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烨熠握着杯子，抬头看着初暖，心口有点堵，他点头：“我喜欢甜的东西。”
“这点跟皓轩一样，”初暖提到小家伙，脸上不自觉流露出笑意：“他也特别喜欢吃甜的东西。”
“是吗？”欧阳烨熠听到自己机械的声音，他的心跳越来越快，手捏紧了水杯。
“我去一下楼上，您看会儿电视。”初暖先打开电视，然后才上楼去叫齐景琛。
刚走到二楼楼梯口，初暖就瞧见小卧室的门开了，齐皓轩打着哈欠，揉着眼睛从里面出来。
“醒了？”初暖过去，在小家伙跟前蹲下来，替他整理了一下歪掉的卡通睡衣。
齐皓轩手握着儿童专用牙刷，仰头问她：“家里是不是有客人？”
初暖把牙膏挤到牙刷上，又给他的小杯子装满水：“欧阳先生来了，正在楼下看电视。”
小家伙一边刷牙，一边眼珠子转了转，满嘴的白沫：“偶……脚得……他……憋有勇心……他……”
初暖拿过毛巾，轻拍了下他的脑袋，打断他的话：“刷完牙再说话！我去叫你爸爸起来。”
齐皓轩哼了一声，翻了翻白眼，开始专心地刷牙。
等初暖从主卧出来，洗手间没了齐皓轩的人，她下楼，在客厅看到了坐在欧阳烨熠身边的小家伙。
齐皓轩正拿着一把梳子，看了她一眼，继续小心翼翼地给自己梳那缕翘起来的头发。
初暖去厨房，热了一杯牛奶，和粢饭团一块儿，拿到餐桌上，喊齐皓轩过来先吃早餐。
小家伙从客厅过来，爬上椅子，捧着杯子低头喝了一口，上嘴唇沾了牛奶，像是白胡子，初暖拿了纸巾给他擦干净，又对小家伙道：“你招呼一下欧阳先生，我先进去做早餐。”
齐皓轩埋首吃着粢饭团，空出一只小胖手，朝初暖比了个‘ok’的手势。
*****
从初暖下了楼，欧阳烨熠的目光就没从她身上移开，哪怕她在厨房里，他也跟着看厨房的那扇门。
当他看到初暖抚摸齐皓轩头时温柔的样子，心脏钝钝地痛，他侧头看到茶桌上的梳子，上面有几根头发，就连地毯上也有几根，刚才齐皓轩边梳头发边喜滋滋地说：“这把梳子，是昨天晚上我从小暖那里拿来的。”
小孩子，总喜欢用大人的东西，总以为大人的东西比自己来的好用。
在初暖转身进了厨房后，欧阳烨熠不着痕迹地把梳子上，乃至地毯上的头发都捡起，放进了自己的裤袋里。
等初暖再从厨房出来，客厅里哪有欧阳烨熠的人，而齐皓轩，正坐在餐厅里狼吞虎咽地吃着粢饭团。
至于让他招待客人的嘱咐，一遇到吃，早被他抛到了脑后。
初暖往门外看了看，不见了欧阳烨熠的车子，那边，齐景琛刚好下楼来，她看着他说：“人刚走了好像。”
“可能临时有事。”齐景琛不以为然，拉开椅子在餐桌边坐下。
用完早餐，齐景琛上班，顺带齐皓轩去学校，初暖把他们送到门口，替齐景琛整了整领带：“开车注意点。”
齐景琛伸手拉着她，弯下头，缩短两人的身高差，对着她的唇，重重地亲了一下，也不管这是在大门口。
送走父子俩，初暖摸了摸自己红红的脸，转身进了别墅。
*****
齐景琛把车停在东临办公楼的地下停车场，坐高层专用的vip电梯上楼，电梯一开，走出去。
秘书拿了几份文件，敲门进来让齐景琛签字。他正背对着她站在那抽烟，脱了西装，白衬衫黑西裤，身姿修长挺拔，右手，食指跟中指间夹着一根烟，袅袅的烟雾很细很柔，仿佛是人发出的一道无声的叹息。
齐景琛回过头来，看到进来的秘书，走到办公桌前，顺手，把一截半长的烟灰弹进烟灰缸里。
接过文件，签完字把文件合上，递还给秘书，秘书拿着文件离开时，齐景琛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把烟蒂捻灭在烟灰缸里，解锁了手机。
是初暖发过来的短信。
其实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只是交代他，记得休息，别太辛苦，顾着点头上的伤口。
“不是只有你在我身边安排了眼线，如果不听话，晚上就不用回主卧，直接跟皓轩去睡。”
她安排的眼线，除了最近老在他办公室外探头探脑、身形晃在半毛玻璃上、还自以为很隐秘的刘一帆，还能有谁？
昨天，刘一帆偷偷摸摸在茶水间给初暖打电话，殷勤狗腿的样子欠抽得要命。
当时，他就站在后面，很有耐心地听了十来分钟，直到里面刘一帆说完那句‘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看着齐总’后，他才双手抄袋，转身走了，对于刘一帆这样的言行，没有半点的不悦。
这是变相的默认，默认这个女人彻底掌握他的行踪。
打了内线，没过一会儿，狗腿的刘一帆进来了，齐景琛瞥了他一眼，“夏威夷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都办好了，就等齐总过去了！”刘一帆咧着牙，嘿嘿的笑。
齐景琛轻哼了一声，挥手让他离开。
*****
早上，秦翩羽看着姬染传过来的邮件，是初暖这几年来的发生的所有事情。
刚看到关键部分，病房门开了，于蔓灵走进来，秦翩羽下意识地藏起了手机。
“你准备一下，过会儿就有车来接我们去机场。”于蔓灵昨晚没睡好，整个人，神色有些憔悴。
秦翩羽说：“我已经说了，我不走，要走，你们走吧。”
于蔓灵本就心情欠佳，看女儿这么不听教，愠怒道：“你不走，一条腿不方便，在这里还想做什么？”
“……难道还嫌人家笑话看的不够？你眼巴巴地倒贴在这里，也得看看，人家接不接收。”
秦翩羽将头扭向另一边，“我不走！大不了，就像哥说的那样，发个新闻稿跟我断绝关系！”
“……”
于蔓灵气得太阳穴两侧突突地疼，沉了脸，不容商量的说：“今天，你不走也得走，这容不得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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