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锋这并不是简单的诬陷,而是把天贰江变成了邓爱侯嘴边的肉,而不再是岩仓殿的重臣!
邓三石等人找到的两个破绽,都是吴锋故意留下的,让邓三石他们高兴一阵子,不然怎么显出打脸的欢快?
之前争论吴锋杀人是否拿着鸡毛当令箭,邓爱侯无论如何,都是处于一个法官的位置,有义务秉公断案。
而现在争论天贰江是否勾结神堂时信清,有心谋反,是将邓爱侯变成了一头猛虎,把天贰江变成了肉,猛虎何曾有不吃肉的道理?
天贰江完全崩溃了,七十多岁的人,刹那间在议事厅中鼻涕眼泪横流,下跪磕头,高声叫道:“殿主……殿主……不要信这小畜生的啊……他才是真正的图谋不轨!天贰江对岩仓殿忠心耿耿,忠心耿耿啊,就算写了誓书,也不过是敷衍,敷衍啊!这小子想要将我天家铲除,为以后夺权清除障碍,包藏祸心啊……”
吴锋看着他,懒得反驳,只是冷笑。
没错,天贰江歪打正着。吴锋之所以杀了天一凰起还不罢休,一定要将整个天家置于死地,原因有三。
其一,杀人立威,创造自己的威信和凶名,让岩仓殿中人都看到与自己作对的下场,并震慑天家父子的幕后主使邓三石。
其二,天家祸害百姓,作恶多端,是岩仓领地上的蛀虫,清除掉他们,是为民做主。
其三,也正如天贰江所说,如果吴锋想要夺取岩仓殿大权,天家实力雄厚,又是邓三石的党羽。以后肯定会成为吴锋的阻碍。
只是,现在邓爱侯可能相信么?一个来自外地的十三岁小子,和扎根灵宝地区几千年,势力盘根错节的大族,哪一个威胁更大?
邓爱侯看向天贰江,冷声道:“敷衍?勾结外敌。约为内应,这是敷衍?”
“这……”天贰江哭道:“小老儿一时糊涂,被杀子之仇冲昏头脑……”
“哈哈哈哈……”听得此言,邓爱侯大笑道:“你当谢统领是你仇人,我也是你仇人么?你这誓书明明白白写着全力助镇守使攻入岩仓,讨杀岩仓殿主邓爱侯,还有什么可掩饰的!来人啊,把这老东西给我押下去!现在,我亲自去天家的坞堡一趟!”
天贰江眼见几个如狼似虎的护卫冲了进来。突然暴起:“邓爱侯……你分明是觊觎我天家的产业……你,你,你……你不让我们一家活,我与你拼了,呀!”
只见他一记崩拳,打在一个护卫身上,这护卫顷刻血肉成泥!
邓爱侯怒喝道:“老匹夫还敢行凶!”与华宗岱等几大高手同时扑出。
天贰江修为还不及当初邓嵘的影武者司任平,怎么可能是几大高手联手的一合之敌?转眼间便被擒拿。扭脱关节,封住功力。
邓爱侯一声令下。天贰江便被押进地牢。
这时,吴锋开口道:“殿主。天一其实还未死,被我关在白衣营的地牢里呢。我还给天家的,不过是一具病死在监牢里的死囚之尸体而已,因此才毁伤了,让天家无法辨认。待此事了了。再将天家父子一同当众处斩吧……”
天贰江远远听到这话,不由急恨填胸,顷刻便晕了过去,被如同死狗一样拖进地牢里。
邓爱侯击掌道:“好。天一轮暴民女,其父勾结外敌。都是死罪,等到此事处理完毕,便公开明正典刑,让民众知道我岩仓殿的法度!”
“领命。”华宗岱道。
如此一来,邓三石指责吴锋残忍折磨天一致死,指控就完全落空了。
邓爱侯当下点了五十名高手,随着自己一同前往天家的城堡——天城,而吴锋也在其中。
这一批人虽然人数有限,但就算对上天家的全部武士,也决不会落下风。
邓爱侯是考虑到如果要求搜查,天家很可能会召集武士,关上城门自守,那时候再攻城就困难了,而神堂方面时信清也可能趁火打劫。
之前对付邓嵘,不得不强行攻城,结果损失可谓惨重。邓爱侯这一次断不会让岩仓遭受那么巨大的损失。
一行人全速赶往天家的坞堡。
天家的巡逻队发现了邓爱侯一行,那头领急忙敬礼道:“是……殿主大人?过来有什么事情?”
邓爱侯微微一笑:“来天家领地视察而已。”
“唔……欢迎殿主过来……”
说话间,一行人已经到了城堡的门口,对城门护卫道:“还请放行。”
然而天家的巡逻队也如同吊靴鬼一样跟了过来,只听那统领嗫嚅道:“殿主……族长他不是去岩仓城参加合议了么。怎么殿主突然过来?”
邓爱侯淡淡道:“合议已经结束了。谢衣被解除了白衣营统领职务,划归我的直属卫士。至于天族主,他现在还在岩仓城有别的事情。”
这也能解释为什么吴锋出现在邓爱侯身后的五十人当中。
“可是……巡视的话,带这么多人,也太多了吧。”很明显,天家的巡逻队长是个精明之人。
“殿主之命,你等还敢违抗不成?”邓爱侯突然如同一头雄狮一般,怒吼道。
那守门的几名卫士听得邓爱侯怒吼,一时几乎胆裂。
邓爱侯眼见他们正在犹疑,身形一闪,两掌劈开他们,杀到城前。华宗岱等几名高手同时将城门托起!
