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的下午,坐在自己会客厅里的林家老爷子正在发脾气。他这辈子最觉骄傲的是自己行得正坐得正,没作过亏心事。就算是当年WG斗人最厉害的时候,他也因为是贫农身份而根红苗正而根本无从被那些小造反派们抓住小辫子。
他怎么会料到自己晚年还要被人要挟。他从听到那个消息到下面,心里那种气只往上顶的感觉就没停过,此时喉咙已经有种冒烟的感觉,打算喝点儿水,但手往桌上去的时候有点儿发抖,那杯盖子咣的掉在了一边,他一生气脆把杯子扔桌上了。
“混蛋!”
他面临的问题,如果能解决还好说。但问题是,这件事似乎根本不能解决。付远的儿子出了事,他肯定豁出去了。如果他非要想泼脏水,怎么办?
他这辈子没人威胁过他。现在却突然束手无策起来。最可气的是这件事居然牵扯到的是自己的孙女。这简直能把人气疯。
……
肖红梅有点得意的看着一脸坐立不安的附远,“你放心,这一定有效。你当不了官,林家的小妮子也一样得完。我儿子好不了,这辈子她一样好不了!”她恨恨的说道。
付远有点儿不快的说,“你少说两句吧。这场事故能渡过去才是正题。害不害别人有用吗?”
付东城被惯成今天这个样子,与她这个母亲有很大的关系的。但这也是他管不了的。
……
仓库门口。
当符昊看到那门口蹲着抽烟的五个人的时候。
那五个人也一样看到了符昊。
不光他们看到了。此时在符昊背后不远处的小楼上,有个胳膊粗大耾二头肌发达的纹身平头男子也看到了符昊。
这人的一双小眼中泛出了精光,有种禽兽看到了猎物的反应。
符昊跟林晓约打电话的时候,这个男的也拿起手机播了一个长途电话。
“梅姐,我想,我找到你想找的那小子了。”
符昊却听到了这句话。虽然他没回头。但那远在小楼里的电话声却如在耳边一样清楚。所以他回过了头。
那楼上的男人就这样冷冷的看着符昊的脸说话。
……
对于肖红梅来说这一天的喜事不少。此时听到电话里的消息里她更是眉开眼笑。
她老公对于她的反应,很是有些不能理解。只是这个时候,他甚至也懒得再问到底是什么事。
“抓住他,抓住他!”肖红梅这样连连说道。她自从发现符昊的父母不是什么有背景的人物之后,就开始觉得一切都稳了。以符昊这种小年青的花钱能力,就算再乱花,两亿也是不可能被花掉多少的。
其实这段时间她一直在担心的根本就不是符号还不还钱的问题。而是就算还了那两亿。剩下的钱谁来还?
她是绝对不肯让她哥哥弟弟来垫一分钱的。这些年来,她哥哥弟弟在付家花的第一分钱,她最少会让自己老公还十倍回去。往回拿就更不可能。某种意义上讲,在她心里——付远的钱是付远的,她是她的。
在她心里,符号手里的那些钱,她早就算作必能收回的那部分钱里了。而他一直在找剩下的钱由谁来出的问题。
这也是他为什么,会死死地咬住林子烈的原因。
而且,以她这些年来在泼妇习惯。就算符昊把钱给出来了,林晓约家里把剩下的钱补齐了。
她也不会放过这件事的。
“单凭那个叫符昊的把我儿子,撞成那样就不可能善了。”这是她的基本论调,“也不看看他撞的是谁!”
“钱,本来就是从我儿子哪儿拿走的。那是犯法的,是赌博,他得坐牢。还撞了我儿子的事,就是另外一个算法儿了,我儿子可值钱多了。”
对于林家的丫头,等这件事了了,她一样不会放过。以为这事儿完了就想没事。反正已经撕破脸了,钱还了,我一样搞臭她。她狠狠想着,手猛的将那手机壳子拍上。
……
符昊缓步往前走的时候。那背后已经有一群肌肉发达的牛高马大的男人冲了出来。
而他面前的那几个原本蹲在地上抽烟的人,看到那些冲过来的人后也都恭敬的站了起来。
一行人正好把符昊围在了中间。
这个时候是中午,这座废弃的码头仓库四周只有一些锈迹斑斑的铁箱子,近处完全没有人迹。
近年来,随着经济的发展,中国很多地方被装上了摄像头。这个地方则是根本没有。
这是个早就找好的法律漏洞,是个让人消失的好地方。
没人说话。这些人显得相当有素养。就算是混混也是讲等级的。这一天能来这里的显然是一群高级货。
领头的那个牛高马头耾二头肌发达的平头汉子,一言不发的往他那醋钵大的拳头上戴金属拳撑。
一边冷冷的笑。这是个有很多达人经验的人。
他身边的人,则吊儿郎当的在一边看着。
显然这些家伙并没有把眼前的这个学生模样的人放在眼中。
“你叫符昊?”那平头男戴好了一只拳套后问,态度似乎他已经给足了符昊面子。
符昊没理他。他只在仔细的听里面的声音。那仓库里还有六个人,自己父母的气味在那里面确实十分浓烈。他们的气息有些乱,但看起来还健康。
问的话落了空,显然让那个仍然在往手上戴金属拳撑的家伙很不爽。
他低头检查自己手上的道具一边怒气冲冲的问,“你小子是不是聋了?”
符昊这时已经确定了自己想找的人的位置,他突然就动了。
对于那个刚刚戴好拳金属拳撑的男人来说,他眼前只看到了一丝淡淡的如油墨一般的影子。
这人面前的五个人跟背后的十一个人只是瞬间就已经被倒在地。
以符昊出手的角度和力度,这人倒地的瞬间就已经死掉了。
最终剩下的,就只剩下那个刚刚带好了金属拳撑的男人。
这个肌肉发达的家伙,有好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这是个见过世面的男人。他当过兵也练过武。转业后在监狱干过八年。
打过的活人死人不计其数。所以他是认得出来死人跟活人的区别的。
那倒在他左边的人是跟随他时间很长的一个二十六岁男人。这人这天系着一个红头巾,这时只见他双眼瞳孔放大,如死鱼一般。
这种瞳孔涣散的程度,几乎肯定这个人已经死掉了。
而他身边的以及他面前不远处的所有手下,此时的样子都跟那个红头巾一模一样。
突然之间记心间,剩下的所有人都只剩下自己一个人是活口了。
平头男子的头上有一丝丝的冷汗。这个正午时间的,废弃仓库的外面,一切忽然安静得就像在坟场一样。
符昊留下他是为了问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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