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晚像个刚吃完糖果的孩子似的，翘着嘴角，“不用洗这么多遍，又不脏。”
姬卓扫她一眼，还是帮她把手上的泡沫冲净，等他松开她，乔晚把手指尖凑到鼻前闻了闻，他的味道都被洗手液柠檬香给盖住了。
忽然一个毛巾扔到她的头上，“擦完手下楼吃饭，待会儿我送你去培训班。”
乔晚已经在家吃过了，去厨房给姬卓用现成的食材做了个简单的早餐，姬卓开车送她到了培训班。
车子停在学校门口，乔晚扭头问，“晚上还一起吃饭吗？”
“你我弟刚打电话过来，说有点事要和我谈。”
“姬染？”乔晚忽然有些心虚的问，“他语气怎么样？该不会知道我们的事了吧？”
姬卓斜睨过来，似笑非笑的眼神，“我就这么见不得人？”
她被他的眼神看得发毛，觉得很有必要解释一下，“我是怕他知道了，又会拿我威胁你……”
“放心，我不会再给他这个机会了。”姬卓表情柔和，深邃的眼睛瞅着她，低低的出声，“这几天和我妈一起吃个饭，她说想见你了。”
乔晚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和他对待这段感情坦然的态度一比，自己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
不过心里还有点高兴，他准备如何向他妈妈介绍她？女朋友？
想到这个称谓，乔晚的小窃喜都表现在脸上，重重的点点头，“那订好时间你提前通知我，我要打扮打扮！”
“怎么打扮不都还是这幅小白兔样儿？”
不甘被他嘲笑，乔晚很有信心的说，“切，你别瞧不起我，到时候妖娆给你看。”
原本脸上带着讥诮的男人忽然变了脸色，很是严肃，“不许特别打扮，就按平常那样来。。”
看他不像开玩笑，乔晚小声咕哝，“真是霸道……”
*****
姬染订了一家西餐厅，姬卓提前十分钟到达，没想到姬染已经等在那里。
“大哥，快坐。”姬染起身迎接，服务生适时递来菜单，他说，“上次你请我，现在轮到我了，你可别跟我客气。”
姬卓也没推辞，大概翻了一下菜单，熟练的和服务生报出几个英文菜名。
两人简单寒暄片刻，姬染才说明来意，“其实这次约你出来，也是有个不情之请。”
“什么？”姬卓淡笑，丝毫不惊讶。
“还不是公司的事情，只求大哥放我一马！”姬染叹气，又道，“我现在就这么一个事业了，要是再没了，可真就破产了。”
姬卓端起水杯浅酌了一口，沉笑一声，“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你我兄弟，只要不触我的逆鳞，我又怎么会对你赶尽杀绝。”
“这不是年纪轻，不懂事么。”
姬卓把水杯放在桌上，敛着眉眼，未置一语。
姬卓虽没搭腔，但姬染的话得说完，“不过，大哥，你对乔晚真是认真的？”
“你觉得呢？”姬卓没有直接回答，看向姬染时，眼底有寒光迸射。
“十有**是真的，上次大哥的演技真是太好了，都被你骗过去了，早知道……我就应该装上子弹……”姬染做了一个打枪的手势，“不然……现在也不会被大哥你整的这么惨了。”
姬卓冷笑一声，起身，语气平淡但却满带着威胁：“你如果不想被丢去非洲，你就继续作吧……”说罢，扫了姬染一眼，离开。
*****
乔晚知道姬卓是和姬染出去谈事了，所以没敢打电话打扰。
九点多的时候，有车灯透过窗帘照进房间，楼下隐约传来姬卓和手下的交谈声，乔晚马上走到窗边，果然看到一身黑衣的姬卓正掏出钥匙在开门。
估摸着他该进了房间，乔晚才拿起手机给他拨了过去。
“喂。”
真是没有情趣的开场白，乔晚抿了抿唇角，问，“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在外面吃饭了？”
“嗯，吃过了。”姬卓一只手扯开领带，声音低沉有力。
“你喝酒了？”乔晚听出他声音里的异样。
“喝了一点。”
“姬染究竟找你什么事？”她想了一晚上，都想不出来，索性直接问姬卓。
听筒那边沉默了几秒，接着才听到他的回答，“拜托我放他一马。”
乔晚听到后皱起了眉头，这一晚上她都心神不宁，总觉得姬染那厮没这么容易服软。
“那他还说了什么？”乔晚顿了顿，轻声问，“他是不是知道我们的关系了？”
她屏息，就像是等待宣判的犯人等待姬卓的回答。
而他的回答是，紧接着又说了一句安慰的话：“放心，没事的。”
他什么都不说，语气越平静，乔晚心里越发的不安，语气也就急了一点儿：“卓哥，你能不能别什么都瞒着我，姬染他是不是……”拿我威胁你……
“晚晚，我家里的事情不需要你插手。”幽幽地，传来他异常冷静的声音。
她听出他口吻中的疏离，心头一刺，“可这本来也不是家事，再者说……”
他沉声打断她，“时间很晚了，有事明天再说。”
“……”
听到耳边传来‘嘟嘟’的忙音，乔晚觉得不可思议，他真的这么挂掉她的电话了？
胸口间梗着一口气，也不知这算不算吵架，但确真的是他们在一起后，他第一次用这种冰冷的口吻叫她的名字。
乔晚坐在窗台上，双手抱住膝盖，头抵在窗户的玻璃上，视线却在姬卓房间的方向停驻。
比起姬染的狠厉，更让她伤心的，是姬卓的态度。
她不是无理取闹的人，哪怕他稍稍说一点点，她都不会觉得这么委屈。
*****
乔晚一晚上睡得不踏实，第二天早上头疼欲裂，早饭简单吃了几口，就背着包包出了门。
只是没想到那么巧，姬卓几乎和她同时走出彼此的卧室大门。隔着一米远的距离，两两沉默。
她看到他的脸色并不是很好，失眠的人应该并不止她一个。乔晚心里疼了一下，终究还是舍不得让他不高兴，望着他在阳光下冷肃的面庞，她刚准备开口——
姬卓淡淡地收回目光，转身，又进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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