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错,贤侄所言甚是。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大头兵还不好找吗,若是他们真不知好歹,不知道珍惜,那就解散了重新招募......老徐,日后若是用上了贤侄的良策,别忘了感谢贤侄。”临淮侯很是赞同的点了点头,然后微笑着拍了拍魏国公的肩膀提醒道。
“那是自然,不过......希望以后用不到吧。”魏国公一脸苦笑。
“魏国公,正如小朱大人所言,日后只要严肃军纪、赏罚严明,相信不会再有乱子。今日之乱是第一次,也必须是最后一次,不然......”
何公公翘着兰花指对魏国公说道,话没有说完,不过意思已经表露清楚了。
“公公放心,吃一堑长一智,必不会再有下次。”魏国公连忙拍着胸膛保证道。
“呵呵,那杂家就放心了。”何公公满意的笑着点了点头,继而一脸欣赏、感激的看向朱平安,翘着兰花指称赞道,“今日之事幸赖小朱大人力挽狂澜,不然后果无法估量,杂家会为小朱大人请功的。”
“非也。”朱平安微微摇了摇头。
“啊?”何公公一下子怔住了,有点懵了。
非也?!魏国公和临淮侯也怔住了,临淮侯伸手拽了下朱平安的衣服,用眼神提醒朱平安,你怎么说话呢,何公公好心给你请功,你咋还非也啊!
“呵呵,何公公,今日并非我朱平安力挽狂澜,而是我们......一起力挽狂澜。”
朱平安微笑着伸手一一指了指何公公、魏国公和临淮侯,意味深长的说道。
何公公、魏国公还有临淮侯先是一怔,继而眼睛露出了大喜之色,迫不及待又故作矜持还佯装不解的咳嗽了一声,“咳咳,贤侄/小朱大人此话何解啊?”
言毕,三个人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朱平安,唇角隐隐有口水流下来......
见状,朱平安心中哂笑,面上一本正经的说道:“今日,振武营官兵因折银削减、妻粮取消、兵饷延发而武装哗变。事发当时,正值应天守备何绶、临淮侯李庭竹、应天户部督储侍郎黄懋官视察振武营,江浙提刑按察使司佥事朱平安领取赞助兵备。魏国公徐鹏举与应天镇守太监何绶、临淮侯李庭竹、应天户部督储侍郎黄懋官及江浙提刑按察使司签署朱平安第一时间对乱兵进行慰问调解,乱兵不听,鼓噪愈烈,声讨兵饷、妻粮、折银,户部督储侍郎黄懋官斥言‘各卫死人,汝卫独不死人耶?!’,乱兵一发不可收拾,残杀户部督储侍郎黄懋官,气势汹汹,追赶不已,形势危急,千钧一发之际,临淮侯李庭竹率先带头抛掷随身携带金银,令乱兵争抢,以阻乱兵脚步;魏国公徐鹏举趁机召集亲兵,组建防线,以控制局势;江浙提刑按察使司签署朱平安高声‘黄侍郎坠马身亡,非乱兵所为,许诺不以反叛论罪乱兵’,斥令乱兵尊重并交还黄侍郎遗体,许诺下发免死卷,以稳住乱兵;应天守备何绶、魏国公徐鹏举许诺恢复妻粮、折银如旧,额外补一两银子折价,三日内发放兵饷,并犒赏乱兵白银三万两,乱兵乃定,跪地认错,在应天守备何绶、魏国公徐鹏举、临淮侯李庭竹指挥下徐徐退去......”
魏国公听了朱平安的描述,禁不住咕咚咽了一口口水,激动的双眼放光。
按照朱平安的说法,他在这次兵变平息之中发挥了重大作用,召集亲兵组建防线,阻止乱兵前进脚步,控制局势,而且还和应天守备何绶许诺乱兵恢复妻粮、折银如旧,额外补一两银子折价,三日内发放兵饷,并犒赏乱兵白银三万两......这起到了一锤定乾坤的关键作用!最后,还和何公公、临淮侯指挥乱兵徐徐退去,彻底平息了这次兵变......
临淮侯听了朱平安的描述,也是欢喜的难以自己,眼睛里的光呼呼呼往外冒。
按照朱平安的说法,在乱兵气势汹汹,追赶追杀,千钧一发之际,是他临淮侯急中生智,率先带头抛掷金银,以诱乱兵争抢,为平息兵变争取了宝贵的时间,若是没有自己这一急中生智,兵变如何能平息!而且,最后自己还和何公公、魏国公一起指挥乱兵退去,平息了兵变......
何公公听了朱平安的描述,激动的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一双眼睛熠熠生辉。
按照朱平安的说法,他并不是被乱兵骗到振武营的,而是来振武营视察的,另外在平息这次兵变之中,他发挥了最重大的作用,是他许诺恢复妻粮、折银如旧,额外补一两银子折价,三日内发放兵饷,并犒赏乱兵白银三万,一举力挽狂澜,扶大厦于将倾,平息了兵变。
这一次,他不仅无过,反而有功。
“咳咳,这样不好吧......”何公公、魏国公和临淮侯咳嗽了一声,惺惺作态道。
言毕,三人紧张兮兮的看着朱平安,唯恐朱平安收回他方才的话。
典型的又当什么,又要立牌坊。
“这就是事实啊。稍后,我们一起联名拟写一份公文,总结上报。”
朱平安一脸认真的回道。
“咳咳,既然小朱大人/贤侄坚持,那就这样吧。小朱大人/贤侄乃当世状元,这拟写公文就辛苦贤侄了,我们就厚着脸,附名其上。”
魏国公、临淮侯还有何公公一副无奈且欣然道。
在朱平安拟写总结公文的时候,何公公双眼放光的看着朱平安,翘着兰花指,发自肺腑的点评道:“杂家以前听闻过小朱大人名声和事迹,诸如大明最年少的状元郎以及光屁股稽查太仓等等,说实话,杂家心里面也并未觉的如何如何,不过今日这一番见闻,杂家是彻底服了,原来这世上是有两种年轻人......”
“哪两种年轻人?”临淮侯好奇的问道。
“一种年轻人是小朱大人,另一种年轻人就是其他年轻人......”
何公公感慨道。
“公公过誉了,平安实在愧不敢当。”朱平安闻言,不由拱手苦笑道。
“呵呵,不是杂家过誉,是小朱大人过谦了。杂家这双招子看人还是很准的,杂家以前在京城的时候也见过不少年轻俊杰,比如李春芳、袁炜等人,不过无有能与小朱大人相比者。”何公公翘着兰花指微笑道。
呃......
在你眼中俊杰就是李春芳、袁炜啊?!李春芳倒还罢了,袁炜就算了吧......高拱、张居正你都没有注意到,看来你的眼光也不咋地啊。
朱平安不由扯了扯唇角,对于何公公的赞扬,内心毫无一丝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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