没有发动阵法情况下,城门虽重,几个高手足以托举。当下五十人如流水一般,冲入城中。
天家的巡逻队成员纷纷大惊失色,待要阻止,却又不敢随意对殿主的人马出手,只能衔着队伍尾巴舞动兵器,试图阻拦,却全无效果。
天城内部。天族的首脑人物们已经发现了异常,却听邓爱侯高喝道:“邓某对天家稍有怀疑,希望例行搜查,并无恶意,阻拦者斩!”
此言一出,城内都骚动起来。
天贰江的几个兄弟和妻妾都惊得面如土色。他们都是知道天贰江与神堂方面的时信清秘密结盟的人。
也有人觉得天贰江行事有点冲动。但绝对想不到,事情不过几天内就已经败露,邓爱侯竟然这么快便带人赶了过来。
本来,虽然邓爱侯已经带人进城,但依托第二道城墙,仍然可以防守。只是天贰江现在不在城内,群龙无首,不知道由谁作为核心发动阵法、指挥士兵,一时间主阁楼内一片慌乱。
终于有个声音传了出来:“邓爱侯。你想要灭我们天家,居心恶毒。你不义,也不能怪我们不仁了!大家努力,杀了邓爱侯,岩仓殿便是我们的!”
却听邓爱侯怒吼一声道:“天族主如今还在岩仓城,你是什么东西,说出这样让天家自取灭亡的话语!天家的武士们,你们难道愿意陪着这几个不知死活之徒一同送死么?”
邓爱侯的声音中气十足。如同滚滚惊雷,不但在城堡内炸开。更是直接传到城外的天家领地上回荡,完全盖住了主阁楼传来的话语。
一时间,效忠于天家的武士和民兵们,都犹疑起来。只有巡逻队的队长颇为忠心,当下就要带着自己麾下的三十人杀进城堡,夹击邓爱侯一行。
然而邓爱侯能带着五十人深入险地。怎可能没有后手?
华宗岱和邓爱侯二人直接堵住了城门,不放巡逻队进来,而外面的谷口处,漫山遍野地突然出现了两三百名武士,一个个呼喊着向天城门口杀来。对巡逻队成包围之势。
“杀啊!谋叛者死,愿降者生!”四大将中的赵满茶高声呼道。
这两百多人的后继部队中,深得邓爱侯信任的四大将——赵满茶、花小葱、石公子、云道主全部都在其中。
这一战已经毫无悬念,三十人的巡逻队很快便被两百多名武士淹没。在天家的领地上,有许多武士和民兵被惊动,在一边观望着,却没有采取任何行动。
天贰江不在,他们也没有与邓爱侯作战的勇气。
但天城之内还有六十名武士,他们都是天族的族人,忠心度极高。
经过一番慌乱之后,天城终于发动了阵法,淡淡的光芒笼罩在内城的城墙上,但阵主明显修为不足,阵法的光芒显得颇为黯淡。
六十名武士凭借城墙的掩护,以弓箭和暗器攻击已经进城的邓爱侯一行人。
然而事出突然,天家甚至来不及布置各种防御器械和物资。城外固然有护城河,但因为邓爱侯飞速夺取了城门,最能拖延时间的护城河便成为了虚设。城墙上的油锅中干涸见底,只有一些石头供士兵们投掷。
邓爱侯这一次带来的都是精锐中的精锐,当后继的两百多人杀进城内后,没有悬念地,一众高手掌力猛轰下,远不如外城城门坚固的内城城门轰然倒下。
不过这一过程中,邓爱侯麾下也有八人被弓箭或投石击毙,十人受伤。
邓爱侯冷哼道:“杀尽这些不知死活之辈,然后搜查!”
一群士兵如狼似虎地扑进内城,将失去防护的六十名武士如同割草一样次第砍倒,只有天家管家和几个奴仆头领在内稍微重要一些的人物被生擒。
主阁楼内,一群女眷大喊大叫着,天贰江的几个兄弟也未曾想到城堡这么快便失守,面面相觑,被华宗岱领着一小队人全部制服,一个个捆成粽子拖了出来。
搜查队冲入坞堡深入,展开了搜查,在地下密室里发现了天贰江的誓书副本,以及时信清的劝诱文书。
除此之外,还有大量的财宝,和一些价值极高的古董。
古董被放在一边,明显这是天贰江从时信清处收受的贿赂。
“你们还有什么话说?”邓爱侯望着一群哭丧着脸的天族族人,冷冷道。
华宗岱过来上报:“斩杀天家武士七十六人,擒得天家直系族人、管家、奴仆头子共五十八人,合计一百三十四人。”
这里说的直系族人,包括天贰江本人的全部亲兄弟姐妹,以及这些人的配偶和后裔。
邓爱侯道:“算上天家父子,就是一百三十六口了。已经杀死的,全部悬尸示众,擒获的,不分男女老幼,一律关押进大牢,七日之后,判明罪状,在岩仓城下全部处斩!”
声如惊雷,掷地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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