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你就是不愿意放弃这个商人的身份么?”塔里克粗犷地笑了两声:“也罢,让我听听你有什么想法吧。”
“跟我说说你们的情况。”熊文没有正面回应对方,而是抛出了一个要求:“还有,那个怪物的情报。”
“我们是这个村子的守卫队,负责保卫村子不受山上盗贼的侵扰。”兽人队长轻哼了一声:“而这个怪物……我们对它也并不了解,否则我们的队伍也不需要蒙受这等损失。”
“是吗。”
这么说着,熊文冷笑了一声道:“恕我冒昧,你似乎在把我们当傻子。”
“你们在防盗贼?那些躲在山上不敢出来的盗贼是扛着硫磺炮台,还是抱着硝化爆桶?是拉着攻城战车,还是开着奥术魔偶?这里日夜布置暗哨来警戒,部署数百名全副武装的战士,甚至还配备了完整的医疗班子和法术支援部队。”
“你特么在逗我?”
“你当我瞎了,还是脑残了?”熊二队说着往地上啐了一口,恨恨道:“这个村子被盗贼洗劫得一穷二白早就人尽皆知,你们哪来的人力物力进行这般规模的布置?”
“而且对付这些神出鬼没的强盗人多势大根本没用,要是你们能够清剿这些盗贼,那么几十年前的城邦军早就把他们干死了,还轮得着你们来抗击?”
“省省吧!这根本不是什么剿匪部队!这是城防部署!你们根本不是原村村民!”熊文冷冷道:“别绕圈子了!告诉我你们到底是什么来头!滞留在此又是什么目的!”
“…………原来如此,你想要的就是这个吗。”老兽人面对着熊文的质问,沉默片刻,喃喃道:“果然,要隐瞒这事情是不可能的……”
“答应我,在问题解决之前,不要和村外的其他人透露此地所发生的一切。”塔里克盯着对方,郑重地要求:“如此,我便告诉你所有事情。”
这并没什么好拒绝的,探员对此默默点了点头。
得到了对方的肯定答复后,塔里克长长叹了一口气:“你的眼光真好,许多东西我想你已经猜着个大概了……不过有一点你猜的不对,严格来说,我们确实是河谷村的村民……同时也确实是村子的守卫队。”
老兽人咂咂嘴,发出轻轻的磨牙声,再一次严肃强调了自己的身份后,才开始将事情始末娓娓道来。
要从何说起呢?
非要说的话,却是要从一切的开端谈起,这就要提及一个人物。
银血塔里克,这个名字曾经在兽人的国度里颇有名气,作为一位从小便跟随着军队生活的兽人,他早在其他孩童仍挥舞着木剑玩耍的时候,便抄起了沉重的钢剑,斩下了敌人的头颅。
在其年轻力壮之时,大时代已经趋向和平,军队已经不能满足他泼洒热血的渴望,于是佣兵界的大门向他敞开,他沉稳冷静,勇敢果断,这样一名战士必然要在刀口舔血的佣兵世界中声名鹊起。
他完成任务的手法干净利落,他赚得很多,赚得很快,敌人的鲜血就如同银子一般潺潺流入他的口袋,于是他在20岁的时候,得到了属于自己的称号。
很快,他便依靠这个称号和自己的事迹,建立起了自己的团队。
银血佣兵团。
这个团队由仰慕其勇武的兽人们所组成,随着塔里克接触的世界越来越宽广,其规模也日渐扩大,作为一名佣兵,银血塔里克的人生似乎已经功成名就,对普通人来说,这份成功,是令人艳羡的。
对普通人来说。
但对于一个从小便沐浴在鲜血之中的人来说呢?
在银血的结拜兄弟第二个儿子出生时,这位骁勇善战的兽人忽然发现,他足足在僵场上厮杀了接近40年,除了一身血污和一个名号以外,似乎再没有什么留下了。
让世人只记得一个嗜血的疯狂兽人,看上去貌似不是什么好的结局。
塔里克对传宗接代的观念不那么重,他觉得传承不一定要依靠血脉,所以比起个人生活,他首先想到的,是利用自己的余生,去做点什么事情。
做点更有意义的事情。
有些热血沸腾的年轻人,总会想着用手上的力量,去挑战什么,去征服什么,塔里克倒没有这么中二,并不是说他没有雄心壮志,而是这一辈子打打杀杀下来,好像也有点腻味了。
假如征服世界没有意思,那么就保卫世界和平好了。
于是,这个已经开始显现出不少皱纹的兽人,摇身一变,从一个知名的杀戮者,变成了一个虔诚的和平使者。
民众们大惑不解,他的下属对此更是难以接受。
有人说他老了,不中用了,无法带领这个佣兵团继续走下去,而且这种声音越来越大。
很快,出现了挑战者,而且越来越多。
可惜,他们都太嫩了。
老兽人杀伐一生,什么战斗没有经历过?他甚至可以绑住自己一只手就能把那些年轻人的屁股踢开花,数年下来,他揍过的挑战者无以计数,但是却从未一败。
而且,没有一人死亡。
这份坚持,似乎终于得到了人们的认同,庞大的佣兵团也渐渐被其折服,而且在和平时期,做治安保护类的工作似乎收入也并不会太差,于是所有人都逐渐接受了这个现实。
银血佣兵团,终于变成了银血维安团。
偌大的军团,向兽人帝国各地输送着安保服务,处理着各种保护性质的任务,这种温柔的渗入能力十分强大,加之他的和平理念引得了不少城主的青睐,许多城邦私军也与其军团有所联系,不知不觉中,这个从前只是个小小佣兵团的组织,已经渗入帝国各个层面,至少在南兽人领地,已经可谓无处不见,无人不晓。
问题就在这个时候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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