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三人来到停车场,楚天霖将行李放到后备箱中。
冷霏霏刚要去开车门,小家伙突然抢先一步,把后座车门打开,然后弯着那双桃花眼说,“女士请先上车。”
冷霏霏没动,逗弄着他,戳了戳他的脸蛋,“小绅士,还知道给女士开车门呢。”
“我的中文名字叫白墨丞,你可以叫我墨丞。”小孩站得端正,挺直着小小的背脊,面颊隐隐泛着潮红,细声细语地说,“是楚叔经常跟我说,要be-a-ntleman。”
这时楚天霖走过来,恰好听到墨丞说这一句,沉静的一双眼睛望过来,恰好对上冷霏霏。
她心想道,怪不得小正太这么会撩妹,原来是身边有个会更会撩的榜样在呢。
不过,她还是有些好奇楚天霖和这小孩的关系。说是私生子,可一大一小外表长得又不是很像,而且孩子也叫他楚叔。
有些话不好当孩子面问,冷霏霏只好把诸多问题憋在心里,等到了家再审他。
这一折腾已经接近午夜,他们回到楚天霖的别墅,小家伙一路都没有松开冷霏霏的手。
把他安置在客房,楚天霖便去客厅打电话,冷霏霏帮白墨丞把行李拿出来,一边说,“你楚叔应该是在给你家人打电话报平安,你一个人突然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你家人一定担心坏了。”
白墨丞将西装外套脱掉,规规整整地叠好放在床下的脚踏上,然后站在蹲着的冷霏霏身边,穿着大号脱鞋的小脚不安地相互蹭了蹭。
很久,他才闷声开了口,“我没有家人。”
冷霏霏的动作一顿,樱唇轻启,抬头徐徐看向他。
白墨丞忽而咧了咧嘴,无所谓地笑着,可眼睛里面分明像是要哭出来。
“楚叔说,我爸妈去了另一个世界。在法国,只有我一个人,不过还有保姆陪着我。”小家伙抿了抿唇,这动作倒是很像楚天霖,他又说,“楚叔以为我不懂,其实我都知道,我爸妈死了,我不能再见到他们了,楚叔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说完,白墨丞忽而深情的望着她,“但是现在我遇见了你,这是上帝给我的最好的安排。”
冷霏霏心情复杂地望着白墨丞,小孩的心思果然都是敏感纤细的,即便楚天霖安排了最好的谎言给他,但很多事情他还是都能有所感觉的。一想到别的孩子都能在家长的羽翼下成长,而白墨丞却只能和保姆呆在异乡,冷霏霏心里就一阵揪心的疼。
她的童年并不算美好,所以对白墨丞的生活,也算是某一种意义上的感同身受吧。
冷霏霏转身面对他,疼惜地把瘦小的身体紧紧地收在怀里。也许正是一个人在国外生活造就了他的独立,所以他才能从那么远的地方飞到中国。
可是这种独立,又偏偏让人那么心疼。
白墨丞被冷霏霏抱在怀里,脸贴着她柔软的胸口,不禁耳根滚烫,不好意思地问她,“亲爱的,我们发展到这一步,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冷霏霏:“……”
*****
冷霏霏把浴缸放满水,让白墨丞先洗个澡,她第一次做小孩的保姆,没想到还挺得心应手的。
趁白墨丞洗澡的时候,冷霏霏在客厅找到了正在抽烟的男人,黑色立领的衬衣,黑色的西装裤,长身玉立,仅仅只是一个背影,却充满了沉默的魅力。
她默默地走到他的身边,偏着头,眼睛落在他英挺成熟的五官线条,“墨丞,不是你的孩子吗?”
楚天霖将口中的烟抽走,望向她,深邃的眼底有一抹幽暗的光波一闪而逝。须臾间,他又目光深远的望向窗外,低低地开口,“我们长得很像?”
冷霏霏老实地摇头,“不像。我只是随口问问。”
“他是我好友的遗腹子,他们去世的时候墨丞才刚两岁,家里没有什么亲人,我就找律师把监护权要了过来。”
冷霏霏想到什么,恍然大悟道,“所以这几年你时不时往法国跑,就是去看墨丞?”
“嗯。”男人的嗓音淡淡的。
冷霏霏对楚天霖有些刮目相看,她总认为楚天霖不是同情心泛滥的男人,甚至,脾气也不算很好。放在之前,她时无论如何都不会把收养孤儿这种事,和这个冷情冷性的男人联系到一起的。
可是现在,她却对他有了全新的认识。
“小孩子怕孤单,你不能永远都把他一个人放在国外。既然他都跑过来了,不如,让他在西城和我们一起生活吧?”
楚天霖凝眸望着她,“我以为你不喜欢孩子。”
还没开始这段婚姻时,冷霏霏就因为他要孩子的那个条款而犹豫过,她也重申过很多次,这一辈子都不想生孩子。
冷霏霏解释道,“我只是不想生而已,疼不说,身材还会走样。不过养孩子就不同了,墨丞这么好玩,现成的,而且长得还漂亮,我想我和他一定能玩到一起去。”
冷霏霏是个颜控,只要长得好看一切都好说。
楚天霖嘴角微翘,富有磁性的声音带了一丝笑意,“和一个五岁多的孩子玩到一起去,你也觉得这是件光荣事?”
“……”
“不过,墨丞知道你喜欢他,一定会很高兴。”
冷霏霏知道楚天霖是不会伺候小家伙的,于是任劳任怨地上楼,一打开浴室的房门,就看到白墨丞穿着一件厚厚的浴袍,正吃力地把腰间的腰带打成一个结。
小孩的脸被热气蒸的红扑扑,一双眼睛洗涮得更亮,小元宝嘴儿微嘟,尤其被冷霏霏看到自己衣冠不整的模样,小孩神情怯怯的带着羞涩,让她说不出的喜爱。
冷霏霏眼底闪烁着笑意,走过去接替他的小手。
白墨丞盯着一张红嫩嫩的脸蛋,不安地开口,“亲爱的,我带子都系不好,你会不会嫌弃我?”
听到他自来熟叫自己‘亲爱的’,冷霏霏忍俊不禁,“这个带子太厚,不好系,等明天我带你去买个薄一点的,给小孩子穿的。”
“我已经是男人了。”白墨丞争辩道,顿了顿,他又奶声奶气地问,“这里的浴袍会不会很贵?我这件是从酒店里拿的,不要钱。”
【在阅读模式下不能自动加载下一页,请<退出阅读模式>后点击下一页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