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一幕,完全不在她的料想里。
初暖听到他在手机那头说——“出来。”
她回头,朝付霞所在的位置看了眼,然后推着酒店旋转门出去,脚下的步子下意识加快。
夜晚,酒店门口,灯火阑珊岑。
齐景琛站在原地没有动,看着她一点点走近,他挂了电话。
“怎么突然来了?”初暖走到他面前,借着灯光,望着他英俊的脸庞,有点惊又有点喜欢。
齐景琛从上到下打量着初暖,今晚的她明显被精细打扮过,秀气的眉眼清亮,身上也带着淡淡的沁人香味,不是香水的味道,搭配着一袭薄荷绿的高束腰长裙,让他的心头一动。
他揽过她的腰,举止亲昵地低头:“不想看到我?”
“不是……”初暖也说不清此刻心里的感觉,双手搭着他的腰上:“只是,有点突然。”
齐景琛没有告诉她,他昨天把自己这几日的工作行程压缩后,加了一晚上的班才空出时间,他得知她来参加婚宴,问了地址后,直接从机场过来,没有一刻的停歇。
初暖的手机响了,是付霞的电话,她跟朋友道别后,一转身没找到初暖的人。
“嗯,我马上就过去。”
付霞说:“自己注意点,我在停车场等你。”
初暖收起手机的同时,从包里掏出一个钥匙,那是别墅的大门钥匙,她塞到了齐景琛手里。
“你先回去,我过会儿就到。”
齐景琛听着她带了诱哄语气的话,眼中染了玩笑的意味,拿着钥匙,反问她:“你怎么知道你比我晚?”
“……”
初暖想了想,道:“家里新来的保姆认识我,会给我开门。”
说完,她抓着他的手臂,借力踮起脚尖,亲了亲他的嘴角,往后退了一步,目光缱绻:“那我先走了。”
齐景琛忽然,大力拉过她,捧着她的头,重重地吻了她的唇瓣,然后心满意足地放开她。
薄唇碰了碰她的额头,他的声音沉厚又好听:“路上注意安全。”
初暖走了一段路,回过头,齐景琛已经打车走了。
她不让他跟自己一起,也是考虑付霞的感受,不想到时候把气氛弄僵,令他的处境尴尬。
*****
初暖是先进酒店,再通过电梯直达停车场,却在大堂里,偶遇了秦翩羽跟姬染。
秦翩羽被姬染抱着,一身狼狈,姬染的脸色也不好,但还是出于礼貌,跟初暖点头致意。
等初暖消失在电梯门后面,秦翩羽才从姬染怀里抬起头来,看向电梯。
“我带你去洗一下。”姬染柔声安慰。
回去的路上,秦翩羽一声不吭,姬染握着她的手,淡淡的笑着说:“小羽,我从没想过有一天,你会跟我在一起。”
秦翩羽目光冷淡地看着他,心中讥笑,别开头望向车窗外。
她刚才在酒店二楼走廊,透过窗户瞧见初暖小跑着从酒店出来,还有等候在路边的男人,两人相拥的样子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跟自己今晚所受的屈辱形成鲜明对比……
秦翩羽没让姬染进公寓,在门口,就让他可以走了。
进门后,于蔓灵瞧见秦翩羽自己推着轮椅:“姬染呢?”
然后她发现女儿的一身邋遢,蹙眉:“怎么回事?不是让你去参加婚宴吗?怎么搞成现在这个样子?”
“我累了,回房间休息。”秦翩羽不想说话,脸也绷着,神情冷淡。
于蔓灵看她这样,以为她又跟姬染耍脾气,从沙发起来,训道:“秦翩羽,你还以为自己是被众人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吗?让你绑个男人都绑不住,你要再这么下去,还有什么用?”
“我是个残疾人,这一点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秦翩羽也来了脾气,冲于蔓灵怒声喊道:“我绑不住男人,那你呢,又比我好到哪里去?”
“秦翩羽,这是你跟自己母亲说话该有的态度吗?”于蔓灵也拔高了声量。
秦翩羽伸手扫落了旁边的花瓶,然后推着轮椅,进了自己的房间。
于蔓灵看着房门重重关上,坐回沙发上,也气得不轻,过了会儿,她拿起手机拨了一个电话。
……
秦翩羽隔着门,听到于蔓灵温柔又和蔼的声音:“姬染啊,怎么不进来坐坐?……明天中午想吃什么,阿姨去买……小羽刚才还说要给你打电话,不过我说我来打就行了,她啊,刚被我催着去洗澡了。”
秦翩羽撑着墙壁站起来,步步艰难地挪到了卧室的卫浴间。
她脱掉染了色的裙子,光裸着,卫浴间里有一面落地镜,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原本洁白的小腿上,又一条狰狞的疤痕,在昏暗的光线下狰狞恐怖。
冲了个澡,秦翩羽瘸着腿回到床上,她湿漉漉的身体,甚至没有围一条浴巾。
她开了电视机,那个频道,正在播放一部电影,电视屏幕的荧光映照着紫色床单,画面里,是一对情到深处的男女,两人忘我地亲吻,一路脱了衣衫,退到床边,男人俯身而下……
秦翩羽望着那个男演员的五官,眉眼跟齐景琛有几分的相似,深凹的眼眶,高挺的眉骨,狭长的黑眸,充斥着雄性荷尔蒙的味道,她想到在酒店外,齐景琛修长好看的大手有意无意地落在初暖的臀上。
耳边是电视里传来的男女声音……
秦翩羽蜷缩在床上,闭上双眼,脑海里浮现出的是齐景琛的脸,她的手沿着自己的脖子缓缓地下移,一寸寸地抚过自己光|裸的身体,她咬着自己的唇瓣,呼吸也越来越急促不稳。
她睁眼看着电视里男人精壮的身躯,思绪却飘得有些远,齐景琛的身材一定比这个男人要好。
秦翩羽忍不住想,他跟初暖做的时候喜欢用哪个姿势?
她低头,看着自己青春的身体,饱满的凸起,平坦的小腹,细长笔直的双腿,却惟独有些跛,她忿忿地将枕头砸向地板,颓然地倒在被子上,辗转后,闭着眼,把头埋进被窝里。
她忽然想起在西城时,有一回自己去找他,他正在泳池里游泳,出水的时候,黑色的游泳裤,即便他很快用浴巾遮挡了,但她还是看到了好到出奇的身材比例,还有水珠从白皙结实的胸膛滑落下来。
秦翩羽把头贴着被子,仿佛那是情人的肩头,细细的摩挲,微启的唇齿间溢出细吟:“景琛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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