才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里。
但是他们都没有这么想过。
程曦莫名地感觉自己利用了一个善良女孩的纯洁心灵，假如昆莎因此而受到了什么深度的伤害，他或许再难轻易原谅自己。
所以，就让她胡闹一下吧。
看着踢开熊文以后一溜烟跑得无影无踪的女鬼，程曦苦笑了一下。
这次的战斗，或许是由自己将其终结的。
牛头人也是他制服且驯服的。
战士们也敬佩、信服他。
但是说实在的，自己真的配得上这些功绩吗？
没有战士们的抛头颅洒热血。
没有安德烈昆莎的舍命拼搏。
没有安娜的力量。
这些他做得到吗？
很显然这是不可能的。
那么自己到底算是什么玩意呢？靠着花言巧语诓骗一个被打蒙的直肠子，靠队友的血汗填起的梯子摘取胜利果实，失去同盟科技庇护就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
他能做什么呢？
他什么都不能做，他没有力量，没有经验，且极度依赖他人，最终，自己不过是给已经要倒下的骆驼添上了一根稻草，被狭隘的视野和条条框框所束缚的他，什么也做不到。
他甚至没法像熊文一样，为了大局，放弃情感。
到头来，程曦发现，自己什么都不是，不是一个合格的探员，不是一个合格的士兵，不是一个合格的监护人，或许还不算一个合格的男人，假如不能超越自我，依靠自我的话，那他就什么都不是。
“熊文。”程曦看着渐渐下滑的太阳喃喃道：“虽然我知道，我们的时间或许不多了。”
“但是看在大家都这么努力的份上，今天休息一下吧，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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