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齐皓轩做好作业,抱着自己的睡衣去洗澡,初暖打算回主卧,路过书房,发现里面灯亮着。
齐景琛在书房里忙工作。
齐皓轩说,以前爸爸经常三天两头不着家,张妈也说,大少大部分时间都在出差,要么睡在公司里。
现在他每天都回来,也很少加班,一些工作都是带回家来做。
初暖推开门进去,书桌上摊满了各种纸张,白花花的一片,打印机上,还搁着几张纸,齐景琛正在接电话,看到她进来,跟电话那头的员工交代了两句,挂了,抬起头看她:“怎么突然到书房来了?”
“刚刚辅导皓轩做完功课。”
初暖不过问他公司的项目跟业务,但因为做过几年助理,有些东西,还是一眼就能看明白。
“不介意我看一下吧?”初暖在拿起那些纸之前,还是询问了齐景琛的意见。
他做了个‘随便’的动作,目光兴味地看着她。
初暖翻看了几页,发现那是关于城北一块地的拆迁项目,她一边看一边把相关的资料分门别类了,听到齐景琛在旁边道:“早点回房去休息,你在这里,我没办法专心工作。”
“我打扰到你了吗?”初暖抱着那几张纸,惊愕地看着他。
齐景琛摇头,轻笑了下,望向她的眼神变得幽深又透着玩味:“那你待在这,打算干什么?”
初暖晃了下手里的纸:“给你当临时的特助。”
说着,捧了一对乱糟糟的纸,自觉地去了沙发那边,离他远远的,尽量不影响他的工作。
虽然初暖辞职一段时间,但有些事情做起来,依旧得心应手。
……
初暖坐在茶几跟沙发之间的地毯上,茶几上被她摊了很多纸,她低垂着头,表情严肃,看得很认真。
旁边,落地台灯的灯光,照在她白皙纤细的脖子上,恬静而美好。
齐景琛坐在书桌后,盯着她看了良久。
……
初暖不知道自己看这些资料看了多久,她放下笔,肩膀有点酸,刚抬手要去揉,肩上却多了另一只手。
骨节分明,修长好看,偏小麦色。
“忙完了吗?”初暖偏转过身来,看到站在自己身后的男人。
齐景琛在沙发上坐下,一手揽着她的肩,一手拿起那叠整理好的资料,看了两眼,视线重新落在她脸上,问她:“累不累?”
初暖摇头,对她来说,能为他做点事,再辛苦都比不上心里的愉悦。她抬起的手搭着他放在自己肩上的大手:“还有一些内容,我不理解,所以给你分开放了,你明天带回公司,让他们看看,免得到时候出错了。”
*****
回主卧休息之前,初暖又去看了齐皓轩,房间熄了灯,床上的薄被拱成了一团,里面忽明忽暗的灯光。
初暖走过去,突然伸手掀开了被子。
小家伙猝不及防,跟手电筒彻底暴露的,还有一本小人书——阿衰漫画。
齐皓轩跟初暖大眼瞪小眼,一时间,小卧室内鸦雀无声。
初暖拿起漫画书,看了几眼,然后把手电筒也没收了:“早点睡觉,不然我就把这些交给你爸爸。”
一提到齐景琛,齐皓轩立刻乖乖地躺好闭眼,初暖关灯,掩了门出去。
……
齐景琛在卫浴间里洗澡,初暖在床边站了会儿,然后转身,去衣帽间收拾自己的行李。
这一趟去首都,她觉得自己一两天可能回不来,所以选了个小型拉杆箱。
十月中旬,还比较热,衣服也好收拾。
初暖准备了三套换洗的衣服,还有一些日用品,合上拉链,提了一下箱子,不重,况且箱子底下还有转轮。
齐景琛已经出来,穿着一套深色睡衣,黑发还湿哒哒地,滴着水珠子。
初暖拿了一块毛巾过去。
“先把头发擦干。”她让他坐在床边,自己替他轻轻擦着湿发,然后肚子上枕了一颗大脑袋。
齐景琛搂住她,贴着她的肚子,过了会儿,忽然开口:“怎么没有胎动?”
初暖低头望着他,顺贴下来的黑发,配上他此刻询问时的表情,像一个充满好奇的大男孩,她莞尔,颊边梨涡隐现:“要18周以后才会出现胎动,现在还早了一些。”
“刚才,我订了一张高铁车票。”初暖说,她现在怀孕,比起坐飞机,她觉得,坐高铁或许好点。
齐景琛只是问她:“什么时候的?”
初暖知道,他已经同意了她之前在车上的提议,“早上七点三十五,其它班次的都卖光了。”
*****
第二天,齐景琛也起的很早,吃了早餐后送初暖去车站。离开的时候,齐皓轩还在自己房间里呼呼大睡。
初暖坐在床边,俯身亲了一下儿子的脸蛋,然后下楼去了。
清晨,小区里很安静,空气也清新,初暖出来时有点凉,披了一件薄薄的外套。
齐景琛把她的拉杆箱放到了后备箱里。
“我过会跟首都那边打好电话,等你到了,会有人过去接你。”齐景琛在车上叮嘱她,到时候别乱跑。
这一次,他比昨天她回老家时,来的更重视。
初暖侧头,看到他眼睛里有血丝,内双眼皮也比平日深,像是一晚上没睡好,她把手放在他的手上:“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工作的时候记得吃饭,还有皓轩,你有空的话辅导他做功课。”
“嗯。”齐景琛捏了捏她的手,让她靠在位置上休息会儿:“到了我喊你。”
已经有不少人,告诉初暖,齐景琛不是好人。初暖闭上眼时想,这个男人,在她的世界里,却一直都是一个好人,他是个好丈夫,虽然对皓轩忽冷忽热的,但她知道他并不是不喜欢孩子,甚至,对家人亦是这样。
……
初暖到达首都,来接她的是齐逸明家里的勤务兵。
“首长今天要开会,让我接了你,直接回家。”勤务兵是个大小儿,笑呵呵地,很好相处。
上车后,初暖给齐景琛发了个短信报平安。
到了家属大院,保姆递给初暖一张小纸条,说是老首长给她的,初暖摊开,应该是欧阳明住院的地址。
就连是哪一间病房哪一张床都标得清清楚楚。
初暖有欧阳家人的联系方式,吃了午饭,去医院之前,她选择欧阳宪华的号码,拨了一个电话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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