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初暖睁开眼,她是被一阵淡淡的腥味熏醒的,一偏头,看到了陪睡床上熟睡的男人。
她不知道昨晚他是什么时候休息的。
至于孩子,初暖眨了下眼,望过去,胖家伙闹腾了大半夜,正安静地睡在婴儿床里。
李嘉珍一大早就拎着一保温杯的鲫鱼汤过来了。
一推开门,老太太闻到一阵婴孩特有的屎臭味,把保温杯搁到床头柜上,过去翻开孙子的尿布,黄灿灿一片。
至于自家儿子,正雷打不惊地趴在床上睡得正香,人进来,也没见他醒过来。
“这怎么照顾孩子的?”
初暖如今躺在床上一动不能动,李嘉珍当然猜到是谁这么怠慢孙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生了孩子。”
“孩子昨天半夜一直吵,是景琛在照顾。”初暖忍不住,为老公辩白了一句。
李嘉珍瞧着儿媳妇这么护着儿子,笑眯眯地,替孙子擦干净屁屁,换了新的尿布,抱在怀里,一边轻拍孙子的背,一边轻声道:“咱们去外面看看,不打扰爸爸妈妈睡觉觉。”
*****
齐景琛醒过来,第一反应就去看婴儿床。
“妈刚才抱着孩子出去了。”初暖柔柔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他用修长的手指揉着自己的眉心,没怎么睡好,有些头疼,但还是下了床,伺候初暖简单洗漱。
坐月子,对女人来说很重要。
齐景琛不敢怠慢,尤其在知道初暖第一次月子坐得并不好,更是私下上网查询了不少资料,昨天下午又跑去商场母婴专柜买了不少产后坐月子专用的洗漱用品,之后又让宋绍辰拿去问了妇产科医生,哪些能用哪些不能用。
初暖喝了小米粥,又开始想念在家里的齐皓轩,小家伙昨天早上走了后就没再来过医院。
“爸昨天住的家里。”齐景琛道,也安抚了她一颗担忧的心。
他其实明白她的顾虑,怕第二个孩子刚出生,大家放在齐皓轩身上的注意力减少,让生性敏感的小家伙难过。
不过,事实上,齐皓轩是有点难过,不过理由是阿舒昨晚被静修庵的老尼姑强行带走了。
所以等齐景琛把他从家里领来,齐皓轩踮着脚,伸长脖子,瞟了眼弟弟,撇了下嘴角,没多大的兴致了,因为心情抑郁,非常不给面子地说:“这谁呀,长得这么丑,还这么胖,皱纹又多,跟个小老头一样!”
小家伙话音未落,襁褓里的孩子突然放声大哭起来。
齐皓轩:“……”
*****
初暖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
这期间,没再去寺庙的齐皓轩开始上学,每天放学,都背着自己的大书包来医院看初暖跟弟弟。
每每要把弟弟说哭后,小家伙才坏坏地离开。
初暖把齐皓轩近日来的种种异常告诉了齐景琛,彼时,齐景琛正抱着小儿子替他拍嗝。
在医院陪了几晚,公司那边离不开老板,齐景琛不得不回去上班,只不过,一有闲暇就会来医院看着母子俩椋。
至于大儿子的变化,可能这些天父子俩没多少时间一起相处,所以齐景琛没有留意到。
“他脾气不好,你难道第一天才知道?”齐景琛漫不经心地说着淌。
初暖不苟同他的说法:“我是真的觉得皓轩这几天怪怪的,跟以前很不一样,整个人也阴沉沉的。”
……
一周后,初暖出院,因为先前答应过李嘉珍,住到了大院的家里。
每天在家里,除了坐月子照顾小儿子,初暖也更仔细地观察齐皓轩的言行举止,甚至她还打电话去问了于老师关于近段时间齐皓轩在学校的表现,也时不时关心大儿子的生活起居,尽量做到公平起见。
与此同时,初暖开始用母乳来哺育小橙子小朋友。
她依旧像第一次生孩子一样,抱孩子的姿势都需要张妈纠正,在哺育孩子时,一开始也需要助产护士在旁边指导,初暖天生脸皮薄,一切做起来并不顺心,但也不是不能忍受,直到有一天她搂着新生儿甘之如饴。
某一日,齐景琛下班回家,一身风尘仆仆,在主卧门口,看见初暖坐在床上哺育孩子。
生产过后的初暖,并没有像其她孕妇显得体态臃肿,只是比平时丰盈了一些,孩子一双白嘟嘟的小手,贴着她白皙如雪的肌肤,她弯下头望向孩子的眼神很温柔充满慈爱,唇边噙着浅笑,周身都笼罩了淡淡的母性光辉。
到了晚上,齐景琛也跟她睡一张床,一点也不嫌弃她身上半个月不洗澡的味道。
倒是初暖自己忍受不住,赶了他几回。
只是前一秒被她赶去睡客房的人,下一秒又回来了,抱着她丢给他的薄毯,面不改色地脱了拖鞋上床。
有一回,冷霏霏拎了一套婴儿用品来探望她。
他看着床上的两个枕头,两床薄毯,啧啧地惊叹:“不容易呀,你都这样了,也能忍受得住。”
“一般男人,不是在老婆挺着大肚子时偷腥,就是在老婆肿着一张大饼脸坐月子时出轨,齐景琛倒好,不单没跑出去,还每晚搂着你,还真是难为他了……喂喂——我话还没说完呢……”
虽然最后冷霏霏被初暖驱赶出了主卧,但她心里却牢牢记住了他说的这番话,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
欧阳烨熠没有立即返回国外,而是暂时留在国内,顺便接手了每天接送齐皓轩上下学的工作。
每天傍晚,晚饭都会在孩子的啼哭声里拉开序幕。
齐皓轩则两手负背地从二楼踱步下来。
这个时候,初暖都会忙着让张妈抱来小儿子,搂在怀里柔声哄着,对她来说,是真的没有办法,不舍得训斥顽皮的老大,又不忍心看着小儿子哭得厉害,谁让这一大一小都是她心头肉?
到后来,齐景琛也察觉到齐皓轩的变化,在某顿晚饭后,拎着齐皓轩的后衣领,父子俩进了书房。
初暖不知父子俩说了什么,问齐景琛,他也只是含糊其辞地敷衍了她一句:“就随便聊了些。”
见他这些日子忙碌,神态间流露出倦态,初暖也不再打破砂锅问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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